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4月1日,不過愚人節好多年,但每年這時候總忍不住緬懷哥哥張國榮。
好快!一晃他走了17年。前陣子在刷《鬢邊不是海棠紅》,本來就被超級榮迷尹正的表演帶得想念哥哥。前幾天《霸王別姬》、《阿飛正傳》宣佈重映,更惹出一波懷舊情緒。
陸陸續續又刷到好多明星發文懷念哥哥。
走了這麼些年,還被那麼多人惦記著,哥哥知道一定很高興,畢竟多年以前,他就說過期待被記住。
我看過哥哥好些電影,聽過他不少歌,但要說最懷念的,是他那股不管幾歲都有的孩子般的調皮。之所以會那麼懷念,大概是在他以後,我沒在任何一個巨星身上看到過。
不如今天就來重溫哥哥那些可愛的瞬間。他曾經在場,春天才那麼美好。
1
哥哥是個有趣的吃貨。
他在香港吃得很講究,魚蛋要吃哪家的,意麵要吃哪家的,都有他的道理。
拍《東邪西毒》時,大熱天,在沙漠。那種環境能吃啥?他想吃冰西瓜,發現把西瓜埋在沙子裡就能把它弄得冰涼爽脆,也不知道科不科學,便帶著劉嘉玲、梁朝偉他們幾個去埋瓜。
結果咧?能不能凍成瓜還沒實踐出來,倒是因為好多次埋完標識被風沙刮沒了,找不到瓜。
但一群人拍戲卻因為這事兒找了點樂子。
2
哥哥挺會當大哥的。
拍《霸王別姬》時,葛優也在。
他比哥哥還小一歲,但可能因為固有印象吧,劇組的小年輕叫他葛大爺,卻叫張國榮哥哥。
葛優不大高興,半開玩笑抱怨過你怎麼那麼顯年輕。
後來哥哥出CD,送給葛優,專門寫上:“贈葛優賢弟。”
3
長得嫩,是哥哥的紅利。
他跟梁朝偉合作好幾次,總有人“抱怨”梁朝偉比哥哥大,怎麼不讓著他。他們都是頂級帥哥,但放在一起,梁朝偉像哥哥,張國榮像弟弟。實際上,他還比梁朝偉大6歲呢。
但他們在一起拍戲,張國榮確實像個活潑調皮的弟弟。梁朝偉害羞,演吻戲前跟他說,我剛補了一顆牙,你小心點。
沒說完,張國榮馬上湊上去欣賞。面對梁朝偉的放不開,張國榮還對他“循循善誘”,還說:“不用擔心,你不是我的菜!”
4
哥哥言辭尺度蠻大。
之前有記者看他長得可愛就逗他:“你看起來這麼小,找不找得到女朋友呀?”
他那時候年輕氣盛,便駁回:我超級受女孩子喜歡,來一打我都能應付。
然後第二天就被標題黨為:張國榮自詡性能力特強。
但其實,他哪有談過那麼多戀愛?
很多年後,在《今夜不設防》裡剖白自己的初戀,還是羞羞答答的,講了好多細節,從求而不得到各種第一次。
5
別人超羨慕哥哥凍齡,而他自己卻是煩惱的。
1999年拍個人寫真集《Leslie的所有》時,他堅持要留著鬍子拍攝,就是為了顯成熟,要不然跟十年前的寫真集太像,看起來根本就沒成長。
最後還是在策劃人的強烈抗一下,才折中也拍了一部分剃掉鬍子的照片。
居然有這種人,你說欠不欠打?
6
可能有童心的人才更想裝成熟吧。
2000年,哥哥的工作人員結婚,他嚷嚷著要給他梳新郎頭,大家怎麼哄怎麼勸,他都不肯交出木梳。
還是他經紀人陳淑芬有辦法:“Leslie啊,按老規矩,這個上頭是結了婚、有孩子的老男人才做的。”他一聽老男子,馬上把木梳扔給他經紀人陳永鎬:“老男人,那你來。”
7
愛裝成熟,但他身上分明有掩不住的孩子氣。
他跟劉嘉玲關係好得不得了,兩人還是好麻友,為了方便搓麻將,搬去跟她做鄰居。
這還不算啥,他抽菸也喜歡跑到劉嘉玲家裡抽。
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有記者問他為啥,他解釋說家裡的窗簾和地毯是某種特殊絲絨做的,很容易著火。
噗,你這個愛撒嬌的小機靈鬼。
8
哥哥看著像把劉嘉玲當姐,實際上他們就是很棒的異性閨蜜,哥哥隨時隨地想幫她撐腰。
他們一起拍完《金枝玉葉》後,張國榮把他們在劇中一張合影洗出來給劉嘉玲:“拿去,回家擺好,讓你家那位知道,你劉嘉玲不是隻有他梁朝偉,還有我國榮呢!”
據說他還十分真誠建議他們把這張照片放在床頭,哈哈。
看著像在搞笑,但他真的把劉嘉玲放在心上,當年劉出綁架案那事,他生著病也出來力挺她。劉嘉玲有一陣子感情和事業都很不如意,他去花市買回一株桃花給她,告訴她那會帶來好運。後來劉嘉玲年年買桃花、和桃花合影。
9
哥哥說自己一點也不自戀,一點也不怕老。主持人不信,他還求助造型師,讓他說自己是不是從來不怕眼尾紋,從來不用遮瑕。
但也是他自己在節目裡說的:“上海是一個漂亮的城市,我是個漂亮的人,所以非常配。”
不知道是誰,公開場合喊話自己老媽:“媽咪你怎麼生出我這麼可愛的孩子?你那晚和爹地一定很開心很嗨!”
不知道是誰,說自己眼中的自己不算完美,“如果再高多兩吋便更好,可惜我父親當年不用多些力,就是欠了那些。”
也不知道是誰,跟何賽飛拍《風月》時知道她懷孕了,主動給她送一張自己的照片,叫她掛在家裡天天看,因為這樣她生出來的小孩能跟他一樣好看。
10
哥哥多次洗白自己不愛打麻將。打麻將只是為了預防老年痴呆症。
但他辦過一個小範圍的麻將比賽,就叫“國榮杯”,參加的全是身邊的朋友,玩得有模有樣。
11
王菲是哥哥的桌上麻友。王菲允許別人說她唱歌不好,不允許別人說她麻將不好,也是從這裡開始的。哥哥模仿王菲說這段的時候簡直神還原。
有次他們一起去參加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記者拿著王菲的私生活問個不停,王菲說:“不要談這個啦。”張國榮打趣說:“那談什麼,談麻將?”全場笑翻,當然也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12
哥哥誰都敢逗。
成龍說自己不是包子臉,哥哥便上去捏一捏以試真假。
吳彥祖說自己有酒窩,他也要好奇地戳一戳。
林青霞說女兒會猜拳了,怪叔叔要跑過去跟她比拼。
看到劉青雲被採訪,他跑過去捉弄他、捏捏他的胖臉蛋,把老實人劉青雲弄得一臉懵,對著鏡頭全身僵硬,他倒是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
當年哥哥和向華強一起演《藍江傳之反飛組風雲》,雙男主,結果只有向華強拿獎了。
張國榮不服氣,坐在向華強背後踢他的椅子:“老闆就可以這樣?買通人了?”實際上那次是頒獎方為了拍向華強馬屁,給頒的獎。
13
周潤發只比哥哥大一歲,但哥哥在他面前像弟弟對老大哥。
1988年的十大勁歌金曲獎頒獎典禮上,周潤發給張國榮的《貼身》頒獎。一喊到他的名字,他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弟弟一樣從座位上蹦躂上舞臺,到周潤發面前時,一把縱入他懷裡,雙腿攀在他腰上。
這把熱情“嚇”得周潤發後退幾下,說:“你不記得我腰傷過呀,這樣抱我不怕我斷了啊……”
14
全網唯一一個敢叫林青霞八婆的人,可能就是哥哥。
相傳有次張國榮隔街看到林青霞,隨口就喊:“八婆,出來行街啊!”那樣子,就像我們上街偶遇老朋友。
關係好,才敢叫這種有點損的暱稱吧。
15
粉絲的玩笑他也開。
黎明是哥哥的粉絲,但凡他出碟必買。所以,黎明調侃說:“張國榮欠我三千塊,他的財產裡有三千元是我黎明奉獻的。”
而哥哥則說:“看,甜蜜蜜,我買了五十塊,要不要在那個三千塊里扣除?扣除了我就只欠他二千九百五十塊。”
16
寵粉,是哥哥玩剩下的。
相傳有個榮迷在飛機上偶遇哥哥,想求籤名又不好意思,哥哥看出她的心思,便主動開口說:“你看像不像Leslie,我告訴你,我簽名更像!”
據說還有一次有個粉絲在他面前撲倒,沒摔傷倒是嚇到哥哥,很尷尬,低頭正好看到他的鞋,便說他的鞋子真好看,沒想到哥哥回了一句:“這雙鞋現在還不能給你。”
那粉絲可能興奮過度了,不知道怎麼來了一句:“我爸爸很喜歡這樣的鞋,還有這樣的顏色。”
更意外的是,哥哥接了一句:“快遞可以嗎?”
幾天後,粉絲收到了那雙鞋,上面還有哥哥的簽名。
17
哥哥的愛憎像小孩一樣分明。
跨越97演唱會彩排時,哥哥跟一個導演正鬧著脾氣,導演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突然哥哥臉色好轉,主動提議給現場的工作人員張偉文過生日,導演以為盼來了臺階下,主動過去跟哥哥和解。沒想到哥哥氣嘟嘟地說:“跟你很熟嗎?我還沒氣完,走開!”
18
哥哥很懂照顧女生的情緒。
拍《霸王別姬》時,鞏俐要往他臉上噴口水,為了演得逼真,鞏俐含了一大口水噴他,陳凱歌都贊她演得好。
拍完戲,張國榮跟鞏俐說:“你怎麼口水那麼多,像噴泉一樣。”說得鞏俐有點不好意思了,要過去幫他擦掉,他馬上就來了一句:“不如我今天都不洗臉啦。”好會。
19
哥哥很會撒嬌。
拍《大富之家》時,劉青雲不小心打網球時打傷了哥哥的眼睛,搞得他只好戴上眼罩。
那時剛好有公開活動,粉絲求哥哥簽名,哥哥調皮地說:“我只有一隻眼睛,是不是簽名也只能籤一邊?”然後,他真的只簽了半邊名字。
20
只有哥哥跟一個非戀人的女生提議接吻,不會讓你覺得猥瑣。
好些年前,他去臺灣接受張小燕的採訪,到了尾聲就主動向她索吻,因為他們時隔八年才見,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見。
兩人自然而然就在鏡頭前接上了。
那一年他42歲,還像弟弟對姐姐那樣,思無邪,只是珍惜人與人之間的遇見與重逢。
21
張國榮很喜歡被叫哥哥。
誰最先開的這個頭呢?印象中應該是王祖賢,在《倩女幽魂》裡叫起的。後來林青霞他們就跟著叫。
他自己很受用,這樣顯得跟大家更親。熟悉他的人應該多少都知道,他雖身於一個富貴之家,但家族龐大,他作為第十個孩子,從小沒有長在父母身旁,他說過,爸爸跟他相處的時間不超過5天,而媽媽則不超過一個月。最小的哥哥比他大快十歲,更別提前面那些哥哥姐姐了。他用“疏離”形容跟家裡人的關係。
童年缺愛,造成了他羞羞怯怯的個性,也許這些都藏著他欲笑還羞的表情裡。
他愛呼朋引伴打麻將,跑去劉嘉玲家抽菸,跟王菲半開著玩笑,甚至跟周潤發、成龍公開撒嬌,也許是家裡沒法釋放的孩子氣需要找地方安放,也許是需要一些熱熱鬧鬧的東西中和內心的孤獨。
很多年前,他開玩笑似的說,如果哪天知道世界末日要來,一定先打電話給劉嘉玲和王菲,喚她們來和他跟唐鶴德一起打麻將,開心一下再走。
沒想到,最後他還是孤孤單單縱身一躍。
那一年,非典肆虐,還是那麼多人戴著口罩要去送別他。
這一年,又有多少人戴著口罩懷念他?
他若尚在場,哪個春天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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