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正常凶手殺人後應是掩藏,為什麼他要引導你去發現呢

許家名走後,王建國留了下來。

剛剛開始因為許家名在,所以有很多事情不太好問。現在他走了,何惜暮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她對王建國說:“伯父你坐下來吧,別老站著。”

王建國便在之前許家名坐過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伯父,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您應該瞭解一些吧。連刑偵隊都來了,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啊?”

“這個嘛,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是今天一大早才知道的。”王建國現在只是個檔案管理員,很多事情都不會告訴他的。關於何惜暮的事情還是一大早王曉陽告訴他的,然後趕到了刑偵隊,向其他同事打聽了昨晚的事情才知道大概的來龍去脈。

何惜暮著急地說:“但是您肯定了解的情況比我多一些,就告訴我吧。”

王建國經不起何惜暮的請求,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你發現的東西,也就是那些人體內臟,正好是一整副的,心肝脾肺等等全部都在。兇手把這些東西用一個塑料袋裝著,然後放在綠化帶。但是塑料袋被樹枝給戳穿了,再加上大雨的沖刷,所以破洞變得越來越大,因此你才會摸到裡面的東西。說實話,我在刑偵隊幹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第一次碰到過嗎?何惜暮暗自想到,其實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就算是影視劇裡,也沒有兇手會特地把死者的內臟給挖出來,然後再扔了。這樣既要處理屍體還要處理內臟,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更讓何惜暮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那個男孩子會知道這麼多呢?難不成那個男孩子就是兇手?“伯父,那個孩子,就是和我說話的那個孩子,你們會懷疑他嗎?”

“當然,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男孩子自然會成為我們最先懷疑的對象,畢竟能夠清楚地指出東西所在的地方,就算不是他親手放在那裡的,也很有可能是他認識的人放過去的。不管怎麼樣,他要麼是兇手,要麼是兇手的同夥。”

那個孩子真的是兇手嗎?何惜暮覺得更加奇怪了,他為什麼要讓自己去綠化帶呢?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說能看見曾經看過的東西,那不就是在夢裡看見嗎?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夢到過什麼呢?何惜暮覺得全身一陣冰涼。

王曉陽發現何惜暮的臉色不太對勁,於是柔聲說道:“暮暮你別想那麼多了,現在先好好睡一覺,把身體養好。至於兇手什麼的,那不是你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一切交給警察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曉陽說的對,惜暮你這幾天就好好養病,別再多想了。”王建國也說道。

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何惜暮只好說:“嗯,我知道。謝謝你們。”

“你先躺著,我去問問醫生你要在醫院住多久。”王曉陽說著就往外面走,走到門邊,他回過頭來對王建國說:“爸爸你還不走呀?難道不用回局裡去了?”

王建國恍然大悟,他拍著腦袋站起來,說:“對對對,我還得回去呢,你不說我都給忘了。看來真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呀!惜暮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時間和曉陽他媽媽一起來看你。”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挺好的。我出院去看你們吧。伯父慢走啊。”

走出病房後,王建國跟上王曉陽,拉著他的手說:“走這麼快乾什麼,你老爹老骨頭可追不上你。這麼急著叫我出來,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呀?”

王曉陽停了下來,一臉崇拜地對王建國說:“爸你真是料事如神,我什麼都還沒有說你就知道我找到你有事呀。”

“知子莫如父,你小子在想什麼我這個當爸爸的還會不知道嗎?有話就快說。”

於是王曉陽也不開玩笑了,表情有些嚴肅,“是這樣的爸,其實呢,上次那件事情我和暮暮都沒告訴你實情,就是徐西,那個人頭,第一個發現的人不是那個倒垃圾的阿姨,而是暮暮。”

“什麼?你沒開玩笑吧!”王建國驚得老花鏡都要從眼睛上掉下來了,當他看見王曉陽的表情後,就知道不是開玩笑了。於是他拿下眼鏡,把王曉陽拉到一個角落裡,低聲問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不告訴我?”

“這……總而言之不太適合嘛,所以既沒有說。”於是王曉陽將何惜暮是如何發現人頭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主要是都有人報警了,我們再說就不太好了。不過這種事情不重要,反正你們都介入調查了,暮暮也沒有破壞現場,你就不要再提了。”

既然都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了,王建國也只能作罷,誰讓一個是兒子,一個是準兒媳呢?而且現在年紀老了,脾氣也小了,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那這件事我就不提了,不過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千萬要第一時間通知到警方,知道嗎?”

“知道知道,老爸我知道了。”

“不過你特地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和我坦白?”

王曉陽立即擺擺手否認了,而是輕聲地說:“怎麼可能特地告訴你這麼點破事兒,我就是想,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在暮暮身上,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想讓你給出出主意。”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聽你這麼說,的確是很奇怪,不過,再好好想想,除了昨天晚上那個男孩子的事情,其他的怎麼想都是巧合吧,非要扯上個什麼也太勉強了。”王建國畢竟還是刑警出生,任何事情都得有邏輯關係,要對一個什麼事情下結論也得有證據,否則就是不成立。

看著這麼死板的老爸,王曉陽真是恨不得把王建國的腦袋給敲一敲,敲得靈通一些才好。“不管怎麼樣,老爸你們隊裡在調查這兩起命案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下吧。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就告訴我,我也好想辦法。”

“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不過我也不保證,畢竟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送走了王建國後,王曉陽又去了躺醫生辦公室,詢問了一些事項後,才回到病房。何惜暮還是睜著眼睛的,盯著窗外看。

看見王曉陽回來後,何惜暮說:“曉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對許家名說的話?”

“額?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你不用否認,我都看出來了。別人我不瞭解,但是你,我還不敢說了解嗎?我和你認識連頭帶尾也有七年了吧,怎麼說你的性格還是知道一些的。”何惜暮說,就她對王曉陽的瞭解,自己的猜測一定不會錯。“為什麼不相信我?”

反正也被何惜暮看出來了,王曉陽乾脆承認了,“確實覺得有點不真實,你想啊,有哪個家長會讓自己的孩子大晚上的去淋雨啊,你回家的時候怎麼著也有八點多了吧!那個小區是郊區啊,和市區不同,冬天的八點多不早了。”

“我知道,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不過那是我親眼所見,眼睛總不會騙人吧。不但是眼睛,耳朵也聽到他說話了,所以我說的都是真的。”

王曉陽沒有繼續說話,他只是在想,如果何惜暮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和老爸說的一樣,很有可能那個男孩子就是兇手或許兇手的同伴了,只是他為什麼要讓何惜暮去發現內臟呢?不是別人而是何惜暮,這是為什麼呢?

何惜暮以為王曉陽不說話,是因為還是不相信自己,於是委屈地說:“為什麼不相信我?再說了,這種事情我幹什麼要說謊騙人?”

“沒有,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想為什麼。”

“為什麼?”

“對,為什麼選擇你,難道是因為只有你一個人晚歸嗎?而且一般殺了人不都是儘量掩蓋真相的嗎?為什麼他還要讓人知道呢?”

“啊,這個……”王曉陽不說的話,何惜暮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只是一味地害怕了,就算覺得奇怪,也只是奇怪為什麼會有一個男孩子出現,至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想過。現在王曉陽提起來,何惜暮才發現事情變得複雜了。

三天後,何惜暮身體恢復出院,並且開始上班。她一去公司,同事們就圍著她問這問那的,雖然說的確有關心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好奇和八卦的成分卻佔主要成分。何惜暮可不行像祥林嫂一樣被人當成是茶餘飯後的消遣品,所以剛剛開始她還說回應幾句,後來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出院後第一天下班後,何惜暮和來接她的王曉陽正準備一起回家,許家名卻出現在她的公司門口。何惜暮不解地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身體都好了嗎?”許家名問道。

“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關於那個案子,我還有些話問你,你現在下班應該方便吧。”

原來是有備而來的,想說不方便也不可能呀。何惜暮只好說:“嗯,不過那個案子,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但問題是,你說的和我們調查後的結果不太一樣。”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

“我們整整找了四天,都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男孩子。所以我們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那個孩子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為了找到何惜暮所說的那個男孩子,許家名幾乎發動了所有的警力,先是在小區內部逐一走訪,沒有找到後,便擴大了範圍,在小區周邊的居民裡尋找,還是沒有任何結果。許家名不死心,除了小區周邊,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都去找過了。那麼大的男孩子倒是有,可是卻沒有一個符合何惜暮所描述的。而且後來調出小區內的監控錄像看,也沒有看見有這樣一個人出入過。

最後,許家名和其他幾個人得出一個結論,之所以找不到那個男孩子,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男孩子確實存在,只是不在這一片,或許是殺人後,選擇了一個離作案現場距離遠的地方扔下那副內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指給了何惜暮看,然後再逃離。第二種可能性就是何惜暮在撒謊,她根本沒有看到什麼男孩子,全都是她的臆想。說不定是看見那些東西后驚嚇過度,導致了精神錯亂,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的。

但是,由於監控錄像的存在,大家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性。

為了證實究竟是那種情況,所以許家名再一次找到了何惜暮,希望她再好好回想一下,當時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她去綠化帶的。

但是,無論是許家名再怎麼逼問何惜暮,她的說法還是沒有改變,當時確實是因為那個男孩子出現,還說了很奇怪的話,最後才會往綠化帶那裡去的。

“你再好好想想吧,不然會讓我們很困擾的。”

何惜暮覺得難以理解,她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還要再不停地問呢?“我以前說了很多遍了,那些全是事實,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呢?就算你再讓我怎麼想,再說多少遍,結果都不會變的。”

王曉陽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何惜暮這麼認真的表情了,只有她在很無奈又很堅定的時候才會露出如此複雜的神情。王曉陽想,他或許應該相信何惜暮,不然的話,如果連他都懷疑何惜暮,那還有誰會相信呢?

“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無論做什麼事情,講究的是證據,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我們找不到那個人,完全找不到,要我們如何相信你呢?”許家名嚴肅地看著何惜暮,口氣不容反駁。

何惜暮感到無可奈何,明明她是在陳述事實,為什麼許家名就是不相信她呢?在無奈的同時,她更多的是覺得奇怪,怎麼可能找不到這麼一個人呢?除非是幽靈,不然的話,只要是個人,經過小區大門口的話,就一定會被監控器拍到的。可是許家名竟然說什麼都沒有拍到,這怎麼可能呢?

“暮暮,暮暮,你在想什麼呢?”王曉陽發現何惜暮在發愣,便在她的面前揮著手,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你沒事吧?”

“啊,什麼?”何惜暮回過神來。

“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看你這麼魂不守舍的,有點擔心。”

“哦,我沒事,真沒事。”

許家名可不會因為何惜暮發呆而停止對她的問話,他反倒覺得何惜暮這樣肯定是因為心裡有鬼,不然怎麼可能出現那樣的表情呢?因此就更加懷疑何惜暮了。“不好意思,我覺得這件事在這裡說不清楚,何小姐,只能請你跟我走一趟了。”

何惜暮驚訝地看著許家名,他這個意思是要自己去警局嗎?“為什麼?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沒有理由再叫我去那裡的。”

“就是,許隊長,你似乎弄錯了,我的女朋友只是個受害者,你現在有這麼多時間為難我的女朋友,還不如去找兇手比較好吧。”王曉陽護在何惜暮身前說,他看著許家名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敵意。為了何惜暮,他不介意襲警的。

許家名只是冷冷一笑,挑釁地說:“但我現在做的就是在抓兇手,難道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嗎?你爸爸不是說你是高中數學老師嗎?智商這麼低,怎麼教書育人,我看,應該是誤人子弟吧!”

果然,王曉陽被激怒了,他伸出手指著許家名,憤怒地說:“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如果不是何惜暮拉著他,他真的衝上去揍許家名了。

原來何惜暮是準備就這麼走的,但是為了王曉陽,她不得不改變主意了。“好了曉陽,你別生氣,又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就是要我再說一遍當晚的情形嗎?沒問題,我跟你走,這樣行了嗎?”

何惜暮的話音剛落下,王曉陽就暴跳如雷了,他將視線從許家名身上收回來,看著何惜暮問道:“喂何惜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燒還沒有退弄壞腦子了還是剛剛出門的時候頭被門夾到了呀?”

“都沒有啦,我就是覺得去把話說清楚比較好,以免他們下次還來找我,總是有警察在公司門口堵我的話,這樣我也會覺得很困擾的,所以沒關係,不會有事的哈,放心放心。”何惜暮耐心地說道。

“可是……”

何惜暮馬上打斷王曉陽的話,拍拍他的臉,笑著說:“沒有什麼可是的了,你晚上不是還有事情嗎?先回去吧,我回家就給你打電話,怎麼樣?”

王曉陽知道何惜暮已經打定主意了,只能說:“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許隊長,我們走吧。”

從小到大,何惜暮還是第一次來到警察局,因此站在外面的時候有點小緊張,不過她告訴自己得鎮定,不然的話就讓許家名看笑話了,不就是一個破警局嗎?電視裡面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就當是視察了。

走到裡面何惜暮才發現,其實和普通辦公室的佈局沒有太大的區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所以看到之後反而鬆了一口氣,緊張感也消失不見了。

最後許家名把何惜暮帶進一個單獨的房間,那裡面只有一張稍大的桌子,五六條椅子,還有一個飲水機,只不過沒有一滴水。他自己隨便拉開一條椅子坐下了,然後又指指旁邊地椅子對何惜暮說:“你隨便坐吧。”

何惜暮也不客氣,擺好椅子就在許家名對面坐了下來,盯著許家名的眼睛。

這個時候,從外面又走進一個人,他和許家名不一樣,穿著制服,端了一杯水放在何惜暮面前,然後在許家名旁邊坐了下來。他拿出筆記本和一支筆,還有一個小型的錄音機,然後問許家名:“隊長,可以開始了嗎?”

許家名點點頭,對何惜暮說:“現在,我要把那天晚上的問題重新問一遍,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問吧。”

“姓名。”

“何惜暮。”

“年齡。”

“25。”

“職業。”

“銷售。”

“2010年12月19日晚上八點左右,你在哪裡?有哪些人?有做了些什麼?”

“那天下午五點半下班後,我去修車廠取回我的車,所以擔擱了不少時間。因為下著雨,所以我把車開得很慢,等我回到小區後已經八點多了。停完車後,我發現雨變大了,因此本來準備跑回家的,可是沒有想到,才走了幾步路,竟然發現在我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孩子,他穿的很單薄,所以我就問他在那幹什麼,為什麼不回家。他沒有回答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還背了一段《海貓鳴泣之時》的臺詞。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說什麼。那個孩子就讓我去綠化帶看看,我只是一回頭,那個孩子就不見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往那個綠化帶那裡走去,剛剛開始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是後來因為衣服被樹枝掛到,手機甩在了地上,我便去找手機,最後找到了那些東西。”

許家名和另外一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看著何惜暮問道:“但是通過你的證詞,我們多方尋找這個男孩,卻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於他存在的線索,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只是你們沒有找到而已,那怎麼可以否認他的存在呢?”何惜暮反問道。“在沒有月亮的晚上,難道因為你們看不見月亮,所以就覺得月亮不存在了嗎?”

“這……”許家名頓時啞口無言,他想不到何惜暮會這麼反駁他,但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還是說:“這和月亮完全是兩碼事。要是如你所說那個孩子真的出沒在小區裡,那為什麼監控錄像裡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呢?”

何惜暮不耐煩地說:“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監控錄像!你們就不能考慮一下,或許那孩子特地避開了監控錄像,走的是拍攝死角呢?這完全有可能的吧!”

“但這樣的幾率也太低了!”

“就算無限接近於零,那也只是接近,又不是完全等於零,只要不是絕對的事情,就有可能。或許他就是運氣好,那你怎麼解釋呢?”

許家名才發現原來何惜暮這麼能言善辯,和當時在醫院裡看到的完全判若兩人呢,不愧是銷售行業的,就靠一張嘴。

由於不論許家名提出什麼樣的疑問,何惜暮都能找到合適的解釋反唇相譏,最後的問話只能不了了之,讓何惜暮回去了。

然而,就算回家,何惜暮的心情也沒有輕鬆下來,雖然許家名的問題她是搪塞過去了,可是她自己呢?要怎麼搪塞?那些解釋只是為了應付所以胡編亂造的,要真的解釋,她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

那個男孩子,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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