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離開的病毒

開心是必需品,人偶爾不開心會影響生活質量,長期不開心會變態。

不開心的原因有很多,有的很簡單,有的很複雜,但其中有一種不太看得見的,它偽裝成“正確”的模樣,讓人有握以“權柄”之感,而實則在利用人的這種滿足來傷人。

大腦的結構原本很複雜,原本功能強大,但它也會懶惰,因為它也會疲勞,會超載。

大多數人不喜歡複雜的東西,因為會導致大腦疲勞甚至超載。

不願離開的病毒


“權柄”有一個非常簡單的結構,它只有一頭需要抓,抓住之後,另一頭幫你搞定一切問題。

比如說,只要抓住了“愛國的權柄”,就什麼都對了。只要你是愛國的,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場合破口大罵“YOU LOSER”,錯的是他們;只要是愛國的,病毒一定是“外敵”投放給我們的,錯的不是我們;只要是愛國的,不幫助我們等於有罪,我們永遠有資格。

再比如,只要抓住了“我愛你的權柄”,我就可以“我是為了你好”。我可以為了你好而打你罵你,我可為了你好而剝奪你自由獨立的權力,為了你好而規定你的未來。

怎麼才能獲得權柄呢?首先需要一個權威,這個權威甚至可以是虛構的。然後由此權威把權柄授權給你,你便可以用它呼風喚雨。

在原始部族時代,人就很依賴權柄,那時候的權柄是實實在在的,是有階級地位的組織實效的。現在我們跨入到一個相對文明的“民智已開”時代了,我們講人人平等,我們講公平公正,我們要講道理。

我們變得會講道理,喜歡講道理,就是為了開心,不光我開心,也讓你開心。

世界很大,真相複雜,而個體很渺小,很微不足道。

對於一個渺小的個體,如果因為不能理解而不去包容,他只能是不開心的,他不開心的話,也不會讓別人開心的。

如果他手裡有實權,也許還能通過專治獲得暫時的滿足,比如希特勒。但是時代在變化,變化的方向是越來越沒有實權可以拿來掌握。

對於那些被壓迫了很久很久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壓迫,習慣了權柄,習慣了權威的存在,哪怕這權威是腦子裡虛構的,哪怕這權柄不是實權,哪怕這壓迫是自找的,哪怕還要自找很久很久。

不願離開的病毒


這就像是一種古老的病毒,它從原始部族時代就存在,當時由於食物匱乏,它必須殺掉一部分人來維持部族平衡,延續人類基因。

在文明大爆炸之後,這種病毒逐漸失去存在感,在經歷了高頻的鬥爭之後,逐漸失勢。

可就在某些權威殘存的地區,由於很久很久的習慣,它遲遲不肯退出主流大腦。

這讓很多人不開心。

病毒會讓大腦發燒,高燒不退,簡單粗暴而專橫是它的病症。發燒的大腦很急躁,它無法容忍複雜的情況,它無法妥協,無法換位,無法原諒,無法調和,無法理解。

然而,世界依舊很大,真相依舊複雜。於是,他們依舊不開心。

暫時的不開心會影響生活質量,長久的不開心會變態,於是很久很久都不開心的他們變態了。

世界很大,所以遇到沒見過的很正常。真相複雜,所以發覺有不同的層面很正常。這都是主觀的大腦需要去適應的客觀情況。

取消權威這種化石現象並不會天下大亂,因為已經有很多人都實踐了,他們生活的很好,很開心,沒有變態。

取消了權威,不會被部落首領放到火上烤熟,也不會被教皇關進地牢,也不會被萬歲爺殺頭,也不會被希特勒關進毒氣室。僅僅是取消掉大腦裡的權威,觸及不到誰的蛋糕,卻可以獲得清涼的甘泉滋潤,也可以開心,甚至可以讓別人也開心。

丟掉了權柄,不必使勁假裝很神聖,不必使勁假裝你愛國,不必使勁假裝你有道德,不必拼命證明你關心他人,不必拼命證明你負責任,不必拼命證明你很正確。

讓大腦退燒,情緒不必激動,行為不必衝動,語言不必專橫,好好說話,高效做事,開開心心,不傷自他,與這世界和解,與這真相靠近,讓古老的病毒成為歷史,不好嗎?

不願離開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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