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 年 鼠 話
文 | 宋宏建
吱吱叫響這個題目，純因一篇《新年彈鼠》的文章使我大為光火。作為庚子年的守護神，我曾紅得發紫，知名度大高特高，但卻一輩子逃脫不了“人人喊打”的下場，關鍵是彈劾我的人太多，歪曲了我的形象，詆譭了我的“鼠格”。所以在鼠年疫情蒞臨之際，我必須跳出來為自己正一下名，就算為宅家發急的人類逗樂解悶兒了。
我知道在文學作品中，除了兒童詩或在小孩眼裡外，幾乎清一色都是貶低我們鼠類的。比如城狐社鼠、孤雛腐鼠、狐鼠之徒、蛇行鼠步、首鼠兩端、鼠竊狗盜、鼠目寸光、賊眉鼠眼、蠅營鼠窺、投鼠忌器等等等等。其實我能在中國的十二屬相中居首，就說明我智慧超群，最起碼能贏得上天的主要領導——玉皇大帝的信任——鼠憑社貴嘛。哦，你甭管我在屬相的故事裡，是否幹過投機鑽營還是能騙會搶的勾當，反正是不管哪朝哪代，我這號機靈有術的“活腦瓜兒”都受寵，都吃香，有什麼可彈劾的。如今是市場經濟，大家都像老牛那笨樣，老虎那兇樣，啥年月才撈到好處和烏紗帽呢？
說到我的作用，至於偷油盜糧、咬物毀器、傳染疾病等，如今都是過時的毛毛雨啦。眼下在我的家族中，有專業化的“網耗子”“電耗子”“油耗子”“路耗子”“樓耗子”“稅耗子”，還有專啃扶貧、救災、開發、集資、就業、希望工程、建造堤壩等款項的“錢耗子”。其品種的進化與詭異，如今年突襲而來的新冠狀病毒，嚇死人耶！還有我的能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某縣官上任時，我就從公堂上公然竄出，差役大喊打鼠，縣官即驚堂木一拍怒道：“大膽，本老爺小名鼠仔，以後誰再敢提‘鼠’字，定打不饒！”故我輩上街，就成了“老爺過街，人人喊打”啦。這是說我“七品”官銜的來歷已久，如今嘛，使我最振奮的，倒是先些年陳學君先生那幅《牆頭夜話》圖：月色朦朧，老貓蹲在牆頭上神秘兮兮地告訴我，“最近上面查得很緊……”哈哈，聽見了嗎？有我的天敵——執法的貓大人，因收了我送給他的小別野（墅）和搞三陪的“鼠花”來保護我，我還怕誰彈劾不成！
自古以來，縱然社會上“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口號喊得震天價響，但我輩依然層出不窮，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究根追源，一來我等天生擅長鑽窟窿打洞，二來人類中天生有愛財的貪官呀。眾所周知，在人類社會中，至少有五種職業是最講究道德的。醫生、教師、記者、法官和領導幹部。可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使用這一招，把盜來的錢財送給誰，誰就為我辦事嘛。記得當年“廈門遠華案”中的賴昌星有句名言，就是“不怕你領導幹部清正廉潔，就怕你沒有愛好啊！”今年世界上很不太平，一是自然界的冠狀病毒肆虐全球，二是叢林裡的弱肉強食甚囂塵上。比如只要會使錢，在國外，就能買通內鬼送情報、煽民意、顛倒黑白造輿論，把一個國家的二號人物“定點清除”；在國內，公務員考試的第二名，就能公開拿100萬買第一名讓位不成，居然鋌而走險僱人投毒欲陷害……
哈哈，土星與木星匯合於銀日線的庚子年終於到來了。我願意大家鼠年都吉祥，所以奉勸一群小老弟們，可千萬別學老牛那樣忠誠，別學老虎那樣凌厲，也別學小馬那麼賣力，別學小羊那麼良善……甭看我鼠牙雀角、鼠腹蝸腸、鼠竄蜂逝、鼠心狼肺、鼠目獐頭的形象不佳，可我會鑽窟窿打洞呀，上上下下有人為我打點、美言、捧場、站臺啊！不信，你今天加我微信，把我的廣告轉發100個群，點擊率上了10萬＋，你今年“豪華遊輪世界百日遊”的消費我全包了。至於小別野（墅）、“鼠花”什麼的，噓——最近上面查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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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宋宏建，河南地礦局文學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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