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科德拉爾小姐。”占卜師毫無歉意的笑了笑,從衣兜裡取出一張被他撕下來的通緝令。40萬金幣到手了,接下來只要把這個小妞和她旁邊的小鬼交給管理協會,就可以搬出這個落魄的小鎮享受衣食無憂的生活。
翎羽絕對想不到,就在她逃亡的這三天,她和弟弟的畫像已經貼滿了整個國家。新的統治者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不肯服從他的人。這些人只要活著,就是威脅。原本只要穿過這個交界線上的小鎮抵達鄰國,他們就能暫且安全的,可惜……
“哈德,你忘了我們這裡的規矩嗎?”一個叼著菸斗的捲髮男人不滿的看著將少女背起來的老頭,吐了一個菸圈:“這裡收留的可都是像她一樣的人。”
“呸,別假清高。咱們這裡雖然大多都是通緝犯,但是有誰的身價能和她比?”哈德一手抓過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翼,笑了:“再說,我又不是通緝犯,不要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
菸斗在南江嘴裡嘎嘣一聲,他剛想罵,就看見一個人出現在他的側後方。那個人的影子投在旁邊的牆上,肩膀上站著一隻鳥。
“頭兒……”南江退到一邊,看著青年一步一步向老占卜師走去:“怎麼,老爺子看不起我們這些通緝犯?”
哈德一下子白了臉,他顫抖著把背上的少女放下來,鬆開拉著翼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不……沒有。”
紅髮的青年沒有理會老占卜師的逃跑,而是蹲下扶起那個被魔法弄暈厥過去的女孩子,拍拍她的臉:“喂,小姑娘,聽說你在找我?”
翎羽睜開眼睛,眼前的青年和剛才在水晶球裡看到的景象重疊了。她艱難的舉起手中的銀鐲子:“沙地蟲……”
魔法的效力太強了,話沒能說完她便再次暈了過去。空炎接過手鐲,看著上面刻著的蓮字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阿蓮的東西嗎?那對雙胞胎出事了?”南江湊過來,看著少女滿身沙子和汙漬,猜也猜到了七八分:“他們兩個被困在沙漠裡了?”
“應該是,我讓他們去接應九浮,現在還沒回來。”空炎看了看翎羽,對南江說:“你帶她去旅館,我和白去救那兩個笨蛋。”
空炎肩上的小鳥歡快的叫了一聲,化作巨大的白雕。空炎躍上它的背,白雕便載著主人騰空而起。
南江嘖了一聲,抱起昏睡的翎羽,對抹著眼淚的翼道:“別哭了,我帶你和你姐姐去找住的地方。”
翎羽醒來的時候翼正睡在她旁邊,他滿臉淚痕,眼睛還腫著。他們睡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身下的床鋪著乾淨的床單,被子也散發著剛剛洗過的味道。
翎羽撐起身,走到門邊。門沒鎖,他們並不是被囚禁了。擰開門把手,一個人就出現在翎羽眼前。他很高,一頭紅髮格外的耀眼。看見翎羽的瞬間他露出尷尬的表情:“我正準備敲門來著……”
記起來了,這個人叫做空炎,是他救了自己和翼。
她想起幫助她從沙漠裡逃出來的雙胞胎兄弟,抬頭問:“對了,阿青和阿蓮……”
“哦,他們啊,他們沒事。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出來吃飯?”
原來自己已經一覺睡到了下午,太陽已經緩緩地降下地平線,只留下天空一片橘紅。
“吃飯的地方就在樓下,那,我先下去了……”
門被掩上了,翎羽站在門邊發愣。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拉開門喊了一聲:“空炎!。”
還未走遠的青年回過頭來。
“那個,謝謝你。”
紅髮的青年爽朗的笑了笑:“不用客氣。”
暫時安全下來了。翎羽鬆了口氣,翼還沒醒,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吧。畢竟他從出生起,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嚴酷的經歷。他甚至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在他扭傷腳之前一直都是自己走下來的,連一次累都沒有說過。
真是了不起的孩子。翎羽摸摸他的頭,睡夢中的孩子呢喃了一聲姐姐。
樓下點著一盞昏黃的燈,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看見翎羽下來,都熱情的招呼她:“唷,小姐,你可算醒了。”
“那個小鬼怎麼了?”阿青咬著叉子轉過身來,他頭上包著繃帶,大概是在翎羽走後被沙地蟲弄傷的。阿蓮也掛了彩,臉頰上貼著紗布。
“他還在睡,我就沒叫醒他。”翎羽走到桌邊坐下:“抱歉,我害你們受傷了。”
“哪的話,他們自己太弱了。”一個捲髮男人把手伸向烤麵包,立刻被旁邊的漂亮女人一巴掌拍了下來:“頭兒還沒上桌子,不準先吃。”
女人轉過頭,笑著把麵包端到翎羽面前:“但是小姐你可以先吃,我想你一定餓了。”
“謝謝,叫我翎羽就好了。你們是……”翎羽拿起麵包,不過她並沒有吃。
“我們是個傭兵團,和你一樣都是通緝犯。”女人大大咧咧的笑了:“我叫九浮,這個傢伙是南江……雙胞胎你應該知道,還有我們的頭兒,現在在廚房裡。”
繫著圍裙端著炸肉排的空炎適時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九浮補充:“順便,頭兒也是我們的廚師。”
繫著圍裙的空炎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和他給翎羽的第一印象不太一樣。不過這幅扮相卻一下子讓她放心起來,莫名的覺得親切。
“很好笑嗎。”空炎放下炸肉排,立刻解開圍裙。翎羽這才發覺自己在笑,忙收起笑容。
“沒關係,頭兒不會介意。”南江叉起肉排,看了一眼九浮:“現在可以吃了吧?”
看來是遇到了一群好人。翎羽的不安終於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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