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還不是負氣呢。這素素也真是，怎麼就沒長後眼呢，坐著享受做千萬富翁的老婆，那是什麼感覺。你聽說沒，素素和那個帥哥早分手了。”
“什麼？”這信息量也太大了，怎麼又分了。
“連你都不知道，你這閨蜜做得也太失敗了吧。”他在電話那頭打趣。
“切。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照相館照結婚照的時候碰到她了，她在那裡給新娘化妝。我問她什麼時候吃你的喜酒啊，她當時臉上就掛不住了，眼睛都紅了。我趕緊打住，沒敢繼續問下去。給她請柬的時候，她還問我給小兵沒，我說給了，後來她又問我小兵的事，我就一五一十都告訴她了。”
“她什麼反應？”
“受刺激了，丟下新娘就跑了。我說你得勸勸去。”掛了電話，我打開微信，想看看素素的朋友圈，居然也是一根橫道道，難怪，好久沒有看她的動態，她一定也是怕我知道她的現狀，避著我呢。我撥通了素素的電話：“在哪呢？來我家吃飯。”
素素憔悴了不少，一看就知道精神狀態不太好，她的臉上勉強堆著笑意。
“別裝了，想哭哭出來，還怕我笑話你又沒找到真愛？”我嗆她。
她卸下了偽裝，靠著我哭了個天翻地覆。給她倒了一杯水，聽她講那個“劉德華”的情事。原來那個男人女朋友出國了，他很受打擊。看到素素之後，發覺素素和他的前女友長相相似，發起了猛攻，不就就把素素給拿下了。問題是畢竟素素不是他的前女友，兩個人真正在一起了，才發覺不是彼此的那盤菜。素素的任性也只有小兵能夠包容，換做其他的男人，十個倒有十一個嫌棄她有點作，更別說帥哥級別的了，被美女們哄慣了的人。兩個人好了也沒三月就分道揚鑣了。
六
“你沒有聯繫小兵？”按照我對素素的瞭解，她應該第一時間找小兵的，絕對不會拖這麼久。
素素把手機遞給我，微信裡是她和小兵的對話：“小兵，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我後悔了。”
“我是真的心疼你。”
“我後悔了，我想回去。”
“你一直把我當做你的備胎，從來沒拿正眼看過我，這樣的日子我過得也沒有勁。每天我都不知道怎麼哄你才不會生氣。在你眼裡，我什麼事情也做得不對，你總能找到我身上各種各樣的毛病。你知道嗎，在你跟前，我本來就自卑。我每做一件事情，心裡都害怕，怕做錯，怕被你說。”
“對不起。請你原諒，是我錯了。”
“不要說對不起，你知道，我是真的心疼你。”
“讓我回去，我想和你重新好好過日子。”
“素素，當你離開，說我配不上你的時候，我就下了決心，放手了。本來我就配不上你，你用不著為了我愛你就愛上我，你可以過更好的日子。祝福你。”
素素沒有再說話。
“就這樣放棄了嗎？”我問素素：“這輩子你不可能遇到誰會像小兵這樣對你好，你就發揮當初他追你的勁頭去追他吧，把他再追回來。”
素素破涕為笑：“還是好姐妹，聽你的，姐們不會這麼被打敗。來，乾杯，為我們永遠的鐵三角乾杯。”
陪著素素和小兵約了兩三次，他都不鹹不淡地拒絕了。有一次，我和素素在街上看到了小兵，他旁邊有一個女孩子，胖乎乎的臉蛋帶著嬰兒肥，穿著一件有點土氣的藍色連衣裙。大概小兵想給她買一個冰激凌，女孩不捨得花錢，拉著小兵的手要離開。
我們的距離並不遠，素素當下氣紅了臉，惡狠狠地說：“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像什麼話。還是和那麼一個醜女人，也不嫌丟人。”
我擠兌了她一句：“人家兩個都長得醜，不丟人。”
大概我的話說到了她的痛處，她生氣了，丟下我一個人落寞地走了。跑到酒吧喝起了悶酒，害得我三更半夜還得到酒吧接她回家。
素素問我：“你說，我能不能再挽回小兵的心呢？”
我搖搖頭：“不行，你傷人家的心太深了。
你不能夠仗著人家對你實心實意地好，就無休止地折磨人家。”
“我這不是知道錯了嗎？”
“你以為過人家是小孩子玩家家呢，你說過就過，你說不過就不過，由著你的性子來。”
“也是，你說，我當初這麼就這麼作呢。”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活該啊你。”
“你說得對，我是真的活該。”
“你說說，你是不是還嫌棄他醜，你是不是真的不愛他。”
“那天看到他和那個醜八怪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心裡冒出來醋泡泡有多酸，看到他牽著那個女人的手，我恨不得立刻過去給他一巴掌。在哪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他是我的，他說他心疼，我也會，我也心疼。我才明白，我是愛他的。那種愛就像是肌肉和骨頭的愛，是連在一起的，根本斷不開。”
我聽了偷偷地樂。
她急了：“別笑話我，你得幫我，重新把他給追回來，他醜我也愛。”
七
劉學成的婚禮上，我們鐵三角又見面了。素素還特意打扮了一下，模樣比新娘子都俊。看到小兵來了，素素的眼睛裡放光，不過很快就暗了下來，她看到了他身邊的那個農村來的女孩子，他們手牽著手向我們走了過來。素素想躲開，我一把拽著她，悄聲說;"別讓人看不起，不就是一個農村來的丫頭嗎，怎麼，你就這樣被她給打敗了，丟人不丟人。”素素咬著牙齒哼了一聲：“也是哈，我要胸有胸，要條子有條子，怕她做甚。”她主動伸出了手，笑顏如花：“呀，小兵，女朋友啊，給我們介紹介紹。”
女孩倒也大大方方，並沒有怯場：“我是小兵的未婚妻，他非要帶我來。不好意思啊。”
這下素素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冷冷地哼了一聲，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再掩飾不住，衝著小兵狠狠地盯了一眼。我怕她失態，擾亂婚禮現場，在她手心使勁掐了一把，把她拉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附在她耳邊說：“穩住，別讓村裡來的小姑娘看你大小姐的笑話。”
素素低下頭，淚水決了堤。
婚禮上司儀巧舌如簧，不時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冷不丁腿上被素素使勁掐了一把，她依舊低著頭，氣呼呼地說：“我這麼傷心，你倒也能笑出來。你有沒有良心，是不是我朋友。”
“那我也陪著你哭吧。”我故意抽泣出聲。
“討厭。”她撲哧一聲樂了，擦乾眼淚，偷偷問我：“那倆貨坐哪了？”
我抬抬下巴：“最前面那桌。”
她又哼了一聲：“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瞎顯擺什麼。”
我白她一眼：“這叫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素素又想掐我，我趕緊抓住她的手，免得被她的魔爪傷到。
最精彩的環節到了，要扔新娘的捧花了。一群大小夥大姑娘全部熱熱鬧鬧地站了起來，搶著看誰的運起好，誰是下一個幸運兒。我喊著讓素素看，她只顧著夾菜，還打擊我：“有什麼好看的，誰搶也輪不到你我了，愛誰誰。”
“呀！”我驚呼一聲。
素素沒理我。我說：“你看，小兵搶到了。”
素素的筷子停住了，遲疑一會，她放下筷子，決絕地起身，準備離開。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別急著走，不在這一時。“
素素兩眼又充滿了淚水，與我面對面站著，我看到她的火已經燒到了頭頂。
舞臺上，小兵拿著話筒，捧著一束火紅火紅的玫瑰款款地走來：”素素，嫁給我。“
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素素淚如雨下，把手裡的包丟給我，飛一樣地奔向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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