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寺:佛像巧奪天工 藏15幅帝后禮佛圖

石窟寺:佛像巧奪天工 藏15幅帝后禮佛圖

石窟寺:佛像巧奪天工 藏15幅帝后禮佛圖

鞏義,原名鞏縣,位於鄭州和洛陽之間。這裡歷史悠久,文化燦爛,不僅是河洛文化的發祥地,也是中華民族文明的搖籃。鞏義市河洛鎮有眾多歷史文物遺存,1982年被國務院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石窟寺就在河洛鎮寺灣村。鞏義融媒記者 吳瑞霞 通訊員 白春霞 文/圖

1500年前,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北伐渡河,在鞏義河洛岸邊大力山下創建伽藍。之後孝文帝的兒子宣武帝又在這裡鑿山為窟刻石千萬像,為後人留下了“溪霧巖雲”之“幽棲勝地”。這裡初名希玄寺,唐改淨土寺,宋稱大力山十方淨土禪寺,明清至今叫石窟寺。

石窟寺位於鞏義市區東北,坐落在黃河南岸、伊洛河北岸、邙嶺之下的大力山,依山傍水,環境幽靜,保留著大量的藝術珍品,1982年被國務院公佈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該寺自北魏開始,東魏、西魏、北齊、唐、宋相繼在這裡鑿窟、造像,留下了大量的石窟藝術作品。現存洞窟5個,千佛龕1個,摩崖大像3尊,大小造像7700多尊,碑刻題記200多塊。石窟寺為唐玄奘出家之地。唐太宗李世民等不少皇帝在此禮佛。

石窟寺結構佈局巧妙嚴謹,藝術形態生動逼真

石窟寺造像雕刻細緻,內容豐富,尤其是帝后禮佛圖、飛天、神王、伎樂人等,不論是從數量上還是雕刻風格上,都是我國石窟藝術中罕見的作品,堪稱鬼斧神工,令人歎為觀止。

鞏義石窟寺現存的五個洞窟,自山根處由西向東依次排開,除第五窟之外,其他四個洞窟均設有中心方柱,從中心方柱周圍到窟頂,以及牆壁、壁腳、基座、地板均有形態各異的造像與裝飾圖文,其結構佈局巧妙嚴謹,藝術形態生動逼真。

石窟寺整體設計由外向內,層層深入,又從中間到周圍,逐步繁衍。如第一窟外崖壁上,以窟門及上方明窗為中心,左右兩側各鑿一力士像龕,西龕力士像上面,是一組由菩薩、弟子等組成的大型摩崖群雕,整個崖面上方雕出一條忍冬紋帶,紋帶上面是一排凌空飛天。

進入洞窟,從中心方柱周圍到窟頂、基座,從窟內四面牆壁到壁腳,分別刻有佛、菩薩、弟子、飛天、化生、帝后禮佛圖、伎樂圖、佛本生故事、經變故事等人物形象及裝飾圖文,看似內容繁多,錯綜複雜,實則脈絡清晰、內容貫通,形成一個以佛、菩薩為中心,以帝后禮佛為主題的既莊嚴肅穆又歡樂祥和的宏大場面。

從石雕藝術上看,鞏義石窟寺把佛教藝術的外來影響同中原文化相結合,窟內各龕主佛造像多以坐姿為主,衣服紋飾採用小圓刀大衣襬的雕刻手法,自然下垂,通體流暢。面目表情也擺脫了北魏早期深目高鼻、眼窩深陷的特點,取而代之的是臉型方圓、神態安詳、閉目下視、威嚴端莊的聖人形象,給人一種震撼心靈的祥和感覺,從而反映了當時的雕刻技藝在不斷成熟和豐富的同時,更勇於大膽地突破與創新。

石窟寺:佛像巧夺天工 藏15幅帝后礼佛图石窟寺:佛像巧夺天工 藏15幅帝后礼佛图

帝后禮佛圖保存完善,顏色清晰可辨

石窟寺內現存禮佛圖15幅,分別雕刻於一窟、三窟、四窟窟內南壁(窟門內東西兩側)壁面上,尤其是第一窟帝后禮佛圖(三層六組)保存最為完美,歷經千年,上面的顏色依然清晰可辨。

帝后禮佛圖按男女有別分皇帝禮佛圖和皇后禮佛圖兩部分。

在皇帝禮佛圖中,高高的菩提樹上,兩隻歡快的小鳥在婉轉歌唱,這一情景充分體現出有情世間一切生命的美麗,以及大自然的和諧與平衡。在這種祥和氛圍的籠罩下,寺院的比丘在前面引導,頭戴平天冠,身材魁偉高大、表情端莊虔誠的皇帝帶著王公大臣緊隨其後,身材矮小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服侍著主子,他們有的撐執寶蓋,有的手捧祭器,有的專為主人提挈衣裙,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禮佛儀仗隊。

在皇后禮佛圖中,搖曳多姿的菩提樹下,比丘尼奉香先行,後跟著頭戴蓮花冠的皇后、嬪妃及公主們,她們個個雍容華貴、儀態萬方,在侍女的簇擁下,緩步前行。皇帝禮佛圖和皇后禮佛圖看似分開的兩組,其實又是一個整體,他們都是朝著一個方向走來,那就是洞窟中心方柱上的大佛,這就形成了一個向心力極強的完美組合。

帝后禮佛對皇族來說,是一個非常隆重的儀式,所以整幅畫面乍一看莊嚴肅穆,可靜觀細賞,在這嚴肅的行列裡,每一點、每一處都彰顯著生活的情趣與時代的內涵。工匠們運用嫻熟的刀法,從人物的面目表情上刻畫出他們內心的細微變化,如年輕的侍女常年幽居深宮,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一旦來到陽光明媚的郊外,就像衝出籠子的小鳥,拘束中難免流露出少女的活潑。

飛天造像生動活潑、千嬌百媚

石窟中雕鑿著許多雕工精緻、風格獨特的飛天造像,她們大多分佈在龕楣及平棋澡井之上,這些飛天最大的高達70釐米,最小的僅有幾釐米。

鞏義石窟飛天造像的獨特之處就在於腰部基本彎曲甚至達到直角形態,而且極其柔和,她們的身體稍向前傾,腹部凸起,有的一條腿膝蓋向前突出,有的兩腿併攏、頭上束髮,頸飾瓔珞、身披飄帶,給人以舒展飛翔的美妙感覺,在整體效果上與安詳的佛陀構成動與靜的強烈對比,飄動的飛舞姿態,顯得更加自由流暢,人體的虛實變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在這些凌空飛舞的飛天之中,尤以第三窟中心方柱南面龕楣上的一對飛天更加引人注目。這對飛天臉形窄長、身材消瘦,造型別致,精美絕倫,一側飛天在面目上還保留著北魏早期深目高鼻的特點,而另一側飛天則眉目清秀,具有中原女子的相貌特徵。這也正是鞏義石窟寺把佛教藝術的外來文化與中原文化相互結合而形成的北魏後期獨特的造像風格。工匠們從獨特的審美視角出發,在臉龐、身材、腰肢及整體效果上大作手筆,讓這幅飛天更加惟妙惟肖。她們頭戴蓮花冠,手持蓮花,妙姿輕盈,薄紗透體,飄帶繞過雙肩,穿腋下向後飄揚,彎曲的小腿處飄揚出長長的衣裙,折腰處達到90度的彎曲,在卷草和雲紋的烘托下,產生一種強烈的飛翔之感,飛天形象顯得生動活潑,千嬌百媚。

“禮”與“樂”輕重有度地結合

洞窟內,刻鑿著大量的伎樂人像,他們被排列整齊地刻鑿在壁腳上,每個人手持不同樂器,以各種表情姿態及演奏技法形成一套完整的伎樂圖。伎樂人虔誠奏樂的場面,不僅是傳播佛教的一種形式,也是當時現實生活的真實寫照,大量的伎樂人出現,不僅說明北魏皇室對禮節與音樂的重視,而且也反映出帝后禮佛時那種歡樂祥和的氣氛。

石窟寺中,用藝術的手法把這種“禮”與“樂”輕重有度地結合在一起,真正達到了既莊嚴肅穆,又情感交融的和諧局面。這正應和了《史記·禮書》中的幾句話:“至矣哉!……本末相順,終始相應,至文有以辯,至察有以說……”這些相對活潑、更接近現實生活的群體,與虔誠的帝王、莊嚴的佛菩薩、千嬌百媚的飛天及諸多護法神融為一體,構成一幅和諧完美的祥和畫卷,使整個洞窟達到了天人合一的自然境界。

面對鞏義石窟寺雕刻藝術,我們彷彿穿越千年,看到了北魏時期的歷史、政治、經濟、文化、藝術,以及服飾、色彩等諸多現象,看到我們中華民族在傳統文化引領下的和諧與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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