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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Bugle X
做空有風險，入局需謹慎！在華爾街之狼Wolfpack Research發佈做空報告之後，愛奇藝股價一度跳水10%以上，不過只持續了十分鐘時間，便又起量反彈。連續兩日，愛奇藝股票翻紅上漲，似乎已平穩躲過做空一劫。
Wolfpack（狼群）的做空報告長達37頁，安上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中國的奈飛？另一個瑞幸》（The Netflix of China？Good Luckin），趁著瑞幸暴雷、中概股集體遭遇信任危機之際，組裝成一個重磅炸彈突然扔出。4月7日盤中，Wolfpack在10點33分拋出報告，愛奇藝一時大跌，10分鐘之後天量反攻，不但收復失地，反而連續兩日上漲。看上去，做空失敗，實際上，暴跌短短10分鐘，Wolfpack便可完成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的交易動作，刀口舔血，或許早已賺得盤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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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空中國：華爾街之狼集體衝動
細看Wolfpack的報告，數據採集方式、推理方式無不存在硬傷，對愛奇藝的版權分銷業務、遞延收入也不熟悉。然而，Wolfpack的組裝的標題黨“炸彈”，至少短時間內有效，充分折射美股投資人對中概股深入骨髓的不信任之感。
實際上，據傳習邦不完全統計，自2000年至今，已有上十家中概股遭遇程度不同的做空狙擊。教培行業的兩大龍頭新東方、好未來，在發展歷程中，也是華爾街之狼的打擊對象。可以說，只要在美股、港股上市，對付形形色色的做空機構，正是生意的一部分。
對於做空機構的定向狙擊，大多數並未充分做好準備，被華爾街之狼盯上的中概股公司，迄今已有多家遭遇退市、停牌，甚至破產重組、被迫私有化。2010年6月，渾水劍指河北省最大的紙品生產商東方紙業，拋出一份39頁的調查報告，此後又接連追加6份報告，直指東方紙業業務數據造假。一週內，東方紙業暴跌50%，渾水一戰成名。經此一役，東方紙業元氣大傷，上市十年市值僅為1500萬美元。
在華爾街之狼的狙擊下，綠諾科技、中國高速頻道先後被迫退市。分眾傳媒的私有化過程，做空機構成功扮演“催化”角色，促使江南春下定決心，逃離美股。不僅美股，港股也是做空機構獵殺內地上市公司的又一“戰場”。在渾水的攻擊下，2017年初，輝山乳業股價暴跌，引爆一場300億債務危機，徹底拖垮這一遼寧乳業巨頭。2019年12月，輝山乳業退市，創始人楊凱由遼寧首富，淪為“首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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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未來自曝家醜，面對空頭無奈之舉？
教培行業，除了美股的新東方、好未來、跟誰學連遭做空，港股上市的新高教也在2019年2月遭遇做空機構“空城研究”做空。空城研究指控新高教存在上市數據造假、業績注水高達50%，報告發布當天，新高教暴跌13%。
層出不窮的做空，令中概股談“空”色變，甚至不惜自曝家醜，主動“放空”。4月7日，好未來公告，在例行審計中發現新業務“輕課”業務存在不法行為，虛增銷售收入。雖然“輕課”業務只佔好未來整體收入的3-4%，對造假行為零容忍的美股投資者依然給予嚴厲“懲戒”，好未來股價當日最大跌幅高達28%。
好未來公告截圖
信息披露是股市的生命線，為了確保信批真實度，美股至少設置三道防火牆。第一道是證監機構，第二道是中介機構，如會計師事務所，第三道便是包括做空機構、集體訴訟在內的投資者自保、保護機制。華爾街之狼的做空之舉，一般從商業欺詐、財務造假、業務基本面入手狙擊公司。做空成功，不但可以獲利，又可觸發集體訴訟的紅線。
對於真正高品質的上市公司，面對做空大可聳聳肩讓其過去，因為企業的長線發展才是真正的關注點，股價的一時升降不值得憂慮。對於行為不端的上市公司而言，做空機制不啻為懸在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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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激進賣空者，“專業”狙擊中概股
當然，做空也是一個技術活，做空報告不紮實，只能一時博得關注，短線獲利，長線看對優秀公司而言，殺傷力並不大。舉例而言，新東方、好未來早已走出了遭遇做空的陰影，在美股茁壯生長，成為國內教培業並峙的雙雄。Wolfpack 的做空報告由於並不專業、漏洞百出，對於愛奇藝的打擊效應也就只能維持一個上午不到的時間。連續兩日上漲之後，愛奇藝看上去已是突圍而出。
Wolfpack創始人Dan David
Wolfpack的創始人Dan David自稱是一個“激進賣空者”，出於某種目的，對中概股抱有強烈的敵意。2006年，Dan David合夥創辦金融調查公司GeoInvesting，第一份報道便是指控“欺詐的”中國公司“偷走美國投資者、退休年金數十億美元”。此後，Dan David以中概股激進反對者的“人設”，頻頻在美國大型財經媒體露面，遊說過會修改上市法律，為中概股設立高門檻。
2018年，Dan David作為共和黨候選人進入政壇，與民主黨候選人PK議席，不過鎩羽而歸。從政失敗，Dan David重操舊業，創立做空機構Wolfpack Research，號稱專對中概股下手，維護“金融生態平衡”。
2019年12月，Wolfpack第一次向中概股下手，拋出一份56頁的報告，打擊趣頭條，聳人聽聞地“揭露”趣頭條虛增74%的銷售額、虛報74%的現金餘額。對於兩個“74%”的悍然指控，趣頭條當即回應，甚至果斷貼出銀行存單，反擊不實之詞。當日，趣頭條不跌反升，快速走出做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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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監管不接軌，未來造假、做空不可免
Dan David一腳在華爾街，一腳在美國共和黨政治的圈子裡，他的“生意經”十分簡單，就是擅長製造聳人聽聞的標題黨，短時間內製造負面輿論，讓本來就對中概股心存疑慮的美股投資人猝不及防，墮入圈套。在標的股票的快速下跌中，Wolfpack再亂中取勝，快速低價買進、高價賣出，成功套利。
經歷做空四個月之後，趣頭條的股價變化不大，2月20日甚至創下半年內新高的6.37美元。此後，趣頭條股價一路回落，市值在8億美元上下。可以看出，Wolfpack的報告內容粗糙，結論草率，無非標題足夠驚悚，可以一時間抓住眼球，掀起風浪。也許，短線做空才是Dan David真正的目的，與渾水必欲置之死地的手法完全不同。
市場人士指出，中概股之所以密集遭遇做空，與中美證券市場監管機制不完全接軌有關。儘管大批中國企業在美上市，但會計事務所、律師事務所必須在中美兩個不同的工作場景、工作環境完成審計、法務職責。兩個監管體制在接榫過程中，必然產生“空隙”，一方面讓瑞幸式的造假者覺得有機可趁，悍然欺詐，另一方面也讓美股投資人對中概股的實際質量心存疑慮，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忍不住拋售。
對於中概股而言，瑞幸當然不是最後一期造假事件，隨著一大批Dan David走上前臺，做空也會是常態。為了中概股的健康成長，中美兩國的監管協同，未來必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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