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陽聚焦:海邊記憶——提魚

萊陽聚焦:海邊的記憶 —— 提魚

文 / 劉 軍

浩浩碧海闊,匆匆歲月短;朝朝不羈時,翩翩恰少年。轉眼即到花甲之歲,驀然回首,兒少時的影子總會歷歷再現。

萊陽聚焦:海邊記憶——提魚


五龍河的水呀,晝夜不停的奔騰入大海,流經我的村莊,河與海交匯處--東賢友村。

時光追溯到七十年代初期。

這日清晨,已退居二線的爹,早已在院裡忙活起來:四支七尺長的蠟木棍,一杆單股叉,一張課桌面大的尼龍網,數十根尺許長的竹籤,還有一個小葫蘆瓢,一個柳條編簍,一隻盛五斤漆用的空桶裡裝著誘餌--“海泌伴”。此物生在淺海邊,形如拇指,殼薄似蟬翼,體生粘液,喜沙地,群居,退潮時,聚在沙灘曬陽。獲取後用鐵桶盛之,放鍋加水煮。食時,需謹細,沙多肉少,齒閉則磣,故不嚼而吞,其湯呈藍白色,極鮮。因其名查典無果,只得借家鄉諧音,含糊其詞了。(這生物因很多人未見過,現已不知去向,故多寫了幾句)

萊陽聚焦:海邊記憶——提魚


“海泌伴”是上日退潮後我的收穫,是捉魚的好誘餌。爹將這許些物件備好,大喊一聲:走啦!我在茅廁裡忙提起褲子,娘塞給我中午爺倆的伙食,囑咐了兩句,便扛起家把什,跟爹去了。

此次出海的名堂叫“提魚”。

夏末的氣溫不低,天際無雲,微風徐徐。太陽雖剛升一杆,身著“的確良”單衣也微感燥熱。村離提魚處約三四里路,步行不多時便到了。抬眼望去,萊陽一景“香島”近在咫尺,退潮後的小島越發顯得壯觀,白色的海鷗落灘而立,時而在空中翱翔,勤奮的水鴨子低著頭忙於尋覓淺水中的海貨。由於是暑假的末期,四處時常傳來孩子們玩海的笑聲。

萊陽聚焦:海邊記憶——提魚


出海的人都知道,最好的捕魚良機是漲潮時(稱迎潮頭),五龍河是自北向南流入大海,潮水必然由南向北而湧,這便導致人們落潮後聚集在南邊等潮來,隨潮頭作業。爹尋一處只沒膝蓋的淺水,將綁好的四支長棍叉開,棍的下面四個腳分別與網的四角相連,撐開網,上面平放上數根用竹籤串好的“海泌伴”,身旁插立那杆單股叉,將小簍小桶掛在上面,駐足而立。我站在旁邊怕驚動魚兒,不敢大聲說話,聚精會神,靜等魚們落網。此時此景,一老一少與守株待兔者相似無異。

風靜水清,看得真切,約莫幾分鐘,就見陸陸續續游來數條“光魚”(這種方式只能捕到此魚)。“光魚”被漁人戲稱“彪子魚”它智商低,極貪吃,捉拿它手段多樣。但見爹擺好架勢,雙手分別握棍,將諾大的網架猛力一提,眼睜睜見得十幾條魚兒盡在網中掙扎,怎奈何,網已離水面,無處逃生。爹招呼一聲,我立馬將小葫蘆瓢遞去,他一手提著帶水的網架,一手拿瓢將魚盡數收穫。隨後,迅速將網輕輕落定,這一回合下來也就是一二分鐘的事,我看的心中興奮,被爹那純熟的捕魚功夫所折服。暗想,儘快長大,早日如他那樣單挑獨行,自食其力,將是何等的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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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後,猛聽得海鳥啼叫,南風吹來。聽我娘說過:“海貓子”叫,漲大潮。忙問爹,爹定睛看去,道一聲:好,潮頭來啦!說話間,便見南邊人們紛紛北移。遠處,之前隱約能見到海草覆蓋的灘面,已被潮水淹沒,幾條小木筏漂於海中,水已變渾。

常言道:清水無魚,渾水摸魚。這“彪子魚”遇到大潮一馬當先,湧於了被泥沙攪渾了的潮頭中。見爹精神抖擻,輕呼一聲:拿瓢來!聲到網起,好傢伙!見網內魚在翻騰,鱗光閃爍,一瓢下來,尚有剩餘。此時,水已至臀部,爹便撤了網杆,匆匆走北,一次退去百米之餘。這樣,邊撤邊提,直提到岸邊,見柳條小簍已滿,約有十幾斤魚獲,爺倆見狀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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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後,收起網杆,回頭再看時,見海水卷著浪花,泛著泡沫,洶湧襲來,那片裸露的沙灘已不見影跡,幾艘帆板船自遠海駛來,“海貓子”盤旋在海的上空厲聲叫著。

我赤著腳,提起魚簍跑到了爹的前頭……

【作者簡介:劉軍,筆名五龍散人,萊陽市某銀行職員,愛好文學,有多篇散文發表報刊、雜誌、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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