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武器篇：喬治格文，繞指柔與袖中劍

聖城武器篇之由來：

武俠之江湖，能人異士無數，兵器無數：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眾之所長大相徑庭。

聖城之群俠，有不動如山者，有動如脫兔者；有攻即摧枯拉朽者，有守則無懈可擊者……俠之群相千姿百態。

若以兵器論聖城群俠，豈不別有一番風味。我有三寸拙劣筆，寫它十年江湖路。

本篇人物：喬治格文——冰人繞指柔、佩寒袖中劍

冰人之finger roll，連城璧之袖中劍

武功兵器之輕靈秀逸，如流雲飛袖，從名字已經盡顯其飄逸靈動的氣質，在古龍小說中，飄逸又別有一番風味。

——巴山劍客顧道人所創的七七四十九手迴風舞柳劍，劍法清絕空靈。
——煙中飛鶴雲在天的輕功三絕技：推窗望月飛雲式、一鶴沖天觀雲式、八步趕蟬追雲式，顧名思義，飄如飛鶴。
——武器中亦有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白玉京的長生劍（白玉京，本身就有虛無縹緲的含義）……

當然還有一種袖中劍。既是兵器，又是武功。劍短，可藏於袖中；劍法輕柔，如暖月春風。

喬治格文是聖城的袖中劍，“finger roll”是喬治格文的袖中劍。

喬治格文外號“冰人”，他的絕技則是“finger roll”、指尖挑籃或者繞指柔。

格文的袖中劍，用指尖撥動籃球，從手指尖傳遞的秒義，藉著手中的籃球劃過一個絕美的弧線，隨著觀眾的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然後以籃球的空心入網而終結（大多數時候），很少拖泥帶水。

風雪吹輕劍，冰人繞指柔，彷彿一泓寒水映著暮色將至的天空，透著露珠折射出來純淨的光影。這是對藝術、對技藝頂峰的執著追求。

格文場上的身姿，修長優雅；古龍筆下的連城璧，更是從頭至尾的無垢無塵。（場下的冰人自然遠不及連城璧表現得風采翩翩）

在古龍小說裡，討人喜歡的丁喜在某個不起眼的時刻似乎也用過袖中劍（那麼百里長青當然也會），但連城璧卻是最符合袖中劍特質的一位，這絕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武功就叫袖中劍。古龍是這樣借楊開泰來評價蕭十一郎和連城璧的：

“蕭十一郎的刀法如風雷閃電，連城璧的劍法卻如暖月春風，兩人一剛一柔，都已登峰造極。”

“暖月春風”這個詞，和“婉然芳樹，穆若清風”、“樸無靜樹，川無停流”、“閨中風暖，陌上吹薰”……這些至美至柔的詞一樣，在柔的意境上，都已經登峰造極。

在柔的境界上，朱利葉斯歐文固然飄逸，但他從來凌利、甚至迅猛；皮特馬拉維奇儘管華麗到天馬行空、聞所未聞，但始終離不開“快”和“準”這兩字訣；大衛湯普森？喬神之偶像，最早在籃筐上飛翔的193cm；阿德里安丹特利？造犯規之王，天知道他能在禁區裡打幾個滾……

冰人同時代的超級得分手們，風格上大同小異，或者路子剛猛兼帶飄逸，或者快如閃電、勢如破竹。唯獨一人，不過二字而已——“至柔”。

喬治格文無疑是用“輕靈、至柔”這些詞形容中，最妥帖的一位。無論是他修長消瘦的身材，還是玩轉於指尖的挑籃藝術，都屬於至柔至妙的一派。

對了，冰人的挑籃有一個美麗的名字——“繞指柔”（也許是我記錯了，但我挺喜歡這個詞的）。

“何意百鍊鋼，化作繞指柔”。用在冰人身上，是多麼合適。

正如他所言，“誰都能扣籃，但不是所有人都會finger roll”。（雖然有些人是真的不扣籃）

欲演怒濤之勢，必存風柔之心。

冰人爆炸的得分能力背後，是在把握輕重緩急上做到的極致。

大衛湯普森是天空的寵兒，122公分（相傳）的彈跳和迅猛的彈速讓他的攻擊力顯得猛烈十足，雖帶著飄逸的身姿，蹦起來完全是一副要把籃筐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而冰人則不同，他是不待風吹而自落的花。花的枯萎和凋零是一種自然現象，喬治格文雖不是凋零本身，卻在凋零的過程中有一種能讓時間窒息的魔力。

你看他的身法腳步和挑籃絕技，就好像是在看亂雲中的炊煙、野水中的白影，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按下慢放鍵的感覺。（比起迅速的飛身扣籃，格文有一些緩慢的地板流的技術）

讓時間窒息，那麼你就永遠不知道，他是如何隨心所欲地像籃筐索取他想要的一切的。

來自1978年的得分王之爭，讓人們徹底瞭解了冰人最火熱的一面。常規賽落幕戰之前，大衛湯普森場均26.6分，喬治格文場均26.8分，毫釐之差，可以決定一個得分王的歸屬。但天行者並非常人，單場砍下73分（直到2006年，NBA才有後來者超過了他）。

掘金的落幕戰比馬刺更早，於是壓力來到了格文的一邊；他需要得到58分才能重新搶回得分王。隊友和教練遠比格文自己更希望他能贏得得分王。然後，他做到了。

單節33分，半場53分、全場63分，贏過一個強者，遠比屠戮弱者更為難得。而這座得分王的意義，恐怕還在場均33分之上。

在生不逢時的舞臺上綻放，這才是勇者啊！ ——《勇者傳》

冰人的消瘦，肉眼可見；冰人的形骸，乏善可陳。除了2米03的身高，冰人的速度不算快，身體也不夠強。

對了，冰人是1974年第3輪的第4順位。

而大衛湯普森，1975年的狀元；皮特馬拉維奇，1970年首輪第3順位；；阿德里安丹特利，1976年首輪第6順位朱利葉斯歐文，1972年首輪第12順位。

誰是天之驕子、得天獨厚，誰是先天不足、後來居上，應該不需要多說了吧！

從ABA到NBA，離開朱利葉斯歐文，喬治格文來到聖安東尼奧並不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是篳路藍縷地開闢荊荒，是馬刺NBA時代的先驅者、開拓者和第一代巨星。

先驅意味著在要在荒蕪中走出美麗的風景。荒蕪，意味著一無所有。如果說喬治格文是聖城開疆拓土過程中的“屋大維”，但是他的身邊並沒有阿格里帕、梅塞納斯這樣的得力助手

。

喬治格文的先驅者之路，從一窮二白的起點，走向個人英雄主義的終章，是成功，也是失敗。

對於喬治格文來說，小城市的球隊、尋常的隊友以及個人身體素質的缺憾（他幾乎沒有什麼防守），讓他難以成為一個出色的團隊領袖。聖安東尼奧在他的帶領下也從未染指總決賽，當冰人試圖去帶來勝利，他失敗了。

於是，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得分，得分，盡情得分！他像一個手感火熱得不會熄滅的孤獨鬥士。他的防守不好，於是人們看他能比對位的傢伙多拿多少分；他的隊友不夠出色，但是有他在，比賽也就有了意義。

天哪，誰會錯過冰人喬治格文的比賽？傑裡韋斯特說，格文是他願意花錢去看他打球的球員。

正如韋斯特在得分後衛史上的分量，喬治格文在得分能力榜上，在打球觀賞性榜上，也具備相當的分量。而對於開荒者來說，吸引更多人來看比賽，也已經足夠了。

在誕生英雄的年代，他有一顆孤膽；在生不逢時的舞臺，他驕傲謝幕。他是AT&T中心球館上空，最早書寫聖城傳奇故事的4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