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和劉邦誰是贏家?

《史記》的經典在於打破了“成則王,敗則寇”的鐵律,這在當時是卓然不群的眼光,當然還要有不怕砍頭的勇氣,這些目光和勇氣都來自於他身受的腐刑。那個年代許多人不願意受這種罪,而司馬遷因為心中有史記,所以忍辱負重。

漢武帝的一聲令下,切掉了司馬遷的私心雜念,但切出了他為真正的英雄立傳的勇氣。大凡人處在得意之時,往往從正面,用官方認可的觀點去看世界,而處在逆境時,才能願意換一個角度,甚至從反面來看世界。有物質上的原因,也有精神上的觀點。

無論從文學的觀點看《史記》,還是從史學的角度看《史記》,都可以看到這種視覺變化的重大意義。換個角度看世界的結果,便是打破了偏激與執迷,比較更容易的看透人生的本質。

項羽和劉邦誰是贏家?

站在另一面的覺悟者,往往是無法不沉浸在一種悲涼,寂寞的情緒中,但也是無慾無求,超然物外的心態中。

比死亡都可怕的都經歷過,還有什麼可以忌憚的?有這種“肆無忌憚”的精神做前提,才能避開正統的觀點,以全新的角度,畫出盜賊的另一面——失敗了的英雄本色。

浪漫的時代才能產生浪漫的大性格,項羽則具有這種浪漫氣質,字字有深情,他少年時學書不成改學劍,學劍不成改學兵,學兵不求甚解,草草罷休。這應當是好事,因為任何太具體的知識都會成為束縛這匹天馬的韁繩。

他身長八尺,力能扛鼎,是天生的英雄,他臨危不懼,英勇果斷,是天生的戰士,有人說他能氣吹簷瓦,就是站在房簷下,呼出的氣流能把房簷上的瓦吹掉。還有“過頂之力”就是自己能拔著自己的頭髮,把自己拔離地面。也可能是力能扛鼎。

項羽和劉邦誰是贏家?

項羽從沒用心打過仗,他打仗如同做遊戲,童心活潑,興趣盎然,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燒房子,坑降卒,表現出兒童的破壞慾。每逢交戰,他必身先士卒,不衝不殺不吶喊他就不痛快,他鬥勇鬥力不鬥智,讓他搞點陰謀詭計他就頭疼。

最後時刻,他還對著美人和駿馬唱歌,慘敗到只有二十八騎時還跟不下打賭,證明自己的神力。最後他孤身一人到烏江邊上,還把名馬送給好漢,將頭顱贈給舊友。他不過江東,不是不敢去見江東父老,他是打夠了,打煩了,不願打了。就用刀抹脖子,夠乾脆,夠利索。

其實他沒十分認真的考慮過奪江山,做皇帝,那都是范增等人逼著乾的。他自封西楚霸王時,其實也就是皇帝了,但做的一塌糊塗,聽聽這封號,西楚霸王,孩子氣十足,像用拳頭打出威風的好鬥少年。

他為戰鬥而生,英勇戰鬥就是他的最大樂趣,當然還要感謝劉邦,在楚漢戰爭的廣大舞臺上,他為項羽威武雄壯的表演充當了優秀的配角,讓這臺戲豐富多彩,好看之極。

項羽和劉邦誰是贏家?

從政治角度看,劉邦勝利了,項羽失敗了。從人生角度看,這兩個人都是成功者,他們都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且都做的非常好。劉邦成功在結果,項羽成功在過程。而《史記》首先是傑出的文學,然後才是歷史。是充滿客觀精神的文學,也是洋溢主觀色彩的歷史。

回想戰爭,即使不是人類歷史的全部,也是人類歷史中最輝煌,最壯麗的組成部分。戰爭薈萃了最優秀的人才,集中管理每一歷史時期的最高智慧,是人類聰明才智的表演舞臺。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歷史就是戰爭的歷史,文學也是戰爭的文學,所以也更不能用正確或者錯誤來評價歷史。

小說家觀察戰爭的角度,研究戰爭的方法要不斷變化,戰爭的過程從來都是有鮮明的性格在其中,我們都知道什麼是好的文學作品,所以寫起來更不能丟棄文學,文學是小說基礎之本。

項羽和劉邦誰是贏家?

任何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英雄,都敢於戰勝或者藐視大部分規則,徹底的藐視不可能,所以徹底的英雄也不存在。項羽有項羽的不徹底,司馬遷有司馬遷的不徹底。而一般人,通體都被鏈條捆綁,所以敢於蔑視規則就是第一步。

所以,批判性思維告訴我們,司馬遷筆下的項羽,是不是歷史中真正的項羽,同樣,歷史中的劉邦是不是就像司馬遷寫的那樣?這樣一想,就像胡適先生說的“歷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也就有點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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