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離婚前丈夫送我天價口紅,轉手送人隔天卻傳來對方死訊

小說:離婚前丈夫送我天價口紅,轉手送人隔天卻傳來對方死訊

1

莊文靜睜開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十一點十一分,剛剛的場景是她做的一個夢,每當有案件發生,莊文靜都會做夢。很快電話鈴響了,是一部墨綠色的老式電話,莊文靜接過電話,那頭說了句:“有案子。”

陳金水坐在火車站的長椅上,他的身邊是一個郵筒。陳金水掏出紙筆寫了兩個字“老豆”。

他將信放入郵筒,不多久郵筒的出信口彈出一封回信,寫道:“什麼時候結婚?”

這個郵筒就是陳金水的父親陳貴喜。

陳金水和他的父親是兩名時間旅行者。每個時間旅行者過了25歲就會變成一個郵筒。陳貴喜早已變成郵筒二十幾年,郵筒是不會說話的,他靜靜地立在火車站臺邊看一年四季,讀著陳金水寄給他的信,而後附上一封回信。

“什麼時候結婚?”這是陳貴喜最關心的一個話題。

時間旅行這一基因必須通過遺傳——陳貴喜生了陳金水,他時間旅行的基因也就遺傳給了陳金水。眼下陳金水24歲零6個月,還有6個月後陳金水也會變成一個郵筒。所以陳貴喜希望陳金水快點結婚生子,要不然這時間旅行的基因就要在陳金水這一代終止了。

“你不結婚我不安穩”“不要挑三揀四的聽見沒”郵筒內彈出第二封第三封回信。但是陳金水並不想結婚,他認為作為一名時間旅行者是一件很喪氣的事情。原因有二。

第一:每個時間旅行者一生只能選擇唯一的一次時間旅行。

第二:過了二十五歲就會變成一個郵筒。

陳金水覺得,既然還有半年他就要成為郵筒了,就不必去禍害其他人了。此時他腰間的傳呼機響了,是摩托羅拉的中文傳呼,寫著七個字,“時光酒店有兇案。”傳呼機是90年代最常用的溝通方式,而這個故事就發生在一九九七年。

是的,陳金水運用了他唯一一次時間旅行的技能回到了一九九七年。他來到一九九七有兩個目的,第一,見他爸,第二,陪他媽。

2

最先趕到時光酒店的是高級探員林海棠,她是一個有很強時間觀念的人,她踩著匡威的帆布鞋跑上三樓,來到案發現場,酒店的一間客房內。

死者是一名女性,她整個身體趴在地上,頭髮有如海藻般散開。

禿頭法醫蹲在地上小心檢測女子背後的一些細細抓痕,他將女屍翻了個身,女屍的雙目圓瞪,這種狀態應當是在極度疼痛的死亡下才會有的。

“像是中了毒。”禿頭法醫說了句,他張開女子的口,手上沾染了一些口紅,“這口紅可能有毒。”禿頭法醫說。

林海棠環視四周,在梳妝檯上立著一根金色的口紅。這支口紅是1997年的最新款式,有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做“KILL&KISS”。每一個吻都是致命的。

林海棠正欲回頭和陳金水打了個照面,“陳金水!你幹嗎跟在我後頭啊,嚇死我了。”她吼道。

不知道為什麼林海棠總喜歡吼陳金水,好像一天不罵他就覺得不痛快。因為陳金水每次都是默默跟在林海棠的身後。

而陳金水這個舉動是人的本能反應。打個比方,如果你站在你媽前面,她會說,“跑那麼快乾嗎?”你站在你媽邊上,她會說,“你粘著我幹嗎?”而你跟在你媽後頭你媽最多回一句,“還不給我走快點。”大多的時候你是安全的,你媽揍不到你。

而林海棠就是陳金水的媽。

林海棠26歲,她看著面前這個男子,穿著黑衣黑褲,留著小分頭,她老覺得這個男的看起來有點喪喪的,應該要好好管管他,“陳金水,又理什麼新發型啊,還小分頭,你以為你是郭富城?男的就是寸頭最好看。”

眼下的林海棠並不知道這個24歲的陳金水就是她“未來”的兒子,而陳金水也沒打算和林海棠“母子相認”。這畢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了的,再者說來,陳金水還有6個月就要變郵筒了,要是讓林海棠知道,她半年後肯定會什麼事都不做,天天就守在郵筒邊,從早到晚給陳金水“寫信”,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喏。”林海棠將手裡的口紅舉起,“你去專賣店查查看是什麼人買的這支口紅。”

“哦。”陳金水接過口紅。

“幹嗎啊!”

“帶口紅去專賣店問店員,這不是你要求的嗎?”

“這口紅是證物啊,要送去化驗的,你不會抄下貨號嘛!我說陳金水,你都來我們隊裡半個多月了,能不能有點腦子。”

林海棠覺得陳金水應該要開竅點,而陳金水覺得林海棠有話不能一次講完麼,老是要他猜,這就是在找茬吧。反正陳金水從小大到也都被他媽罵慣了,罵的理由成千上萬,對你媽來說,只要她想罵,處處是機會。

莊文靜在時光酒店的前臺和服務員小芳做筆錄。

“是你發現死者的屍體的?”莊文靜提筆在本子上記錄。

“對。她叫做譚美娜,這房間她租下來一個月。”

“一個人住?”

“有個男的常常會來找他,三十出頭,矮矮瘦瘦的。”小芳伸手比劃著。

“你知道這男的叫什麼,有他的聯繫方式嗎?”

“沒有,他每次都是在夜晚八點多左右來,走路很快,那個譚美娜一般都會站在電梯口等她,一看到這男的整個人就和笑開花似得迎上去,樣子很熱情。”

“昨晚他有過來嗎?”(譚美娜遇害當晚)

“有,也是八點多,大約到了十點,我看他出了酒店。”

莊文靜比對了一下譚美娜遇害與神秘男子出入酒店的時間,這名男子極有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見過譚美娜的人,他與這案件有重大嫌疑。莊文靜給小芳做了個拼圖,約半小時後,男子的頭像出現在了拼圖紙上。

“海棠姐,你看。”莊文靜將神秘男子的拼圖紙遞給林海棠,“我懷疑他是最後一個見過譚美娜的。”

“譚美娜是做什麼的?”

“在一間歌舞廳上班,是個歌手。我明天會去歌舞廳找她的同事問問情況,跟著我會去鑑證科,取回法醫的驗屍報告,還有什麼別的事要吩咐的嗎?”

林海棠瞥了陳金水一眼,意思是說,你看看同是探員,人家條理多清晰,你學著點。

這個案件調查科一共有三個人,林海棠,陳金水,莊文靜。

其實在陳金水來之前還有兩個人在的,一個叫老田一個叫李良。只不過林海棠是個把工作當做自家生意的人,她跑去和領導說,“隊裡請那麼多人幹嗎,把老田和李良都調到交通組去。”

而半月前陳金水是來隊裡應聘司機的,由於人手不夠,林海棠就吩咐陳金水做些收集的瑣事。林海棠是個有絕對領導能力的人,這是天蠍座特有的優點,同時林海棠也是個凡事銘記於心的人,前不久隊裡選中隊長,李良那一票投給了老田。這也是天蠍座的優點。

“陳金水,你記得明天要去幹嘛了嗎?”

“去專賣店問問口紅是誰買的。”在駕駛座裡,陳金水握著方向盤回答。

“你是司機啊!明天當然是陪莊文靜去歌舞廳,還有鑑證科,這事還要我教?!”

陳金水心裡穿過一萬支箭,對啊,我只是一個司機啊!

沒辦法,你媽要罵你,總有理由。

3

綺夢歌舞廳的門外站著兩波人。左邊的十幾個小年輕,穿著皮衣皮褲,手裡拿著打火機。

打火機是打架最好的兵器,將尾部蹭破一個尖角,既可以點菸又可以削臉。小巧方便。一個長頭髮的站在最前面,他叫陳浩北,留著長頭髮,點了一支菸。

右邊站著十幾個保安,保安隊長叫做豬頭強。人如其名,他很喜歡吃豬頭。

離他不遠有一個路邊攤,老闆正在鐵鍋裡炒豬頭,今晚輸的人會回去擦藥,贏的人會在他的鋪子吃豬頭喝酒,無論是那邊贏,對老闆來說,今晚都是一個大單。

“你再上前一步試試。”豬頭強說。

“你再上前一步試試。”陳浩北迴。

起因是陳浩北剛才帶兄弟們來綺夢歌舞廳跳舞,他最近賺了一千元。此時天空下著綿綿細雨,歌舞廳門前的電視正在播放一場拳擊比賽,泰森對陣霍利菲爾德。

這是一場世紀大戰,綺夢歌舞廳生意很好,座無虛席,所以豬頭強要求陳浩北至少每人都要點五瓶啤酒。

啤酒在1997年的酒吧也是30元一支,如果每人都點五瓶啤酒,那陳浩北賺的這筆錢都要貼上,還不夠。陳浩北是一所自考大學的大學生,一月伙食費也就三百,路邊攤的豬頭肉5元一份,為此陳浩北決定打上一架,贏了他請大家吃豬頭肉,輸了,大不了他們都變成豬頭,既然今晚的命運都逃不開豬頭,陳浩北握緊了打火機。

“打擾一下。我有事問你。”莊文靜站在人群中,對豬頭強說。

莊文靜是個很有膽色的人,她一個弱女子敢於面對三十幾個帶打火機的男人,這一點陳金水很佩服她,而且今天她沒有帶槍。

“什麼事?”豬頭強坐在路邊攤的長板凳上,“我的時間很寶貴,一分鐘都是幾十萬上下的。”

“你認識這人嗎?”莊文靜舉起了譚美娜的照片。

“譚美娜?她又欠錢了嗎?”

“你們很熟嗎?”

“果籃姐啊,這個歌舞廳誰不認識她,每次來上班就請大家吃果籃。”

“那譚美娜的人緣很好嘍。”

“她是個賭鬼,沒輸光是不會來上班的,每次上班都買個果籃,其實是找人借錢。”豬頭強說。

“那她豈不是得罪了很多人?”

“每次也就能借到個三五百,想想也就算了吧。在這地方上班的,誰都不太容易。”

有個保安在豬頭強的身前晃了晃,指指手錶,快十二點半了,這架再不打路邊攤要收攤了,那就都沒飯吃了。

豬頭強擺擺手衝陳浩北說,“得了吧,今晚這事咋們就散了,一塊兒坐下來吃酒看比賽,我請花生米和豬耳朵。”

豬頭強是這個路邊攤的常客,他每次吃飯老闆都會送他花生米和豬耳朵。

“酒我買。”陳浩北朝豬頭強丟了一支菸,豬頭強將煙掛在了耳朵上。

“你認識這個男的嗎?”莊文靜拿出時光酒店的神秘男子拼圖問豬頭強。

“不認識。”

“那你最後一次見譚美娜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嗎?”

“奇怪的事?”豬頭強看著路邊攤老闆將滷好的豬耳朵放在案臺上,那香氣四溢,他吞了吞口水說,“對了,我最後見她的那次,她就坐在這個,和陳曼朱在一起。”

“陳曼朱是誰?”莊文靜問豬頭強。

“她和譚美娜原先都是這個舞廳的歌手,關係還不錯。只不過陳曼朱兩年前嫁人了,嫁的很好,譚美娜好像就是從那時候才開始賭錢的。”

“這有什麼關聯嗎?”

豬頭強將煙在桌上敲了敲,點燃。那煙霧隨之渺渺散開,“據說是情傷,具體什麼的也不清楚,人只要沾染上了賭,就活成了一個爛人,哎。”豬頭強嘆了口氣,“她挺可憐的。”

“那天兩人見面的時候有說了什麼嗎?”

“好像是在談什麼生意,具體的我也沒太聽清。我就看見陳曼朱在陳述,譚美娜在聽。那場景挺有畫面感的,陳曼朱一身珠光寶氣的在說,譚美娜在笑,那笑明眼人都覺得比哭還難看。”豬頭強陳述完後對莊文靜說,“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去吃肉了。”

路邊攤的老闆切了六碟豬耳朵,他心情不好,因為這夥人就點了豬耳朵和花生米,豬耳朵和花生米是送的,老闆不想送,不過豬頭強是綺夢歌舞廳的保安隊長,他承諾路邊攤老闆“我會關照你”,老闆答應豬頭強,“豬耳朵隨便吃。”

每張桌上擺著六七瓶啤酒,陳浩北開了一瓶,“以後出去玩報我名字。”豬頭強回了一句,“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兄弟。”

六張桌上坐了三十幾人,天南地北划拳五六七,此時電視上的拳擊比賽裡,泰森一口咬掉了霍利菲爾德的耳朵,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電視上看了過去,安靜地等待電視直播裡下一秒的發生。

4

調查科所處一棟四合院內,左面是審訊室,右邊是辦公室,後邊有個雜物間。

雜物間內有一張鐵床,陳金水暫時落腳在此。他從2022年時光旅行回到1997年,銀行卡,手機,存款都沒帶,因為這些物件在1997年都不存在。陳金水可謂是身無分文,所以說有的超能力並不能當飯吃。

早上七點半陳金水躺在床上,隱約間感到有人推門進來,在他床頭拿走了什麼東西,又有細碎的聲響,陳金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了林海棠。

林海棠正把陳金水床頭亂丟的花生殼和菸蒂菸灰倒在垃圾簍裡,用掃把在地上掃地。

陳金水心想她幹嗎到我房裡幫我掃地,她現在好像是我領導,我要不要起來幫不幫她?可他聽著那“刷刷”的掃地聲,還有林海棠在他面前忙碌的身影,這一幕在和她母子關係生活的多年中一直是這樣,陳金水覺得很熟悉,雖然林海棠吵醒了他,但這種吵醒讓陳金水感到很安穩,甚至有一絲溫暖及愜意。

林海棠也看了陳金水一眼,感覺很奇怪。

林海棠此刻心裡是想,咦?我是他的領導啊,我幹嗎要到他的房間幫他掃地?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不覺得羞愧嗎,看見領導在做衛生,不是應該起來幫忙的嗎?

林海棠撓撓頭,這血濃於水的關係就如同天註定,奇妙不可言。林海棠在陳金水房間掃了一會兒地就去外頭繼續做衛生了。

整個刑偵隊就陳金水和林海棠還有莊文靜三人,陳金水是司機兼協警,不需要負責案件,他買了一隻麻雀關在一個籠子裡,每天早上提著麻雀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來回溜溜,偶爾還會打幾招太極拳,太極拳在2022年非常熱門,是續嘻哈之後青年人最喜歡耍的“廣場舞”。

或者來說,復古與流行是一場輪迴的時間旅行。

林海棠和莊文靜在屋內討論案情——

“根據法醫的鑑定報告,毒死譚美娜的兇器正是那根口紅,口紅上的毒藥成分是氰化物,無色無味伴有劇毒。”

莊文靜又說,“譚美娜是個賭鬼,她的經濟狀況一直不太好,不過在一個月前,她的銀行賬戶上多了一筆十萬元的存款。這個錢是一個叫做陳曼朱的打給她的。”

“她們兩人是什麼關係呢?”林海棠問。

“這二人原來都是綺夢歌舞廳的歌手,陳曼朱在兩年前結婚後就洗手不幹了,而根據綺夢歌舞廳的員工反映,在一個月前她和陳曼朱有見過面。”

“又是一個月前,在一個月前她見了陳曼朱,然後她的賬戶多了一筆錢,她包下了酒店客房一個月。她還和一個神秘男子……對了,你查到那個男子的情況了嗎?”

莊文靜遞上一份資料,上頭有個瘦小男子的照片,這個男子與拼圖中的男子極為相似,“他叫趙大勇。”莊文靜在照片上指了指,“我去了口紅店專櫃,調出購買記錄,購買口紅的人就是趙大勇。”

“趙大勇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商人,而且我們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神秘男子,因為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陳曼朱的老公。”

“看來這件事和她們二人有關了,該請他們回來協助調查了。”林海棠從桌面拎起電話準備請示搜查令。

“那個……海棠姐,有個事很蹊蹺。”莊文靜說,“趙大勇已近死了。”

“死了?”林海棠手裡的電話線繞成一團,趙大勇的死亡顯然對這個案件又罩上了一層如煙般的迷障。“怎麼死的?”

“一起車禍案,趙大勇和陳曼朱同坐一輛車,撞上迎面而來的貨車,趙大勇當場死亡,而陳曼朱重傷。”

“一死一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林海棠問。

“在譚美娜遇害的當晚,趙大勇十點左右走出時光酒店,而發生車禍的時間大約是十點二十分。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鐘的事。”

“你的意思是趙大勇從時光酒店走出來的時候,有可能是陳曼朱接的他?陳曼朱知道趙大勇去了酒店?和譚美娜?!”

林海棠覺得案中三人的關係相當複雜。陳曼朱和趙大勇是一對夫妻,她與譚美娜又是情同手足的姐妹。但是趙大勇在一個月內頻繁地出現在酒店與譚美娜“偷情”。而案件中趙大勇和譚美娜都已死亡,就剩下陳曼朱一人,她是唯一能還原整件事真相的人,也是打開所有謎團的鑰匙。

5

“陳曼朱的情況比較特別。”

在醫院的診室內,醫生對林海棠陳述了陳曼朱的傷情,他舉著幾張X光片,“身體多處受到撞擊,而有著不同程度的骨折。另外我們在給陳曼朱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多處傷痕。”

“傷痕?”

醫生取來幾張照片,分別是陳曼朱的手臂、大腿處、前身、背部。那些傷痕多為暗紅色,一道一道,“像是……被皮帶抽過的?”林海棠問。

“應該是。”法醫點點頭,“陳曼朱在之前有受到不同程度的虐打。你看這傷痕大多較深,下手十分用力。”

陳曼朱的脖頸處套著固定用的支架,她素顏,長髮垂下,靠著病床。護士正在喂她喝粥,“吃一點吧。”護士說。陳曼朱張嘴,吞下粥。護士說一句,她就照做。

林海棠在床邊坐下,看著陳曼朱,她的手腕處有幾道細細的刀傷,像是——自殺?

林海棠實在有太多問題想問陳曼朱,不過她必須選擇一個切入點,“你和趙大勇的夫妻關係如何?”

陳曼朱沒說話。不一會兒眼角的淚如注而下,但她的臉上卻無任何表情,像是——麻木?

“趙大勇是不是常常打你?”

“習慣了。”她微張開口。

“你可以報警或者離開他的。”

“離開?這個瘋子,我對他來說就是一隻籠中動物,只有趙大勇玩膩了才會放我走。要不然你去到天南地北,都會被他找回來。”

“你們結婚有兩年了吧?這之中一直都這樣嗎?”

“之前還不錯,關係變差也是近一年的事,趙大勇嫌我生不出小孩。”陳曼朱轉頭盯著林海棠,忽然一笑將衣服扯開,在她身上有許多紅色斑點,“這一年我為了生小孩吃了多少藥,你看。”她的手在身上隨處指著,“這些都是激素的副作用,還有我這聲音是不是有點啞?其實我原來唱歌很好聽的。

“我和趙大勇之間本來就是一種交易,當年他到歌舞廳包下場子聽我唱歌,後來又娶我,可能對他來說認定了我是一件商品。他見我生不出小孩,心情不好就打我,打完我再強姦我。”陳曼朱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在描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

“我想問下,在車禍發生的當日,你為什麼會和趙大勇同在車上,你知道他去了時光酒店嗎?”

“我知道,這一個月他都有去酒店找譚美娜,是我安排的。譚美娜需要一筆錢,而趙大勇需要孩子,所以我給了譚美娜十萬元,借她的肚子幫我生個孩子。”

林海棠心中暗暗吃驚,陳曼朱在說這話的時候可謂說是毫無表情,她怎麼會這麼鎮定?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而陳曼朱卻說得風輕雲淡,就像是這所有事她在心中已經一遍遍重複過,或者是——彩排過?

“譚美娜死了。”林海棠觀察著陳曼朱的反應。

遲了數秒,陳曼朱問,“怎麼死的?”

“就在你們發生車禍的當天,她死了。”

“我是問她是怎麼死的?”

陳曼朱對於譚美娜的死並不難過,或者譚美娜與她的交情也變成了一種交易。“我是問她是怎麼死的。”她又重複了一遍。

“一支口紅,有人在口紅上下了毒。”

“KILL&KISS?”

“你知道這支口紅?!”

陳曼朱的腦中像是在匯聚千絲萬縷的回憶碎片,那些殘酷的,恨或更甚交織的,忽然笑了,她咧著牙,哈哈大笑,那笑比哭還難看,“趙大勇!”她嚷著,“趙大勇!”像是瘋了,笑個不停。

隨後她開始陳述,就像是在說一個故事,“其實我和趙大勇的關係就是在耗,趙大勇為人處心積慮,他是做生意的,很多文件涉及偷漏稅,所以我是趙大勇公司的掛牌負責人,他的所有文件都是我簽署的。這也是趙大勇就算知道我不能生小孩而不和我離婚的原因。我們在私下都有談判財產,價格沒談攏,所以他揍我,我就忍,耗下去看看誰先死。

“大概是在半多月前,有天趙大勇拿了一疊文件給我籤,我觀察到有幾份報告是醫院開具的抑鬱症文件,趙大勇想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簽字,承認我有抑鬱症。其實我很瞭解趙大勇,他做這事無非就是拿著捏造我有病的文件上堂,逼著我和他離婚。”

陳曼朱伸出手上細細的刀傷,“喏,他還把我綁起來,用小刀在我手上割出幾道傷口。我以為他變態,現在想想,原來他是想讓人相信我有自殺的傾向。

“這KILL&KISS的口紅是他不久前買了送我的,那天他對我特別好,還說這是最流行的款式,一支要幾千元。他居然在口紅上下毒。趙大勇!”

“這支口紅為什麼會在譚美娜那裡?”林海棠問。

“前幾日我見她,她說想要,我就送給她了。趙大勇!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想我死,不就是錢麼,我陪了你兩年,你居然一點都不想分給我。”陳曼朱恨恨地說完,咬著牙又是哭又是笑。

6

如果陳曼朱說的都是真的,那譚美娜的死就是一起意外死亡案。原本趙大勇是想將口紅送給陳曼朱,偽造她“自殺”從而要回他的全部財產,只不過陳曼朱將口紅轉送給了譚美娜,所以譚美娜就成了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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