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在學堂,無心看文章,
一心要到祝家莊,相會祝九郎。
文章無法看,不思茶和飯,
只要能見九郎面,死了也心甘。
來在桌面前,先生便開言,
有事不行回家走,同學義難丟。
學友淚淋淋,送出書房門,
路上景緻無心情,早早轉回程。
山伯出書房,兩眼淚汪汪,
茶不思來飯不想,一心把友訪。
馬兒帶一匹,四九背行李,
一心要到祝家莊,去會梁兄弟。
一人上路行,日走路同行,
看見路邊一書生,請他說路程。
四九開言云,相公訪知音,
不知九郎哪一村,問你是知情。
書童把話明,此事有原因,
女妝男扮一書生,如何認的真。
只有祝九姐,哪有祝九郎,
只有功名眉山上,相公你思量。
相公不知因,從頭說分明,
提起當初那段情,對你說更生。
頭帶公子巾,靴子腳下蹬,
她下眉山三年整,是個女書生。
她是女裙釵,能把仙女賽,
女扮男裝已三載,前時才回來。
前時才回來,眉山剛三載,
她名叫做祝英臺,相公你不解。
書童路邊坐,叫聲相公哥,
你今及時問到我,聽我說細腳。
請你聽言章,實話對你講,
前邊那座大瓦房,住的祝九郎。
對門一瓦房,就是祝九郎,
四水歸池粉壁牆,一開兩廂房。
四令天井頭,走馬轉角樓,
前面修的繡花樓,牡丹對石榴。
當門一壩田,房子樹遮嚴,
地壩一對石圍欄,前後是花園。
當門一丘田,路兒一支箭,
好個地形一把傘,賽過金鑾殿。
左右一林竹,大路兩邊修,
後面修起望月樓,獅子滾繡球。
兩座望月亭,修起十樣景,
人似神仙在當心,前朝古聖人。
英臺好坐場,名叫白沙崗,
當門一個大池塘,青獅對鳳凰。
當門一林竹,就是九郎屋,
兩邊後樓曬衣服,鬧熱象成都。
山伯訪友《之二》
四把緊口柱,書房要到鋪,
兩邊栽起松柏樹,粉壁一牆書。
花草長得旺,無風自然香,
江南蘇州祝家莊,地名白沙崗。
房子大路旁,座北朝南向,
鹿虎畫在粉壁牆,琉璃瓦蓋房。
門前一池塘,白鴿頂上放,
一個龍頭左邊上,滴水來朝陽。
一對石牌坊,金字在牌上,
天下財主祝九莊,他的名聲揚。
一道金字願,大路高向前,
落地門神排兩邊,鳳凰把翅展。
書童說與聽,從頭記在心,
千里路上說知音,只怕難見人。
四九說從頭,打馬往前走,
九郎住個好莊口,魁星佔熬頭。
九郎好坐場,住在龍頭上,
一對青獅配鳳凰,聚水又朝陽。
來到祝家莊,解帶換衣裳,
龍行虎步上高堂,相會祝九郎。
狗兒邦邦咬,外面來人了,
丫鬟迎出認不到,從頭問根苗。
山伯喜洋洋,一禮來拜上,
我今來到貴府上,相會祝九郎。
摟手作個揖,恭喜又恭喜,
賢弟九郎在屋裡,請出見一禮。
椅子拖兩拖,客官你請坐,
丫鬢倒茶解個渴,有話稍停說。
迎春忙來問,客官你貴姓,
你到我家啥事情,對奴說分明。
山伯忙答話,杭州是我家,
我來訪友到你家,特意來會他。
迎春把話答,九郎不在家,
你可改日來會她,有話你留下。
我是杭州客,名叫梁山伯,
我與九郎弟兄結,三年六個月。
九郎不在家,與他說句話,
不如把他等一下,再喝一杯茶。
來到屋子裡,四九叫恭喜,
山伯上前作個揖,丫鬟忙還禮。
手把椅子拖,客官你請坐,
有何貴事對我說,到底會哪個?
山伯開言講,提起祝九郎,
娘子不知這情況,對你說端詳。
那年把學上,正是天剛陽,
柳蔭樹下歇蔭涼,遇到祝九郎。
二人談家常,結拜義排行,
九郎為弟我為長,同學共書房。
牽掛二爹孃,告辭回家鄉,
自從分別常思想,每日淚兩行。
難捨情意廣,才來把友訪,
請你傳言到後堂,拜上祝九郎。
帶言到賢弟,拜上祝賢弟,
山伯特意來看你,不知在那裡。
梅香笑盈盈,心中自見存,
男子來訪女釵君,心中有私情。
迎春想一陣,託他來盤問,
你是何方那裡人,對我說根生。
山伯回話講,不知我性梁,
家住杭州臥龍崗,眉山同學堂。
梅香笑洋洋,心中自思量,
姑娘與他同學堂,其中有過場。
迎春不識人,行坐笑盈盈,
嫌他姑娘不正經,學堂有私情。
迎春又來問,客官你且聽,
你與九郎弟兄稱,你叫什麼名。
山伯忙答應,娘子你當聽,
梁山伯來我的名,對你已分明。
那日來分別,正是五六月,
我與九郎情難捨,記得不記得。
迎春打抿笑,此事我知道,
定是姑娘情人到,來得好湊巧。
迎春聽此情,輕入繡房門,
報與姑娘得知聞,堂前一書生。
堂前一位客,名叫梁山伯,
他與姑娘弟兄結,三年六個月。
那日來分別,正是五六月,
他說與你情難捨,不思來分別。
英臺聽此情,低頭不作聲,
沒是梁兄上我門,冤家氣死人。
被想心著急,捶胸把腳踢,
梁兄早些在那裡,返來也無益。
英臺思心內,梁兄全不對,
早來三日早相會,這來空走回。
回家把你等,一直無蹤影,
爹孃把我許別人,心裡好不忍。
我把梁兄罵,早些在幹啥,
把奴丟在刺籠架,遲遲來奴家。
埋怨二爹媽,不該許人家,
把奴丟在九泉下,滿眼淚花花。
只把爹孃怪,做事實不該,
可惜這個姻緣債,未能修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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