國外:直面槍口驚魂瞬間

完稿於:2010-09-27

人生幾何,若偶遭遇過被偷盜或搶劫錢財的事,當不足為新奇。但,卻鮮有面對槍口的機會。可只要是有過哪怕就那麼一次,也真夠讓你終生不忘、記憶猶新、驚恐如昨的了。而咱,還卻真的“不幸”地經歷過了這麼一回的驚險瞬間。

說起來,也是多年前,自己曾被一國內大型的國營外貿企業派遣到南美某國常駐工作期間的事情了。

順便說一下:那可是一個有著不到三千萬人口、在世界上屬於中等略偏小型的國家。歷史上曾經是西班牙帝國時期所征服和殖民統治的國家。所以,其國家的官方語言為西班牙語。1821年7月份宣佈獨立。其在國家政治社會制度上,實施的是西方民選式的所謂“民主制度” 的國家。國家政治上一直比較動盪不安。國家經濟上,儘管曾出現過前日裔的藤森總統在1990年至2000年執政期間相對較為“繁榮”地有所好轉了一段時期之外,此前的歷史卻總是較為落後和貧窮的、此後也未見有理想的改善。社會治安長期不好,貪汙、賄賂、腐敗較為盛行,人民生活較為貧窮困苦。

所以,即使其行使了西式“民主政治制度”了幾十年,至今,在世界上,它仍一直屬於貧窮落後的發展中國家。其國家各個方面的情況,還遠比中國差。而這一切,都是在國外生活之前所無法瞭解和體驗得到的。所以,不要以為西式民主制度就能包治百病、肯定“救國”。咱當時被北京總公司從下面省份的分公司抽調派遣出來這麼個窮國常駐工作,主要還是因為咱曾經所學過的專業所致。

閒話休扯,言歸正題。當時,我們的常駐代表處的代表總共為三人,一位業務領導、兩位業務人員,全都懂些外語,英語、西語全涵蓋了。辦公和生活也全在一個地方。地點就位於其首都市內,離海邊不遠的地方,而卻稍遠離繁雜髒亂的市中心。我們所處的該區域,在當時,應屬於當地經濟上較為寬裕的人們的住宅區。其周圍的治安環境還是相對較為不錯的。中國派駐該國的使領館和商務處也在該區域內、離我們不遠。

由於當年國家外駐機構經費有限,為了節省外匯開支,除了業務上的專職領導和人員以外,公司既不國內另派、也不當地另聘勤雜人員。而我們當年常駐國外的所有津貼補助(算是工資吧)也就每月130美元左右,吃、喝、拉、撒自理。

所以,我們仨除了整天忙進忙出地業務開拓工作以外,為了節省當年那麼丁點兒難得的“個人外匯”收入而儘量避免在外用餐,就還得負責自己伙食的燒煮。由於大家天天工作和生活在一起,所以,在支出上,其實也就是大家合夥後,月末再費用分攤。可在具體下廚幹活上,就要涉及到誰來幹那鍋、碗、瓢、勺的活的問題了。而我們仨大老爺們,在這個問題上,卻個個都是 “飯來張口”、那種“好吃懶做”的主。所以,除了剛開始那會兒還曾有過的那麼點虛假“積極”和“客氣”以外,誰都不欲再“踴躍報名”。那怎麼辦呢,不能“三個和尚沒水喝”吧。這時候,領導開始做“規矩”了:三個人開始輪流當一回為期一週七天的“伙頭軍”。由於眾口難調,所以,該周當值者,可自行根據自己所好、自行定奪該周所需柴米油鹽醬醋菜的採購。各自按照自己曾經跟父母或家裡人那學來的那點“烹飪”水平“值班”當廚。用餐者也只能“享受”或“忍受”,只說“好”話,不說“壞”話。煞是有趣。

可是,由於該領導當時那點開車新手的能力和水平都“太臭”,再加上,他的“官位”那點“譜”擺在那兒,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和另一哥兒們倆,週末開車到位於市中心的唐人街的菜市場,或者是到位於附近跨越幾條馬路之後的一家規模中等、名叫: “TODOS”的超市去買採購。該超市的名字“TODOS”,按當地的語言解釋,其實是“應有盡有”的意思。

這天週末的星期六,上午十一點左右,陽光明媚,暖風和煦。我和那位同事,哥倆又結伴開車來到了“TODOS”超市採購。

我們倆進入了超市後,一塊兒一邊推著店內的集購小車、一邊“收購”著。約麼過了四十分鐘,採購完畢,我倆便推著車子往“收銀處”的閘口彙集,擬付款走人。那天是週末,人也顯得較多。幾個收銀口都正排著長龍的隊伍輪著付錢呢。那麼,我們也找了中間的一行隊伍排了起來。通常超市的收銀閘口都是面向著商場的入出口而設計的。人們進入了超市的門口之後,便順著魚貫般地推開入口閘進場自選購物。完事之後,又順著魚貫般地經出口閘收銀臺交錢後,穿越門口離開。

這時,我那同事哥兒們卻讓我先排著,他想回頭再到就近的貨架去似再找些什麼。我一個人,則在那兒靜靜地排著隊,還不時地東張西忘、漫不經心地等候著逐個地往前挪。當我所處隊伍的中央離收銀臺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我就突然就感覺到整個隊伍前方似乎有著爭執或或者大嗓門的吆嚇聲,同時還隨之夾雜婦女恐怖的尖叫和哭喊聲。 但,由於當時幾行同時在那兒排著的隊伍都挺密的,再加上前面的人都擋著,我也一時看不見什麼,那一刻也沒往太複雜裡想。

然而,就在這幾乎與此同時的那一刻,處於我隊伍前方的人們、甚至周圍的人們突然出現騷動、紛紛轉身欲散開、後撤、就地蹲下或臥倒(準確地說:是趴地上)......就剩我還楞著兀自“鶴立雞群”地站在那兒瞪著兩眼、不知所措地驚愕和發呆時,只見在我前面所有的人們都躺臥後的前方,已經有一支黑烏烏的手槍槍口在指向了我。槍口的背後,只見一個蒙面歹徒、兩眼露著兇光、正手持著它在向我大聲地喊著、喝斥:“Quieto! Quieto! Atras! Atras……”,他在向我示意著:不許動,並後撤!我瞬間本能地反應著,並順勢快速掃視著前方發生的情況,只見:總共進來了三個蒙著雙眼以下的整個下半張臉的持槍搶劫歹徒,正把持著前方的出入通道閘口,欲實施搶劫。其中一個右手持著長槍(咱也不知道那玩意兒叫什麼武器。反正,不是重機槍、不是駁殼槍、不是三八大蓋、不是火箭筒、也不是肩扛式導彈,所以,只能以“長”、“短”論處)、手指始終觸及板機、可槍口卻朝著空中地扛著的歹徒,已經把出入口正門那兩扇大門關上,並把持和阻止著人們出入。這時還正在強行阻止一對上了年紀的、已經買完東西付了錢、正欲匆匆離去的老夫婦,喝令他們立即退回商場內勿動。與此同時,只見另一歹徒,手持手槍正逐個地強行拉開每一個收銀櫃臺下蓄裝著貨款的櫃筒。只見他:一手持槍,用槍口生硬地頂戳著那早已驚恐萬狀地哭喊、並且也已經雙手捂著腦袋、就座位上被嚇得乖順地把臉埋伏在大腿上的收銀小姐的背部或後鬧勺,並繼續喊著:“Quieto(不許動)! Callate(別聲張)!”,而另一隻手則同時強行大把、大把地把錢櫃子裡面的錢給儘量掏光。而再另一位用槍指著我的呢,則也同樣地一邊從其就近的錢櫃子裡搶掏著鈔票的同時,一邊槍口掃指著現場內所有的我們這些客戶、持續地監視著人們的動靜。

看那情況,估計該超市的大門外至少應該還有一至兩人在“放風”配合著。

當看到那黑烏烏的槍口正指向咱時,那一刻,咱確實是,頓時大驚失色,本能地趕緊就勢蹲下,就擔心他“走火”咯。惶恐中也顧不上地上是否不乾淨、是否不衛生了,咱僅接著就是趴臥在地上。驚慌中咱也忘了當年大學接受軍訓時所學過的規範之臥倒該是如何地動作了。再接著下去的就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地整個趴伏著。在趴臥著的同時,再偷偷地環視一下咱周圍的人們:個個都在大眼瞪小眼地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呢,安靜地話都不敢說、氣都不敢喘。只是偶爾地聽到個別孩子因不知原委而被驚嚇的哭鬧聲、並夾雜著大人呵護的哄勸聲。

再持續了約麼二至三分鐘左右,估計是歹徒已經完成搶劫後而匆忙離去了,只見咱周圍的人們都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而咱呢,當時還在小心翼翼地以“安全第一,其它順依”的潛意識原則,繼續地在那趴臥著“不敢造次”呢。這時,當確實有旁人跟咱示意說:“Ya se fueron. Ya se fueron. Ya no pasa nada”,意思是說:他們(當然是指那幾個武裝搶劫的歹徒)已經走了、離去了,不會再有事了,可以站起來了的時候,咱才驚魂未定地、顫悠悠地強壯著膽子站了起來。然後,拍拍身上的塵土強裝鎮定自若樣子。原來,歹徒確實剛才逃遁離去,估計警察已經接到了報警,正呼嘯著警車趕過來呢。

咱這時才想到要回頭找一找咱那同事哥兒們,想知道他剛才事發的時候,都藏哪兒去了,是否也被驚嚇得像咱那樣狼狽不堪。這樣今後好歹也能有個“同病相憐”者。正想要找他呢,他就突然“露臉”了。原來,事發的那一刻,他那小子正好在超市內較為裡面的肉類櫃檯那邊。當其也遠遠地發現情況突異、形勢不妙時,便立即就地閃身進了人家工作坊裡頭藏匿了起來。比咱更安全無恙、從容不迫,連地都不用“趴臥”。

整個驚險經歷過程,好在只有衣服弄髒,沒人受傷。

匯合後,我倆便趕緊推車去付了款,收拾了所購物品後匆匆離去。才剛上車、啟動、掛檔、起步、走人的這會兒工夫,警車也呼嘯而至。是晚當地的電視和第二天的媒體也均報道了這一搶劫事件。

也許是餘驚未散、餘忌未消所致吧,以至於自那次驚險的經歷之後,我們起碼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到那間叫“TODOS”的超市去買菜了。因為,其名字含意為“應有盡有”的同時,連持槍歹徒搶劫的事情也“有”了。而是“捨近求遠”、到位於市中心的唐人街去買菜。

至今回憶起來,仍有點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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