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2號,父親座高鐵赴京。
自此之前,多年來與父親在一起的日子。
十個手指可以數的清......
此次大義之舉,只為兒子尚未完婚,
而做出退讓,照顧兒子未來的岳丈(住院後缺人照料)。
而今父親已安然到達西安。
距昨日火車臥鋪回去,已逗留一月之久。
(來京高鐵票)
10月13號,收拾一早上,
送父親去了北京西站,
一路揹包很沉,稍有些駝背的他,
就這樣在人臉識別的關卡住,
無情的擋住了,最後一聲問候。
就在路上,問過父親,
要回家了,心理什麼滋味?
父親說:不暢快。
我不清楚父親一個月裡,受到了多少的拘束,
是有多不適合大城市的節奏。
也不明白,
父親心裡說的不暢快是什麼原因.
可能是百味雜陳,可能是為了勸他戒菸
或者這一個月裡父親看到的那些數字,
那些人情,那些事故。
都與他心裡所想的有出入,才會這樣...
但我並沒有表露出什麼不捨,
什麼難以割捨的舉措....
只是滿腦子縈繞下面幾句白話文: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
他往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我看那邊月臺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
走到那邊月臺,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
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
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
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
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
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
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
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
我趕緊拭乾了淚。
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
和朱自清父親不同的是,
我父親是個瘦骨嶙峋的人。
因此更讓人覺得形單影隻。
還沒反應過來,就坐地鐵回了租的房子,
母親視頻說:小姨猝然離世,
舅舅和二姨夫去了西安小姨家。
剛好父親恰巧也可能會在西安下車。
真是世事無常,剛掛了母親視頻。
於是,立馬打視頻得知詳情。
父親也有人接站。
接站人是已故小姨97年的小兒子。
而這個21歲的小夥,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小姨不同常人,和大舅是龍鳳胎。
不幸雙雙患上小兒麻痺。
聽母親說當時他們村裡好幾個都丟了命。
由於外公年輕時比較有能耐。
大舅和小姨都拼命救了下來。
不同的是大舅沒有留下後遺症。
而小姨伴隨病魔40多年......
一犯病就間歇幾分鐘,
家人都不認識的。
就在和小弟視頻的期間
試圖說些安慰的話
可話到嘴邊,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看見像極了小姨的活力男孩。
滿腦子都是小姨在腦海中以上片刻的記憶。
由於遠嫁,外加家庭各種原因。
我只記得小姨來過家裡兩次。
每次有個大聲音就再到在地,
一個勁兒抽搐,
然後需要好幾分鐘恢復。
能嚇死個人。
小姨的雙手,依稀記得比圖片上這個還嚴重。
忙完一切瑣事。便小心睡去,
凌晨做夢夢見父親睡過頭,
坐過站又返回了北京。
剛起床,就打電話給父親說已然到了小姨家。
(丫丫:方言,文中指的就是小姨)
父親理解的可憐是不是小姨病發無人瞅見?
我打出可憐兩字。
想到更多的是小姨大風大浪都過了。
卻被一條小河為引子索取了性命。
吃完午飯見舅舅分享的名片
昨晚視頻也已經聊過一些。
於是簡單的聊了幾句。
和弟弟聊了下見想。
和妹妹拉了下家常。
這樣去的大舅,二舅,二姨夫,父親。
他們也就各自知道對方是什麼情況。
畢竟20多年沒有見過面.....
且這些“老傢伙”方言太重,話都聽不懂。
只嘆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父愛如山, 母愛如河。
任何人的成長缺少了一方,
童年必然是殘缺的,
小姨是幸福的,
因為父母足夠有擔當。
孩子堅強已然有力量。
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誰人又豈可越俎代庖?
送小姨幾句話
一路走好,
願天堂沒有痛苦。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回孃家,
女兒落落大方,
兒子敢做敢為有擔當。
幸福的家庭大都雷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個的不幸。
-- 列夫·托爾斯泰 著 《安娜·卡列尼娜》
送給我弟/妹一句話。
也送給所有看文章的敬愛的你們。
敬畏生命,盡孝趁早。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願你生命中有夠多的雲翳,來造就一個美麗的黃昏.
May there be enough clouds in you life to make a beautiful sunset !
送給自己的話:
天下只有三種事:
我的事,他的事,老天的事(信仰)。
我的事,應該試著學習接納自己;
他的事,應該試著把抱怨轉化成同理心;
老天的事,請試著用祈禱的方式來訴求你的願望。
這樣一來,你的生活會有想象不到的大轉變,你的人生也會更加地美好、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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