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那些事

列車越來越快了,離家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這顆本來十分急切回家的心,此時此刻又特別的焦燥不安。

我是在丟掉工作後的逼迫下,不得不草草的回家的。記得最初,辭去那份在多少人眼中,在多少人心中,都充滿那麼大的誘惑,羨慕的工作時,對家人的錚錚之言,如今卻讓人無地自容。

在京已經兩年多了,這是我第一次回家。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幾乎和家人失去了聯繫。曾經年少愛追夢,總認為外面的世界屬於我,年輕就應該向前衝、闖。當你真正跨出去的時候,才發覺什麼是紙上談兵。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除了有滿腔的衝動,什麼都沒有。這也是我不敢和家人聯繫的原因。我怕......

每當夜幕降臨時,看著車馬水龍的大街,閃爍的霓虹。而我只能呆在黑暗的角落,心情總是那麼的沉重。總是在無人知道的時候,悄悄的落淚。多少次在夢中,上百次,上千次想著快快回家,喊一聲爸爸媽媽。

衣錦還鄉的夢啊!仍舊是那麼的遙遠,那個貪脊、落後的家,依然在向我招喚,那兒永遠都是那麼的親切、溫馨。

當我握住車票的那一刻,我又是那麼的後悔。我開始恨自己,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都已經20幾歲人了,還老是象個不懂事的孩子,動不動就感情用事。過了一年又一年,怎麼光長年齡,就是不長腦子。

如果不把自己做面子看得太重,能夠受點委屈;如果不那麼死板硬套、認死理,能夠靈番一下。

出來混,就必須學會圓滑,不說別的至少不會丟掉工作。

但人怎麼能夠沒有自尊?!雖然,他是那麼的貧窮落後。在這個人人平等的國度裡,他和所有的人一樣,都應該有尊嚴。雖然他是個窮人,也有地位,可是書上說大家都是國家的主人。主人,怎能苟且的活著。

可是那些大道理,只存在於教課書。在現實的社會生活中,有錢的高於沒錢的,有權的高於一切,有錢的和有權的相互依賴。沒錢的想掙錢就應該笑迎有錢的,有錢的想擁有權利,就必須用錢迎接有權的,這是生存法則我們必須明白,否則我們很難生存。

想著想著,我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我裝作很困的樣子,邊伸著懶腰,邊打著哈欠,然後再揉揉那雙噙滿淚水的眼,生響別人看出我在哭泣。

在這趟列車裡,沒有人認識我。在這些人

群中,我算哪一個?大家雖然相遇在一起,只

不過同路而已。沒有人會特別的注意誰,就是看到你流淚了,又有什麼?過了這幾個小時,下一次的重逢只有千萬分之一了。真重逢了,誰還知道誰,誰是誰呀!

可我仍怕別人注意我,生怕別人看我窘迫的樣子。我只有用右手託著下巴,死死的盯著窗外。此時已是深夜,天上沒有月亮,車內的燈也關了一半,窗外是漆黑一片,連依稀的星光也看不到。看到竟是窗玻璃上,一個失落、迷茫、自卑、孤寂、沮喪的我。

說句實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黑夜。黑夜是孤單,是恐懼。如果誰愛上了黑夜,或許心理上一定出現了問題,我就屬於這種人。我渴望黑夜就這麼永遠的黑下去,永運看不到太陽,讓人們永遠酣睡在夢鄉。列車啊!你就這樣永遠的走下去,永遠就這樣到達不了終點吧!

黑夜,對於我來說是一種靜,一種永這難以打破的靜。呆在黑夜裡,天馬行空的幻想著你的心事,惑陪你的朋友聊天, 吐露你的心事,避開你不想見的人和事。

天千萬別亮啊!太陽你永遠的停在海的盡頭吧!列車啊!你就永遠的開下去吧!任憑我撕心裂肺的吶喊,可是天還是亮了,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來了,列車也分秒不差的到了終點站。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列車,走出火車站。家,夢牽魂繞的地方,雖然您並不在乎我貧窮與富有,永遠為我敞開著大門。天天都在想著怎樣擺脫你,可在我受傷時,只有你為我療傷

給我慰藉,永遠都是我的避風港。正是這些,更讓我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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