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相於性相

性相,以性為相,以天地之所秉為患,而天地之所秉是不患的,這屬於先驗性的邏輯,用比較好理解的語言來說,就是先假設一個條件,然後在假設的這個條件之上,將現實的位次安排在上面。這是論語所否定的,在論語看來,眼前的現實不需要解釋,現實是存在於當下的客觀現象,作為一個立志為聖人,為了人不知社會而奮鬥的君子來說,當下的客觀現象是用來探究其中邏輯的,而不是用來解釋的,論語的任務是改造這個現實,通過對當下現象的邏輯剖析,來讓未來的某個當下的現實,達到人不慍社會。這裡的邏輯關係有點繞,但細細讀下來應該也不難理順。

性相,近也。近,纏附。脫離了現實的邏輯,糾結於先驗性的假設,必然將會纏纏繞繞無休止,因為基於理論的理論,永遠會陷入到各種爭論當中。例如哲學家們試圖解釋人類的行為,而無論如何解釋,都一定會有相左的意見出現,對於當下社會的現象,無數人去探討為什麼會如此,然後在此現象之上,不斷的去假設一個邏輯體系,試圖讓現實中的現實,都能在這個邏輯體系上去彰顯。換言之,就是試圖去尋找一個可以解釋現象的原理。而在馬克思和孔子看來,所有的邏輯都是從當下現實出發,不是要去找一個原理來把現實給解釋了,而是立足於現實去推論其中的邏輯,這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思維方式與視角。用可能更好理解的例子來講。股票的上漲下跌,從來都不是用來解釋的,而是用來操作的。在波浪理論看來,歷史的走勢中,可能歸納出上漲都是幾浪,下跌都是幾浪,這屬於去尋找與歸納出一個原理,把走勢給解釋了,而在哲學上,這屬於歸納主義。在休謨那裡就已經被解決了,休謨認為,人不能根據有限的經驗證明,去證明無限的概念,換言之,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未來並不一定會發生,所以歸納法永遠是有缺陷的。只需要未來一個相反的例子,就可以將總結出來的內容全盤否定。由此又引申出波普爾的證偽注意。如果歸納法是屬於證實主義的話,證偽其實就是它的一體兩面,在邏輯上都是說不通的。這也是出於先驗性邏輯所必然陷入的困境。而對股票而言,一個下跌趨勢後,是更大級別盤整,還是反向趨勢,這是不患的,而最終走出了反向趨勢,也只能是該反向趨勢以其自身的現實呈現而有基礎,患的前提是患的自身,走出反向趨勢的前提就是它已經走出來了反向趨勢。而對於更大級別盤整還是反向趨勢,這是勿須預測的,因為這根本就是不患的和被拋性的。

習相,以習為相,習以致相。習,就是學而時習之的習,所謂的與天其時與地其時與人其時的習,在現實基礎上的習,建立在實踐邏輯上的習,以當下之相為習,習之以轉變當下之相。對馬克思來說,對共產主義者的定義,就是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必須是建立在實踐這一基礎上,而不是站在理論態度的基礎上。原因,就是所有的理論態度,都會性相,近也。

遠,深奧的意思。相對於解釋世界而言,改造世界才是真正需要關注的問題,不能落實到現實的人身上的理論,都是廢話,就像不能反映在股價變動上的分力條件都是無效分力一樣。人才能弘道,而不是用某個先驗的道去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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