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父權、王權與姐姐

10、父權、王權與姐姐

雪狼

“砰!”就在斧刃向烏木修砸去的一瞬間被一把長劍攔下了,那人勾起短柄斧,將斧頭彈飛到一邊。丹墨塵抬頭望向長劍的所有者。金髮的少年瞪著雙眼,嚴肅的盯著丹墨塵。

“你在幹什麼!”丹墨塵對段文磊怒吼著,右手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烏木修。

“我才要問你在幹什麼!”段文磊蹲下身去截住了丹墨塵的拳頭。“你殺了這傢伙,你父親怎麼向烏家交代?”

“走開!今天我要將這人渣也推下山崖,讓他也嚐嚐他口中輕賤的生命是如何逝去的!”

“夠了!”就在這時,三位騎著駿馬的中年人從雪橋上走來,峰海城城主丹青厲聲對丹墨塵吼道。“環城賽可沒有要置人於死地的規矩,放開他吧!”

丹墨塵依舊提著烏木修的衣領,沉默著不為所動。

“丹墨塵!”丹青憤怒的從馬匹上一躍而下走到丹墨塵的身邊握住他的手腕拽了起來,向他推到雪地的一邊。

“沒有置人於死地的規矩?他烏木修親手將一個女孩推下山崖,這也是比賽的規矩?”丹墨塵倔強的對父親質問道。

“夠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那女孩的家人我會安排人進行補償的。”丹青從來都不回答兒子提出的問題,只是告訴丹墨塵,他應該怎麼做。

“城主啊,您兒子是心虛,怕我把他救一個偷君王符咒牌小偷的事情洩露出去,才想要置我於死地呢!”臉上帶著淤青的烏木修終於從驚恐的表情中緩過來,氣急敗壞的反擊到。

君王看了一眼地上的幻影短劍,短劍漸漸化作紫色的粉塵正在慢慢在消失。片刻後君王終於開口了,和峰海城城主不同,他的語氣非常平靜,甚至帶著溫和:“行了行了,本來帶這幾張珍貴的符咒牌來,就是為了獎勵給冰冬比賽的優勝者,你們用了也罷,什麼事都別說了,都無所謂了,下山吧!”

君王吹了一個口哨,幾匹駿馬從不遠處奔跑了過來。“丹墨塵,帶著冰之匙下山去,迎接你的榮耀吧!”君王的話很平靜,但頗有逐客的味道,看似平靜的山頂卻暗藏著焦灼的氣氛。

段文磊推了一把杵在原地的丹墨塵,丹墨塵別過頭跨上了馬匹,段文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先行向山下走去。段文磊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父親南幽城城主段雲向他推推手,示意趕緊盯著丹墨塵下山,他肯定地點點回應到。

走出一段距離後,丹墨塵低著頭回望了一眼身後,雪橋旁的三人似乎正在有說有笑的談論著剛剛山中的異像,倒在地上的烏木修也已經站起,走到了最後一匹駿馬的身旁,除此以外還有一把微微嵌入雪地的青色刀刃。也許過了幾日,大雪就會再次堆積,掩藏了那孤零零的刀刃,就像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丹墨塵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悲哀,轉而又堅定著回過頭,加快馬匹的速度向山下疾馳而去。

“是墨塵和哥哥!”南幽宮前早已經圍滿了人們,段雪綺指著不遠處對黑色長髮女子欣喜的說。芷萱萱正在六芒星的書本上刻畫著什麼,沒有抬頭的她專心的描繪著書本上的畫卷,微笑著向金髮女孩點了點頭。

當丹墨塵走近時,人群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丹墨塵伴隨著一路的歡呼和祝賀,走到了終點,站在終點處的都是他熟知的人們,他的哥哥丹海陵驕傲的為他喝彩著,丹菲兒也為他奏響了勝利喜悅的交響之歌。

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接過冰之匙,為丹墨塵和段文磊帶上五彩繽紛的花瓣掛飾,並授予著優勝者的獎勵--稀有的符咒牌和一張獨一無二的金色卡片,婦人便是南幽宮的女主人,段雲的妻子。

段雪綺在鮮花中開心的跑到丹墨塵和她的哥哥的身邊,她挽著墨塵和哥哥的手,開心的微笑著。眾多的“咒術刻畫家”使用咒術在紙板上刻描繪著這一刻的景色,為這場盛典留下永恆的回憶。

丹墨塵附和著人群擠出幾絲憂鬱的笑容,他不經意間望向了人群中靜如止水的黑髮女孩,她正輕輕地皺著眉頭看著丹墨塵,眼神裡也閃過一絲悲憐。

芷萱萱已經停下了她繪畫的手,她的書本上,一個充滿自信的男生騎著駿馬奔馳在峰海城的道路上,身後帶著一位膽怯的短髮女生,畫卷還沒有完成,女孩的身姿也只畫了一半,一切彷彿就這樣戛然而止。

伊瑞騎著“斑點”繞著小路急急忙忙的趕向酒館,峰海城的主街道都因為環城賽被封鎖了,他穿梭在幾乎沒有行人的小巷中,不停的抹著頭頂的汗珠。當守衛傳來丹墨塵獲勝的消息,將他釋放的時候,他就騎著“斑點”,馬不停蹄的下山去了。半晌過後,他匆忙的推開酒館的後門,酒館後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更加心急如焚,一下子闖入了酒館的大廳,“碰”的一聲巨響,座無虛席的酒館裡,客人們被伊瑞的開門聲所吸引,安靜了一瞬間後又各顧各的談笑起來。酒店的老闆和一個男生正在前臺擦洗著餐具,老闆注意到了伊瑞後,便趕忙停下了手中的雜活向伊瑞走去。

“唉,你這個孩子,你昨天跑到哪裡去?”老人的話語中充滿著關心絲毫沒有責備。

“穎姐呢?穎姐她在哪兒?”伊瑞急切的詢問道。

“她正在房間休息著呢,昨天晚上為了找你,她不聽我們的勸阻,一個人大半夜徒步朝著山上跑去,最後都暈倒在了山路上。”老人嘆了嘆氣。“幸虧我們及時發現了她,要不然被山上的豺狼猛獸叼去,估計都回不來了。”

“謝謝,謝謝老闆。”伊瑞緊緊的握住老人的手。“我先去看看穎姐。”

伊瑞轉身向酒館的二樓隔間爬了上去,酒館隔間裡只有兩張簡陋的木床,和一個褪了皮的陳舊木桌,地面上卻一層不染,這裡的主人一定非常喜愛乾淨。

“伊瑞,你回來了。”躺在床上敷著毛巾的女子弓著身坐了起來,不知道是她沒有睡著還是被伊瑞在樓下的動靜吵醒了。

“穎姐。”伊瑞趕忙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

“對不起阿瑞,姐姐今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叫老闆替我向蘇莎捎個話,讓她等你回來和你一起逛冰冬節。”伊穎不顧自己已經滾燙的體溫從被子裡伸出手掌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伊瑞的臉頰。“不過她還是選擇和她的朋友們離開了。”

伊瑞知道穎姐口中的那幾個蘇莎的朋友,他們都是有錢家的富家公子和小姐們,他扭過臉龐,低下頭將面頰貼在了伊穎的手背上。

“沒事的,只要姐姐沒有事情就好,只要姐姐沒事就好.....”伊穎感到手背上劃過了幾滴冰冷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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