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與現代語的差異


唐語與現代語的差異

首先聲明我只是個閱讀者,不是文字語言學家,沒有話語權。我的觀點只是一個閱讀者的一孔之見,供有心人參考。

總有人喜歡問唐 宋人是怎麼說話的、怎麼發音的,八百年前的事,誰知道?誰要說知道那肯定是吹牛,但我們可以根據現存文獻作一些揣摩和分析。

有人說唐宋話就是閩南語,這太籠統,也不客觀。唐語和宋語應有明顯區別,唐都長安,應以陝西語保留唐音最多;宋都開封,應以河南話保存宋音最多。閩南話屬客家文化圈,閩贛粵的客家人因為來自河洛,較多地保持了中原原音。

所謂河洛,指黃河和洛水間地域,是一個泛地理概念,大致相當於今東起河南滎陽、鄭州,南到河南境內的登封、汝南、正陽、新蔡一線,西至陝西潼關、華陰,北達山西晉南、濟源一帶。這一片地域,離唐都長安尚遠,但離唐東都洛陽近,應是當時的官話地區。

唐時官話並不象今天的普通話一樣流行,交通通訊閉塞,中原語音並不能普遍全國。官講官話,民說土語,朝廷官員與治所的民眾並不能正常溝通,因此官與民之間產生了另外一個階層叫“吏”。官是朝廷委派,吏是會講官話的土著,負責官與民之間的語言溝通。因此貪官不見得有多少,而惡吏常常橫行。因為官要知民情,離不開吏,民事要經官斷也離不開吏,而吏則可以兩面欺瞞,上下其手,從中獲利。吏對民勒索,說是官家要,官斷民事斷得公正,吏說是他周旋的結果,則凡有惡吏,清官也不清了。

中原人因政權更迭,官話語音常隨政權的處所而改變,如明清以來以北京音為基本音確定官方語言。而南遷的河洛人到了閩南、贛南和粵東,成為獨立於土著之外的客家人,形成客家文化圈。他們說的是河洛語,接近唐代的官話,語音不受政權更迭影響,較多地保存了古語音。

事實上,全國各地的方言土語,都保持了一定量的古代的語音,土話若放慢語速,其實是都能聽懂的。今天檢驗古語音,可用《平水韻》,只會普通話而不會土話,用不了平水韻。寫了一首格律詩,想知道合不合韻,合不合平仄,其實不用檢校查詢,用土話多讀幾遍就知道了。

要說語音差異,須舉例說明,方才明白。如李白的《蜀道難》,有的省編中學語文課本把它說成文賦,這顯然是錯誤說法,它的的確確是首詩,是李白詩的代表作,讀李白詩而不知《蜀道難》,那是不知李白詩。它用的是樂府舊題,是樂府體。說它是文賦的,顯然是對唐語音一無所知的誤判。

“連峰去天不盈尺(cha),枯松倒掛倚絕壁(bia)",今音不押韻,但唐音如我括號中所標i注,是押韻的。平水韻中”尺“歸入聲十一陌,與石、白、客、隔、帛同韻,讀法與”帛“字相近,聲韻不同而已。”壁“字歸入聲十二錫,與劈、吃、砉同韻,以今音砉(hua)為參照音。陌字的古語音相當於現在的”罵“的讀法,錫的古語音相當於現在”下“的讀法,十一陌與十二錫是鄰韻,同屬詞林正韻第十七部。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sha);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這裡好理解,蛇、斜、家、花、沙同屬下平六麻部,以a為韻母。

漢語音的重大改變發生在明清時期,以滿清入關建立清朝為根本轉折點,以普通話流行作為顛覆運動。最明顯的改變是北瓜變南瓜,體現了北方語種對南方語種的壓迫,王瓜變黃瓜,表現了王的神聖。而爺爺(ya)變爹爹(dia),爹爹變爺爺,車(ca)不再差,講(gang)不在港。語言革命到今天,與古語音已形成各種差異。全國各地的土語結合文字,都可對古語音進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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