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說有些美的定義太膚淺

- 美的多標準 -

我又如何能不知道美是什麼呢?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美這個字與我們的一生緊緊相關。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身邊的大人小孩就評論我們道,“這個小孩真漂亮。”當一個女人漸漸成熟,社會更會加以十字架,“她真性感——而且很聰明。”

對於我來說,美這個字同時是我的夢也是噩夢。在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我母親便會告訴我我真醜。她也許是口是心非,和許多國內的母親一樣嚴母式教育,為了不讓我因為外表浮華而自詡。但是對於我來說,我的青少女時期是籠罩在對於自己外表的不自信來說的——小時候我的骨架就是長長的,皮膚黑黑的,和社會倡導的白富美相差甚遠。直到我17、18歲之後,我才在社會的洗禮下梳理了自己的紋路,創造了自己的美麗。

為什麼我說有些美的定義太膚淺

碧姬巴鐸@thevintagenews

但是,美並不是一件易事。從成年至今,這份美是通過許多對世界的見解和許多成功了的失敗了的項目陶冶出來的。在我18、19歲的時候,我可以徹夜在巴黎不,讓我的美成為夜裡的燈塔,吸引著世間美好卻轉瞬即逝的浪漫。現在我卻不會讓我的容顏成為一個誘餌,因為我更加深切地知道美並不是一張紙,而是一個3D的綜合體。

去年在紐約,我參加了一個法語課。課上除了我是年輕人以為,其他學生都是50歲以上。這些學生會聊到很多我還沒有經歷過的話題,譬如為人父母,甚至是祖父母。他們也聊到了那個年代的美的標準,譬如小野貓碧姬巴鐸。我環顧四周,看著我的同學的臉,雖然膠原蛋白已不在,卻是氣質非凡。不惑之年的紐約客見過了世間美好與不好的事,即便在這個年紀即便有許多家事和事業,還能來學習一門新的語言,這樣的精神如何能不可愛?美,從來都不是時尚雜誌上20出頭的模特身材,而是一種進化。

在那段時間,我也有幸交了一些忘年交,其中不乏有比我大一輪、兩輪、甚至三輪的朋友。其中一位朋友,年齡已比我自己的祖父要大。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提及了另一位朋友,道:“吉米真是特別有熱情的一個人。看到他的小提琴屢屢得獎,我也很為他高興。我們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卻即將謝幕。”

看到他對自己的情況這麼坦白地說,哪一個瞬間我有些吃驚。他卻笑盈盈的。我回答道,“呃,好的。”

也許你也能理解。在我們的身邊,你的親朋好友在拜訪老人時,又何嘗不常說一些“好話”,譬如,“您一定會趕緊好起來,再活半個世紀的。”或者年輕的女士向年長的女士道,“你看起來就像18歲一樣年輕。”看官或許可以再想想,難道生命真的如此不堪,我們需要頻繁撒謊,好像美麗只是一個瞬間,卻不是一場進化論?

在小紅書的時代,我感受到的最大的事情便是,生命並非夢想的限制,就像現在娛樂時代裡的真實生活並非永遠年輕。年輕肯定是美好的,但是美麗卻和酒相似,以故事和顏色編成。美麗是與眾不同,而非一個小紅書的打卡。相機可以抓出很多美麗的圖片和瞬間,但是美麗卻並不是侷限於那一個瞬間。美麗是會進化的,而非只屬於年輕人的。

為什麼我說有些美的定義太膚淺

巴鐸年輕時和現在 @Ridiculously Extraordinary

碧姬巴鐸的生命本身就證明了這個命題。60年代的小野貓向世界證明了性感與美豔可以成為一種貨幣,在社會上助她爭名奪利,爬到金字塔頂峰。但是她沒有成為瑪麗蓮夢露的原因也在於,夢露的美隨死亡永駐,但是巴鐸的美卻在她年老時崩潰。我們看著曾經為她過關斬將的美,也並非我們曾經想象的一樣。

但我說,這只是一個膚淺卻悲傷的感悟。也許她的黃金演繹時間因為大娛樂時代而變得有影響力,但是她的美哪裡會侷限在一段時間裡呢?社會能做的最糟糕的事,就是推崇一種關於美的標準,好像一個人最美好的年華只能在20歲,其他的歲月都沒有了可能性。這樣的定義,太片面。

回到紐約的那堂法語課,我們讀了一本關於左拉夫人(法國文豪愛彌爾左拉的妻子)的書。左拉50歲的時候移情別戀,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出軌了1年多才被夫人發現。夫人發現的時候萬念俱灰,寫道,“當你還年輕的時候,青春就是你不可一世的力量。當你50歲的時候,曾經那種睥睨天下的力量卻淡然無力。”可是左拉夫人卻是歷史上最可愛的一位女性之一,她孜孜不倦的力量和睿智相比於一些網紅而言,於後世更有雋永的啟迪力量。左拉夫人的美是會進化的,而後者的美只是一個剎那。

並不是青春給了我們力量。在今天,技術使很多東西的壽命都延長了。而美的定義,也應該因時間而延長和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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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拉夫人 @The Books of Z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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