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直播帶貨這場搏殺中生存下來,光交朋友還遠遠不夠。
今天晚上,主播羅永浩將在抖音上開啟他的首次賣貨直播。
5天、8個短視頻、458萬抖音粉絲。自從宣佈將於4月1日在抖音上進行直播賣貨後,羅永浩便開始頻繁出現在了抖音的推薦首頁上。
不熟悉他的人,或許還在發問“這個說話帶著口音的胖子是誰”,而瞭解他的人,則可以脫口而出“錘子科技創始人”、“新東方講師”、“理想主義創業者”、“相聲演員”等,一大串集合在他一個人身上的標籤。
圍繞這次直播,小編先後接觸了幾個“羅粉”,至今他們都還能不假思索地說出羅永浩的種種創業歷程,對網絡上流傳的各類“老羅語錄”更是如數家珍——“不被嘲笑的夢想,是不值得去實現的”、“只要夢想還在,我們就沒有輸”、“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這些飽含理想主義色彩的經典名句,和幾次創業不止的經歷,也正是老羅在互聯網興起的年代裡迅速走紅、成為中國第一代網紅的重要原因。
但有追隨他的“羅粉”,自然也會有攻擊他的“羅黑”。在一些不喜歡羅永浩的人眼裡,他的巧舌如簧、理想主義標籤,掩蓋了他在創業能力和行業洞察力上的不足,原本炒得“轟轟烈烈”的錘子手機,除了給老羅增加了更多的談資外,並沒有給手機行業帶來實質性的助力。
無論這樣的判斷是否“成立”,錘子的失敗成為了一個毋庸置疑的現實。去年11月,羅永浩發佈了名為《一個“老賴”CEO的自白》的長微博,承認錘子科技出現了經營危機,目前還有6個多億的債務,自己也被拉入到限制高消費的名單裡。對此羅永浩直言,“即便去賣藝,也要把債還完”。
粉絲就此親眼目睹,羅永浩一點點搭建而起的理想大廈轟然倒塌。
在四個月之後,老羅“賣藝”的“預言”成真,他高調宣佈加入抖音,開始自己的直播賣貨首秀——而他帶貨的第一款手機產品,是來自友商的小米10。雖然羅永浩本人表示,外界忽視了他常年來一直在公開讚揚多個手機廠商的產品,但對於部分粉絲來說,這樣的“開場”多少還是帶了些幻滅的色彩。
在大多數人看來,靠口才吃飯確實是最適合老羅的出路。在2014年那場與王自如的口舌對戰中,他用自成一派的語言邏輯和卓越的表達天賦,在互聯網世界裡圈粉無數;而每次錘子的發佈會,也都會成為他的脫口秀專場,一票難求的情況早就屢見不鮮。因此他本人更是在微博中對賣貨表達出了極大的自信,認為自己將會是新的“帶貨一哥”。
但事實上,當電商直播已經殺成一片紅海時,羅永浩的進軍或許只能用“姍姍來遲”形容。
作為“闖入者”,羅永浩自身攜帶的話題和流量不會缺少熱度,但如果想要紮根直播賣貨領域,考驗的不僅僅是口才、人設和情懷,整個團隊的運作、對於瞬息萬變的市場和來勢洶洶的資本判斷,才是真正決定羅永浩能走多遠的關鍵。
就在3月31日,快手熱門帶貨主播辛巴的徒弟小鹿就公開喊話稱,要在4月1日挑戰羅永浩;而網上也有消息稱,淘寶方面薇婭也備好了貨源,準備在愚人節這天進入廝殺。帶貨這場戰鬥,或許遠比外界看上去的要殘酷。
又一次轉身的老羅,能在直播領域實現他的“理想主義”嗎?當信號接通到直播間的那一刻起,屬於主播羅永浩的故事或許才剛剛開始。
羅永浩的“主播前史”
很多年以前,羅永浩就已經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憑藉口才,在培訓機構、相聲界、脫口秀界裡脫穎而出了。而種種證據也都表明,如果轉型做一名主播,他的帶貨潛力或許並不會比很多熱門主播差。
骨子裡帶有著一些詼諧的羅永浩,1972年出生在中國吉林延邊。在他成長的年代裡,由於地理的優勢,這裡是一個剛剛受到改革開放鼓舞、拉開了對外貿易發展序幕的地方。和同齡人不同,叛逆很早就已經成為了羅永浩的標籤之一。
敢說真話的他,經常會在學校裡反駁老師的問題,是老師眼中典型的“刺頭”。之後他在高二時選擇輟學,轉身投入社會中,當過建築小工、擺過地攤、開過二手書店,甚至還跑到韓國倒賣壯陽藥,而這也為他日後的“銷售”生涯埋下了伏筆。
在2006年創建牛博網後,老羅曾想開網店賣書,但和噹噹等其他互聯網平臺相比,自己在價格和聲量上完全沒有競爭力。當時負責打理網店的石曉宇曾接受《人物》採訪時直言,網店能否贏利完全依託於羅永浩個人的宣傳。“只要他發條微博吆喝一下,營業額就蹭蹭漲,如果不發的話,這個店就跟死了一樣,一個月可能一本書也賣不出去。”
事實確實如此。即使是托馬斯·索威爾的《美國種族簡史》這麼冷門的書籍,經過老羅在演講中的推薦後,這部在1981年首印只有5000冊的書籍,卻在2011年中信出版社再版時賣出了20萬冊。而他自己在2009年以“我的奮鬥”為主題在全國高校巡迴演講後,出版的自傳《我的奮鬥》同樣在一年之內就賣出了20萬本。
在2018年時,羅永浩也已經有過“賣貨”直播的先例。當時他和錘子工業設計副總裁李劍葉、產品總監朱蕭木共聚陌陌的直播間,分別推薦過去一年中自己認為的“年度好物”,包括鋼筆、鼠標、陶瓷馬克杯、米家寫字燈等各類產品。
這種形式,和如今的直播賣貨已經無比接近,只不過當時沒有購買鏈接,而羅永浩也只是把這些推薦物品作為禮物送出。即便如此,當時在線觀看人數基本維持在20萬以上,直播後一些產品的搜索數據也都直線上升。一位知乎網友看完直播後稱:“可惜了,他沒做電視購物。”
但實際上,用羅永浩本人的話來說,他自己並不喜歡憑藉口才營生。
在2019年上映的紀實電影《燃點》裡,這位粉絲心中的“演講大師”就曾強調,自己不願意當眾演講,是因為性格里其實有些內向,甚至覺得演講是創業裡最不快樂的事情。
即使去年6月的錘子科技已經陷入危機中,他還發微博說:“每天都有比我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窮人圍著我說,你選錯行了,你應該去說相聲......但接下來的後半生,我希望能繼續做我想做的事。”
當外界好奇,如今是什麼能改變羅永浩的看法時?他卻已經給出了最直接的答案,“為了還債”。
在毒眸與一位粉絲談及羅永浩做直播時,他說“看到老羅’轉行’的第一反應會有一些失落,又彷佛是對理想主義的一絲惋惜”。言下之意,很多粉絲都在擔心老羅“變成了他自己討厭的人”。在微博上,也有網友留言直問羅永浩:“你是否對現在的自己失望?”
對此老羅進行回應,還清錘子科技欠下的6億債務才是當下之急,而且“做主播賺的又不是髒錢”。資深媒體人三表也曾公開表示過,“電商直播這種‘語言直接轉化銷量’、即時反饋兇猛的行當無疑是羅永浩的最佳選擇”。幾經波折後,在做手機上吃了很多苦頭的老羅,也終於接受了最大的變現利器其實就是自己。
另一邊,如今直播帶貨的巨大流量和變現能力確實足夠誘人。根據招商證券在1月5日發表的《新零售研究之直播電商系列》顯示,直播電商從“爆發”到“突破”僅僅用了四年的時間,2019年直播電商總成交額約超過3000億元,未來也有望衝擊萬億體量。
這股浪潮之下,除了傳統的電商平臺,新興的短視頻平臺也紛紛將目光對準了帶貨領域。早在2016年12月,快手率先試水直播,如今經過四年的歷練,也有了辛巴和散打哥兩大直播帶貨王。和其他家平臺相比,抖音的直播業務起步的相對較晚,在2019年1月推出社交產品“多閃”之後才正式上線。
數據增長之間,不僅是數字疊加那麼簡單,而是不斷向外界傳遞出一個行業積極的信號——巨大的流量正在湧向直播電商。老羅也正是被吸引者之一,“看了招商證券那份著名的調研報告之後,我決定做電商直播了。”按照羅永浩的陳述,他之所以做出了進軍直播的決定,是看到了直播帶貨背後的超強變現能力。
作為一個創業者,羅永浩幾十年奮鬥不息的創業歷程洋溢著理想主義情懷,且不論結果如何,至少他每次跨界帶來的驚喜,都讓他看起來足夠獨特、足夠有話題。即使他不是一個被世俗定義的成功商人,身邊卻從不缺少忠實的擁躉。
也正是由於老羅自身攜帶的流量和話題,如今讓他在開播前夕,就已經頻繁登上了新聞頭條。業內也先後傳出過淘寶“報價8000萬、抖音報價6000萬、快手報價1億元”爭先搶奪簽約老羅的消息,不過淘寶和快手對這一價格均已否定。而毒眸也從知情人士處瞭解到,是羅永浩先找到抖音談了合作,而雙方敲定的價格也並不是傳說中的6000萬。
關於對直播平臺的選擇,在一位業內人看來,即便拋開“字節跳動接盤堅果手機團隊”這層關係,羅永浩和抖音的合作也屬於意料之中,甚至可以用“一拍即合”來形容。
一方面,抖音最新公佈的數據稱,在今年1月日活躍用戶已經超過了4億。而第三方數據機構QuestMobile發佈的《中國移動直播行業”戰疫”專題報告》也顯示,疫情期間看直播成為休閒娛樂、獲取資訊的方式,抖音的直播業務雖然不及快手的50.4%的流量佔比,但增長速度高於快手,未來在消費能力上也有著可挖掘的潛力。
但由於抖音在流量上一直以內容為主,擅長做算法分發,私域流量並未建立,因此電商的MCN切入效果不佳。目前變現依然是以廣告收入為主,在帶貨上的表現並沒有比其他平臺更加強勁。
回首2019年,快手在主播電商購物節裡,頭部主播辛巴單日直播銷售額突破4億;雙十一當天,淘寶主播李佳琦的直播間有粉絲4315.36萬,薇婭也有3683.5萬粉絲等數據均表現亮眼;而到今天為止,唯有抖音還沒有出現搶眼的頭部帶貨主播。
上述這位業內人士指出,在微博上坐擁一千六百多萬粉絲的羅永浩,“背後有著一大批男性粉絲群體和知識青年群體”,是一個很合適的切口。在老羅的號召下,如果這些群體能夠轉換成功,無疑會增加抖音在用戶數量和結構上的豐富性。而羅永浩也能憑藉粉絲群體差異化的優勢,快速成為平臺上具有標誌性的主播代表。
另一方面,根據卡思數據發佈的《2020短視頻內容營銷趨勢白皮書》顯示,在KOL粉絲分佈上,抖音KOL在一二線城市的粉絲相對更多,而快手在四線及以下的城市分佈更多。
對於羅永浩而言,已經在3C市場裡沉浸了8年之久,無論是數碼硬件還是之後的電子煙,大部分用戶都集中在一二線城市中。市場已經做的足夠下沉的快手,可能無法幫助老羅發揮出一個KOL在賣貨上的最大流量。相比之下,抖音或許是他的最佳選擇。
為自己“帶貨”
作為一個創業者,羅永浩先後參與到錘子系硬件、電子煙、子彈短信、“鯊魚皮”等諸多產品的研發和銷售、推廣中,但尷尬的是,到最後讓更多人所記住的,卻並不是這些產品本身,而是老羅本人。
當毒眸在幾位粉絲面前提到羅永浩和他的這些經歷時,他們幾乎都會脫口而出相似的答案——“理想主義”、“文藝青年”、“價值觀很正”。在他們眼中,這些形容詞一直緊密貼合著老羅的整個創業歷程,也成為了他屢屢創業受挫的原因。
拋開早年間各類小打小鬧的生意,羅永浩廣為人知的“第一次創業”,是在2006年6月選擇離開了新東方後,瞅準了博客正在興盛的風口創辦了牛博網,為他心中的理想主義提供了一個可實現的平臺。在當時,韓寒、梁文道、馮唐、柴靜、周雲蓬等一批知識分子,都曾入駐過牛博網成為網站作者。
前後共運營了6年時間裡,牛博網一直是個激盪著自由思想的平臺,是一個意見領袖的聚集地,也代表著一個公共言說的時代。
為此,羅永浩還在2008年被《南方週末》評為了年度傳媒人物,致敬語中寫道,以牛博網為平臺,羅永浩也在將“意見”轉化為行動,從2007年的廈門PX項目和拯救黑窯奴工,到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募資捐款,牛博網從未在重大公共事件中缺席。
在很多人看來,正是由於涉及了大量公共事件,但羅永浩堅持在牛博網上從不刪帖,最後導致該網站不得不關停。但也有人相信,關停更多是因為網站發展到後期,開始陷入到盈利的困境中。
對此,老羅本人一一否認,只是用了“因為沒什麼人看博客”來進行解釋概括,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第一份創業項目。
但無論結果如何,這個第一步已然為羅永浩積累了足夠的談資和人氣。一位羅粉告訴毒眸,正是在這一時期,很多人對具有道德感召力的羅永浩好感倍增。
而就當老羅在國內和業界有了一些影響力後,他自認對數碼產品感興趣、又稍微懂行、手機市場還有潛力,於是他帶著很強的使命感和理想,決定拿著陌陌創始人唐巖給的1000萬元啟動資金,正式進軍手機行業。
2012年5月錘子科技成立,彼時正值4G元年時代(2013年)的前夜,智能手機市場的競爭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外有蘋果、三星的阻攔,內有華為、小米等國產手機的圍剿。
而和做內容平臺不同,手機生產不僅有著複雜的技術難題,冗長的硬件供應鏈亦是羅永浩要面對的嚴峻問題。因此在很多人眼裡,並沒有相關行業經驗的老羅,在手機上的失敗似乎早已註定。
不過,一位業內人士告訴毒眸,“老羅是屬於一旦認定的事,排除萬難也要做下去的那部分人”。
無論是錘子科技的前員工,還是追隨他多年的粉絲,都認為在老羅的性格中,有著一些偏執的成分。而他站在手機行業的8年間,不斷有人質疑錘子手機的質量問題,也會諷刺錘科是一家“發佈會驅動型的公司”。
他在接受魯豫的採訪時承認,這些聲音在創業初期曾困擾他很久,但他想將數碼產品當作一輩子的事業進行下去,所以逐漸學會了“閉嘴”,不在公開場合立馬去回擊任何的非議,扭頭選擇在手機業務裡能“悶頭做大事”。
2014年5月20日,錘子科技第一代手機產品Smartisan T1正式發佈;同年錘子科技完成B輪融資,融資金額達到1.8億元,外界一度以為“這次老羅要成了”——但其實發佈會後,由於老羅希望“將工匠精神融入到了產品的設計中”,對細節上的要求甚至可以用挑剔或者“不現實”來形容,導致原本出貨的時間不斷延遲。
對於本就瞬息而變的手機行業而言,T1的遲緩出售導致預定機的銷量大幅減少。
老羅在一年後的發佈會現場,也首次公佈了T1只有25萬臺的銷量,和起初他們預估的五六十萬還有很大的距離。此後的T2、堅果系列手機也總被外界詬病,銷量最終只有幾百萬部。到了2016年底,由於產品長期銷量不佳,錘子科技的流動負債已經達到6.3億,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
有曾經實地調查過錘子手機生產鏈的媒體人透露:“在早年間,由於錘子有過很多過於理想化的構想,但供應鏈當時的工藝很難滿足。其實當年供應商甚至給錘子專門設立過一條生產線,可由於和產品需求溝通不暢等原因,這條生產線最終轉而去為其他手機廠商服務了。”
其實羅永浩也承認過,手機市場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在接受《創業家》採訪中說,當年以為六七個人就能做出一個手機ROM,理念的不足導致在手機的研發進度上,既耽誤了時間,又損失了金錢。
投資人吳向宏在2014年寫文章回憶,自己拒絕向羅永浩投資,是因為產品型企業家失敗的原因大多類似——“他們對產品思考得太多,而對怎麼讓用戶掏錢思考得太少,甚至毫不在意”。
巧合的是,在2014年羅永浩與王自如的直播對戰中,王自如也曾指出老羅太過於沉溺自己的想法,導致產品有很多讓用戶不理解的地方。當時老羅譏諷的回覆:“我作為一個私人企業,每次我還找人民開個會討論嗎?”
彼時彈幕裡刷過一片為老羅叫好的聲音,但事實上,作為一家手機廠商,用戶體驗是極其重要的環節。“沒用戶體驗談技術毫無意義”,OPPO的ColorOS設計總監陳希曾對媒體說,廠商拼硬核科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關於這樣的碰壁,曾有資深TMT媒體人感慨,老羅每一次創業,都對行業本身沒有產生實質性影響、推動和理念性創新。“老羅進入到某個行業,最大的貢獻就是談資”。而也有人提到,羅永浩其實一直在“帶貨”,但他推銷的其實是他本人。
某種意義上,或許老羅能成為諸多人眼裡偶像,也正是因為這類談資。
雖然在做手機上他沒有做到預期的成功,但他身上集合著太多人心中漸滅的理想火花。無論是他的特立獨行,還是走出了其他人不敢的創業路徑,都讓老羅成為了粉絲心中關於理想的具象代表——即使這種理想主義,在現實面前常常顯得有些脆弱。
所以當老羅選擇直播賣貨時,在抖音上拍攝同款火爆的土味短視頻時,不斷有老粉絲為此感到難過,他們懷念起那個在發佈會放著平克·弗洛伊德樂隊音樂的羅永浩。
這一點,也成為了業內人士不看好老羅直播的原因之一。
“老羅的粉絲看似眾多,但很多都把他視為精神領袖,很難說真正買單的粉絲會有多少。”一位資深媒體人向毒眸解釋。帶貨的邏輯不是純粹依靠粉絲效應,而必須是經過了某垂直品類探索後,在行業裡具備了一定“權威”,比如靠美妝類產品起步的李佳琦,正是在行業裡蟄伏很久後與粉絲一點點建立起了信任關係,最終爆紅成為頭部主播。
此外,主播背後團隊的議價能力,也是考驗用戶是否買單的關鍵。關於這點羅永浩和團隊想來也心知肚明,老羅在發佈的短視頻中,便拍出了自己在商家面前爭取最低價的段子。
但考慮到李佳琦背後的美ONE有著三百多人,薇婭背後的謙尋也有二三百多人,羅永浩的團隊規模和能力,能否匹配其理想與野心,目前也還是未知數——雖說現階段,羅永浩在抖音上打出的口號和背靠的公司都是“交個朋友”,但想在這場搏殺中生存下來,光交朋友還不夠,總得要“拼刺刀”的。
一個理想主義的人可以不將賺錢視為最終目標,但對一個需要面對現實的公司和團隊來說,賺錢才是能走下去的主要驅動力。因此無論今晚老羅的帶貨首秀能否順利,在負債的壓力之下,這或許已經是他目前最合適的選擇。在這一點上,很多粉絲其實也都心知肚明。
其中有一位資深羅粉告訴毒眸,從長期來看,老羅的帶貨能力肯定拼不過李佳琦,但支持他直播是因為不想讓他放棄自己的理想主義,以及他在手機上曾經付出的珍貴時光。“希望他能再帶領著團隊,給我們繼續做手機”。
即使到現在,另一位粉絲依舊還記得2018年那場開在鳥巢的錘子科技新品發佈會。當時活動前暴雨如注,但聞訊趕來的人仍然超過了3萬。
“感覺要參與一次改變世界的活動一樣”,他如此形容到,理想主義帶來的精神信仰,讓他和旁邊的人相視一笑就會明白,能出現在這裡,“其實我們和老羅可能都是一類人”。
文 | 張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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