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1894年3月,廣州地區爆發疫情,由於香港與廣東來往頻繁,當時的港英政府為了提早預防,就派醫生勞森到廣州調查,但當勞森一個月返回香港時,香港出現病例。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當時有香港媒體就報道,這種傳染病就是讓人恐怖的“黑死病”,當時香港的東華醫院已經有55個病例,但其中38人死亡,死亡率高達八成。

什麼是黑死病?

“黑死病”是十九世紀人們對鼠疫還未認識時,對發生瘟疫的一個稱呼。由於患病的人,頸部淋巴結腫大,此時皮膚出血且發黑,死亡率高達八成,於是被民間稱為“黑色病”。

港英政府不知道這是什麼瘟疫,只認為這種瘟疫是在香港擁擠而骯髒居住環境裡傳出。於是到廣州考察的勞森醫生建議強制隔離,對華人社區進行消毒,還強行搜查患者,迅速轉移街頭的屍體,並在屍體上灑石灰埋葬。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當時港英政府還設置醫療船治療染疫的人,並挖墳墓及時埋葬死者,拆除了染疫的平房,但依然沒有控制住疫情傳播。

這到底是什麼染染病?

1.查病因

當時港英政府採取是西醫治療,而華人不信任西醫,因此很多人隱瞞病情後,讓傳播範圍更廣,速度更快。

由於當時香港開埠,已經是一個很重要貿易樞紐和海運中轉地。港英政府藉助這個優勢,向各國船隻通報,讓他們注意防護。

而香港爆發鼠疫後,正值十九世紀末微生物學發展階段,當時醫學界對“微生物致病論”爭論不休,而香港爆發瘟疫後,正好給了微生物學家實地考證的好機會。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1894年6月5日,日本派細菌專家北里柴三郎到香港調查,此人號稱日本“細菌之父”。此人曾發現長崎的霍亂菌,北里柴三郎還曾到德國留學,並在德國研究出破傷風血清,在日本名氣很大。

北里柴三郎到香港後,受到勞森醫生的熱情接待,第二天就開展工作,他到醫院考察,並在一所臨時醫院內解剖了一例病人屍體,從其內臟血液中發現一種細菌,他認為這種細菌就是致病的元兇,並將此瘟疫取名為“淋巴腺炎疫症”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北里柴三郎發現速度很快,第三天他就將自己的重大發現通知了倫敦的著名醫學期刊《柳葉刀》,並於7月15日將其發現的經過和結果發表於《士蔑西報》,然後北里柴三郎乘船離開香港回國。

2.有盲點

就在北里柴三郎回國前,另一位歐洲的細菌學家法國人耶爾森也於6月11日乘香港號從越南出發,於15日到香港。他和北里柴三郎住的是一家酒店。

耶爾森到來前,港英總督向其要法國政府許可證,耶爾森沒有,他輾轉通過法國外交部向港英政府提出申請,然後費了周折拿到法國巴斯德研究所的官方研究身份,才得以到港。

不過對於法國人到來,港英政府並不熱情,只是給他提供了簡陋的設備以及北里作實驗的臨時醫院裡的茅屋當作實驗室,還提供一臺顯微鏡及少量的外科手術工具。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耶爾森到達香港時,北里柴三郎已經向外發佈了此病的病原。但耶爾森瞭解到北里柴三郎的解剖後有些不解,為何北里要從病人的內臟中抽取血液,而不是從病人患病的淋巴結中抽取樣本呢?

因為當時香港疫情主要病變在淋巴結部位。耶爾森認為北里解剖研究有盲點。當時耶爾森無法從正常渠道獲得屍體,他只得賄賂兩名看守華人居所的英軍士兵,從屍體中取得淋巴結樣本,在這個樣本中,耶爾森發現大量細菌,與北里所發現的細菌根本不一樣。

6月23日,耶爾森拿到港英政府的公文後,他便公開解剖屍體。

但7月7日,北里柴三郎的正式研究報告已經由香港寄出,並於8月25日在《柳葉刀》刊發。耶爾森也於7月30日在巴黎國家科學院公佈了自己的研究報告。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對於兩種不同研究報告,最初耶爾森與北里柴三郎互不承認。但在1895年至1900年五年裡,各國醫學家發佈的研究報告,與北里柴三郎提供的樣本報告結果都不同,而與耶爾森的報告結果卻有相同之處。

面對醫學界的質疑,北里柴三郎最後承認耶爾森的研究成果。

3.找媒介

雖然兩人研究報告最後以耶爾森的報告為準,但這是什麼樣的病菌,為何北里的研究有誤差呢?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因為他沒有從淋巴結中找樣本,因為鼠疫桿菌在血液中難以繁殖,而且血液中也有其他致病的細菌。另外,北里柴三郎培植的細菌是37度的天氣,而耶爾森是在30度的天氣培育。而香港五至六月的天氣均值是30度。因此,醫學界被認為耶爾森的更科學。

香港鼠疫爆發後,世界各地也都發現病例,但直到1898年,巴斯德研究所的席蒙到印度孟買研究相同的疫證,通過實驗證實了老鼠身上的跳蚤是傳播的媒介,因此以耶爾森名字命名。

“日本細菌之父”北里柴三郎:為何在香港發現鼠疫菌,而被否定?

雖然北里研究有誤差,但不能否認他在醫學界的貢獻。現在日本人對北里柴三郎很尊崇,日元中還有他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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