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起“圈子”的暢想曲

過年的這一個多月,老圈子的幾個人各自呆在各自的家裡,沒有了往年的那種相聚,想起來了,發上幾條微信,說是填補空虛無趣也行,算作彼此的掛念祝福也可。總之一條,都在懷念過去,都在留戀友情。

其實,我的圈子不大,隨著這幾年的職業轉換,過去的一些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和他對天發誓“人老八輩都不會忘記”我的人漸漸地離我而去。這樣一來,我的圈子開始慢慢的小了起來。現在剩下的就只有故土的發小、同舟的舊下屬和幾個寫寫畫畫的“老”人了。

對於圈子的縮小,我倒是習慣成了自然。因為我早就把一個圈子看作一坨或一陣泡沫,不管是這坨或這陣泡沫個數的多與少,它最終是要破滅的。正是由於如此,受時間空間的影響,圈子的成員自然自覺不自覺地在推移和變化中慢慢的散去。這既是一種興衰存亡的規律,也是一種久合必分的預期。比如,我們常常聽到“唉呀,真是人走茶涼啊”之類的感慨,但是,如果你仔細一想,你走了,給你泡的那杯苶沒人喝了便會涼了下來。還有,這杯沒人喝的茶老是擺在那裡佔地方,新的客人來了,當初給你沏茶的那個人肯定是要把你剩在那裡的那個茶端走扔掉的,繼續擺在那裡佔地方不說,還會給新來的客人留下一個“無收拾”的不好印象。所以說,茶涼是正常的,扔掉更是正常的。

圈子既然如此,緣於人們交際於社會的不固定性,由於時間的不固定,空間的不固定,這裡面的人,固定下來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吐故納新是一種淘汰中的接納,我們可以設想,如果圈子裡的人只增不減,到時候膨脹了那還得了?

現在,學術或教社科界出現了一個新概念,叫“精緻的利己主義”。北京大學教授錢理群說,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高智商,世俗,老道,善於表演,懂得配合,更善於利用體制和機會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人一旦掌權或抓住獲利的機遇,比一般的貪官汙吏危害更大。他還說,這種人道貌岸然,八面玲玲,左右縫圓,滿嘴的仁義道德,善於精心打扮,偽裝自己,對生活有自己的追求和品位,一切以自我為中心,自私自利。他們虛偽,貪婪,只知道利用,不懂得感恩,不擇手段損害集體和社會利益,賺取個人利益,成為經濟上的蛀蟲和社會上的敗類。他們把自己包裝得很光鮮,善於利用各種規則經營自我,利用他人之手之口,佔盡各種利益好處。這種人與誠實本份的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們只顧個人享樂,活得瀟灑,沒有信仰,沒有家國情懷,沒有正確的價值觀。我覺得假如這樣的人能從圈子清出去,或讓他自動的走岀去,無疑是一種幸運和一件好事。

這些年來,我在一些崗位的礪練與變化中,學得最好的應該是鏡子的功能。我無數次地使用這個功能,照清了太多的會說、會哄、會巴、會舔、會麻、會裝的世間百像。儘管照的時段有前有後,照的次數有多有少,照的速度有快有慢,但終歸是照清楚了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中國物具管理和人際劃分的經驗總結。人的彼此間,無論誰與誰分,是各自選擇的結果。他留,是對的;他走,也是對的。道理非常簡單,因為黑者需要近墨,赤者需要近朱。否則的話,就沒有什麼知己、朋友而言了。

還有一種現象便是“過河拆橋”了。這當然是精緻利己主義者的“方法論”之一。因為橋在幫他跨過了天塹,越過了險灘之後已沒有任何用途了,拆掉也好,毀掉也罷,為難的只是後來人,與他無關,他也許連回頭看一眼的幾率也不會有了。

類似這樣的人,如果留在你的圈子裡,你肯定是非常的難受。所以說,由於他的岀走而導致圈子的縮小,高興的和受益的是你而不是他。這是生活的過濾,這是鏡子的作用。

2020年2月24日夜寫於南漳念慈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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