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誓師一戰


第四九章:誓師一戰


午時,天雖不明,但陽氣正盛。

樓蘭城的東門突然吊橋下放,城門大開,五千樓蘭騎兵擁出城來一字排開,五千西域大宛良馬驃肥體壯,馬上之人全副武裝,左手持盾,右手拿著圓月彎刀。

刀光林立,馬頭爭先。

無顏與姬飛峰玫公子騎馬在隊伍的最前面,魏圖騰與蠻蠻不習慣騎馬,便站在三匹馬的中間,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他們不敢有半點鬆懈,此時也都是全副武裝,就連魏圖騰都穿上了鎧甲,手裡盤龍金棍在地上一立,真如戰神相仿。

城樓之上,老國主站在那裡,向下觀看著。

五個人表情嚴肅,誰心裡都明白,這一仗雖然是隻許勝不許敗,但生死在出城的那一刻彷彿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他們此時選擇東門殺敵立威也是這幾日來觀察所看到的,四面圍城,只有東門看上去敵人數量少一些。

但再少的敵人也有這五千騎兵的數十倍之多。

看到樓蘭國內有兵出來,邪者軍隊立即列好的陣形,一時間,邪刀閃爍,萬獸齊鳴,對方竟然也是騎兵,騎著魔蠱獸的騎兵。

兩軍對峙,隔有幾百丈遠,中間黃沙之地,風吹塵揚。

寂靜無聲,只見一團小旋風晃動著,在兩軍之間肆無忌憚地捲起一個個沙礫,形成的風柱在兩隊間的這片空地上左右搖擺。

邪者隊伍被那沙石掃過,不禁動了一下,坐下魔蠱獸一聲低哼。

這一下,卻引起了連鎖式的反應,那些魔蠱獸都低沉地發出聲音來。

魔蠱獸本就來就兇猛異常,此時齊發出這樣的聲音,傳到樓蘭騎兵那裡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尤其那些坐下的大宛良馬不禁都燥動了起來。

無顏一看,知道不好,再等片刻,這些馬一定會亂了,自亂陣腳不戰而敗,就會將所有的士氣掃蕩的一乾二淨。

無顏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摘下蘭玉弓,搭箭射出。

箭似流星,正中一隻魔蠱獸的頂門,那魔蠱獸一聲哀嚎,頓時側倒在地上,將身上的邪者掀翻在地,正撞到身邊的另一個邪者身上。

邪者陣營一時亂了起來。

姬飛峰不失時機地右手中松魔槍一揮:“衝啊!”

頓時,這五千樓蘭騎兵催動戰馬,齊向對面衝了過去。

魏圖騰則甩開大棍,身借棍勢竟然衝在最前面。蠻蠻判官神筆拿在手中,身子如影隨形地跟著無顏的馬。他今天的任務只在保護無顏,殺敵倒是次要的,這是姬飛峰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許多樓蘭騎兵也如他們的殿下一樣,邊騎著馬,邊搭弓開弦,射出一支支箭去。

萬箭如林,駿馬四蹄飛揚,一時間,沙場之上塵土掀起多高來。

樓蘭國的人從小就學箭,所以個個箭無虛發,那魔蠱獸與邪者中箭者無數,

但就是這樣,邪者也咆嘯著殺了過來,踏著倒下去的同伴的屍體,絲毫沒有遲怠的感覺,更由於他們人數太多,氣勢更是非同凡想。

兩隊間的距離在縮短,終於碰到了一起。

混戰,廝殺,鮮血與殘肢。

魏圖騰是第一個殺入邪者隊中的,整個身子躍在空中,盤龍金棍從上而下砸向對面的一個邪者騎兵,那個邪者忙舉邪刀相迎。

刀斷,人斷,獸斷。

只這一下,力壓泰山之勢,更是樓蘭國殺敵之心。

足以令邪者們膽寒心顫。但問題是邪者的心雖然未死,卻已被陰屠的魔性所控,他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什麼是死亡,更不清楚什麼是退縮。

魏圖騰一棍下來雖然提高了自己一方的士氣,卻絕沒有擊毀對方兇蠻的進攻,邪者們依然如潮水一般地湧了上來。

無顏早已將蘭玉弓收了進來,他拽出了腰間的蘭玉軟劍。

其實,這柄軟劍雖然也是柄了不起的好劍,但絕不適合在兩軍陣中施展,太過輕靈,太過柔軟,雖然可殺敵於無形,但根本就無法帶動任何士氣。

與無顏手中劍相似的自然是玫公子的承影劍,劍只承影,影中無形,殺敵無跡可尋。

玫公子的劍術與路奇軒不同,走得也大體是輕靈一路,常常是劍走偏鋒,在邪者中間左刺右撩,常常是劍過,敵還未動,實際已是死去多時,即而再化作飛塵。

除了魏圖騰以外,只有姬飛峰與蠻蠻手中的兵器能給樓蘭兵士提氣。

松魔雙槍舞動起來,就象兩個圓盤一樣,凡是碰到的邪者肯定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

蠻蠻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形如鬼魅一般,手中的判官冰筆又可長可短,白光閃過,敵人只能眼看著死亡隨即而來。

蠻蠻卻無法施展開自己的全部武功,因為他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任務,那就是保護無顏,這一下,其實無顏卻並不好受。

無顏坐在馬上,手中的蘭玉軟劍本來就短上一截,殺敵之時要身子前探才行。

眼看著一個強悍的邪者騎著魔蠱獸就要衝到了近前,無顏大喜,手中蘭玉劍正要揮出,但見那個邪者猛地倒在了地上。

蠻蠻筆當槍使,殺敵於丈許開外,無顏根本就出不了手。

無顏大叫:“蠻蠻,給我幾個殺敵的機會。”

蠻蠻呵呵一笑,並不答言,繼續如同鬼魅一樣繞在無顏的馬旁,在近丈的地方几乎畫出了一個圓,邪者根本就甭想近身於無顏的旁邊。既或有一兩個邪者殺進圈中,對於無顏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威脅。

無顏一看,這樣下去絕不能以身作則,於是在馬上一縱身,跳在地上,也加入了戰團。

其實,對於這五魂來說,他們都不太適合馬上作戰的,如今無顏第一個從馬上跳了下來,姬飛峰與玫公子彷彿這才想起,立即也從馬上跳了下來。

三個人下跳的同時,手中並沒有閒著,兵器所到之處,又有邪者倒下。

來到步下,在戰場之上,在刀革之間,他們反倒顯得異常地輕鬆,彷彿突然間解脫了一般。

五個人相視一笑,各持兵器又與邪者奮戰在一起。

看到統帥不顧生死,與邪者浴血奮戰,那些樓蘭騎士們當然也是個個奮勇,手中的圓月彎刀將邪者的鮮血攪動著,甚至那跨下的西域良馬也受了鼓舞一般,再也不懼那些樣子兇殘的魔蠱獸,四蹄飛凌在魔蠱獸那碩大的頭顱之上。

無顏縱身躍到一隻魔蠱獸的身上,手中蘭玉軟劍纏住邪者的脖子,用力回手,那顆頭便平空升了起來,他大喊著:“弟兄們,大漠的雄鷹絕不會讓豺狼侵範我們的家園。”

這喊聲在戰場之上竟然蓋住了所有的廝殺與哀嚎,樓蘭兵士們氣勢大震,齊聲怒吼,響徹了整個樓蘭沙場。

五千樓蘭騎士們在五魂的帶領下突進邪者的陣營,猶如下山的猛虎一般,一時間將邪者殺得七零八落,根本就無法抵抗。

樓蘭城牆上的樓蘭國主看得是喜出望外,他叫身旁守城的樓蘭士兵們齊聲吶喊,自從魔界入侵中原後,如此酣暢淋漓的戰勢還是頭一次出現。

頓時整個樓蘭國大有沸騰之勢。

但這僅僅是突襲之效,所有人的都明白,這勝利一定是短暫的,那邪者的士兵們一旦緩過勁來,這五千騎士們大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玫公子看看大功也算告成了,忙近到無顏的身邊道:“撤吧,否則就該晚了。”

勝利絕沒有讓無顏喪失清醒的頭腦,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忙大聲喊道:“樓蘭騎士們,回城吧,讓魔兵們伴著我們的勇敢入睡。”

眾士兵明白,此行目的已經實現,在人數少了許多的情況下絕不可戀戰,於是,眾人立即向後退去,向著樓蘭國跑去。

魏圖騰殺得正興起,知道必須退身,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服從了,於是大喊道:“我來斷後。”

金棍掃處,邪者是鬼哭狼嚎。

無顏絕不能讓魏圖騰一個人斷後,雖然他勇猛之力無人能及,但對方人數太多了,有個閃失也是不好的。於是挺身與魏圖騰並肩作戰。

他哪裡想到,姬飛峰與蠻蠻玫公子其實都是這個想法。

自然而然地,卻形成了五個人的斷後。

有這五個人在,其它的樓蘭士兵們當然可以輕鬆地脫身,向著樓蘭城跑去。

無顏等人也是且戰且走,但他們忘了一件事,這五個人都適才將馬匹扔開了,只是步下之將。

在萬軍叢中,步下之將雖然輕身之術是十分了得,但被敵人的眾騎兵圍住,想要突圍卻絕非易事。

這一下,五個人可吃了大虧,那樓蘭騎士們已經進了城,而他們五人卻又陷入了重圍之中,一時卻怎麼也脫不開身。

老國主在城頭看著,雖然是面沉似水,卻也遮不住心中的焦慮。

如果此戰雖然以五千騎兵的小勝結束,但如若失去了五名了不起的英雄,尤其自己的兒子還在裡面,那麼這個小勝不但毫無意義,而且是一種極為冒失的舉動。

全城之人都會因此而人心惶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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