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得了癌症急需用錢,兒子卻把賣牛的錢輸光了,娘臨死前要他牢記三個字

張保紅的娘得了癌等著錢治病。爹跟他說,你去賣了牛,少說也得賣它一吊。這裡人說一吊是一千。

走到鄉里,張保紅牽著牛擠進了牲口交易市場,有幾個買牛的走過來翻了牛嘴看了看牛的牙口,又摸了摸牛的肚子問:“你這個牛是老牛了,想賣多少錢?”

娘得了癌症急需用錢,兒子卻把賣牛的錢輸光了,娘臨死前要他牢記三個字

保紅說:“一吊!”


那個人說:“貴,也就剩下三二年光景了,還一吊!”


保紅說:“那你說多少?”


那個人不說話,從肘窩下伸出一隻手來,大拇子和二拇子八叉開伸了個八數。


一番討價還價,張保紅有點著急了,牛最後賣了八百元。


裝了錢走,看到前方有一堆人聚著,湊過去發現地上放了兩隻碗,那個取碗的人抬起碗來要大夥看,碗裡有一張撲克牌,是紅桃,那個人扣下了那隻碗。又拿起了另一隻碗,另一隻碗里扣著一張黑桃。

那個人抽出了其中一隻碗裡的一張牌,剩下了一張紅桃,那個人又拿出了剩下的紅桃,兩隻碗就空了。來回在地上打了幾下轉,那個人把一張牌放了進去,是一張紅桃,所有的人都看見了是紅桃,那個人問:“我扣進碗裡的是紅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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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的人異口同聲地說:“是紅桃。”


那個人說:“誰來壓?”看熱鬧的人說:“保紅來壓,才賣了牛。”那人就盯上了保紅說:“有時候說一樣不見得就一樣,要憑自己的感覺,自己的眼睛來判斷。我幫你來贏,輸了算我。”


這時,有人在保紅的耳朵眼裡說:“壓了他的手不要讓他動,是黑桃。”張保紅就急忙壓了他拿碗的手,壓死了不讓他動,脫口而出叫了一聲:“是黑桃!”耍牌的人抬了手準備要翻碗的時候還說了一段話:“老少看家,人說天上不可能掉下餡餅來,我今兒就讓老少爺們看看,什麼叫日進斗金,什麼叫天上掉餡餅,什麼叫睜眼看著好事來。好,馬上就要揭開了,看準了,看好了!”


那隻手翻起來的時候眾人看到碗底是一張黑桃。張保紅有些興奮,回頭看幫他的那個人,就看到翻碗的那個人從口袋裡掏出來五塊錢遞給了張保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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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說:“一次五塊,賣了牛贏了錢,弄好了一天賺一頭牛不在話下。”


旁邊的那個人小聲叫張保紅再來,說:“你怕他啥,已經賺了五塊了,大不了不賺還給他嘛,要是再猜對了,你不就賺十塊了!”


張保紅心動了,想著炕上躺著的娘,娘需要的不是一頭牛的錢,要是有錢娘就不怕住不起醫院了。手裡捏著那五塊錢在那個取碗人面前晃了兩晃說:“再來一次!”


信心十足的張保紅抬起手壓了那個人的手不動,等那人說完了翻了碗果然張保紅又贏得了五塊。旁邊的看客有些騷動了,圍著的人多起來,以保紅為榜樣,聽的人就起了興致。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鄉下當時流行這種騙術,農民單純哩,那幾年騙子用這種手段騙了鄉下人不少錢。


張保紅又壓了一把,明明看見是黑,說了紅,結果卻是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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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天生有不服輸的性格,其結果是出溜出溜光往外掏錢。人天生也有保底的性格,保紅就想自認倒黴抽身走人,其結果是他又贏了兩把,保紅在不斷的反覆中有點賭紅眼了:啥也不怕了,一個字,賭!大不了賭上一頭牛!


漸漸地,保紅把口袋裡的錢都輸光了。有人大聲說:“保紅輸了一頭牛,不是輸了牛了,是賣牛的錢輸了個淨打光。”


這時候就傳來了吵架聲,先是大聲的嚷嚷,後來就聽不見吵架了,叮叮光光的東西響,有喊叫聲傳過來:“打上了啊!”


事情弄大了,維持治安的吹了哨子叫停,人們才停了下來,發現那一夥人早跑了,亂嘈嘈打的是自己人,張保紅在撕打中斷了一條腿。

娘得了癌症急需用錢,兒子卻把賣牛的錢輸光了,娘臨死前要他牢記三個字

娘死了。娘死於癌症。娘死時用足了最後一點力氣拉著張保紅的手說:“娘不指望你做大事,小中見大,把小事做好,小事做不好壘起來就是大事了!心要善,不要貪,貪過了,上天總會降禍下來。”孃的眼睛塌落進顴骨裡,像兩口深不見底的井。張保紅的心涼了一下,那種悲楚,那種冷暖體驗涼得張保紅寒絕。

張保紅葬了娘出去跟了人學修表,學了手藝回鄉,他覺得自己雖然是受了別人的騙,落下一個殘缺,但是,他記著孃的話:不要貪!因為貪過了,上天總會降下禍來。

■文/改編自《陷入大漠的月亮》(葛水平 著 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

娘得了癌症急需用錢,兒子卻把賣牛的錢輸光了,娘臨死前要他牢記三個字

■圖片除圖書封面外均為配圖,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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