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夢》連載17|重大抉擇:棄學從商

這些年,有很多國內的同胞通過我的《澳洲夢》認識了這一片遠在南半球的陌生國度,在書裡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個懷揣著夢想來到澳洲土地上的華人眼中的夢想家園……在這裡,我將我的《澳洲夢》進行連載,與大家一起分享我在澳洲三十多年的創業故事!

第十七章 重大抉擇:棄學從商


1989年的12月份,我決定棄學從商。

我果斷地離開迪肯大學經濟學院中國經濟與貿易研究中心,去一家商學院工作。

澳洲的高等教育體系有兩種,一種是國家辦的綜合大學,一種是私人辦的專科學院。專科學院無論從規模上看,還是從質量上看,都無法與正規的綜合大學相比。大學學成後,會根據所學年限及成績頒發學士、碩士或博士學位,可是學院就只頒發結業證書。

那麼,我為什麼要離開很有名氣的迪肯大學,而轉去一傢俬人開的商學院工作呢?

有四個原因:

第一,這所商學院是一個西班牙人後裔辦的,才剛剛起步,會有很多機會;

第二,我來這所商學院是做國際部經理,我覺得我非常適合這個工作;

第三,我想通過這個職位進入成人教育領域,打開一片新的天地;

第四,工資高,年薪六萬,是原來在中國經濟與貿易研究中心時的五倍。

那時的六萬年薪在澳洲也算是很高的工資了,據我所知,即使是大學教授,也不過七萬多一點。六萬,按當時的匯率,差不多相當於40萬人民幣!而那時普通中國人的工資是每月一百多,一年還不到兩千,40萬就是工作200年的工資總和!

我應聘這所商學院國際部經理職位時,覺得非常有把握,因為我提供了一份相當有說服力的工作資格證明材料。除了我正在迪肯大學經濟學院中國經濟與貿易研究中心做主任的工作經歷外,我還提供了這幾年在澳洲主流報紙上發表的文章,特別是我的著作《中國貿易指南》,最後還有我在中國大陸、尤其是沿海省份廣泛的人際網絡,以及我對中國市場的把握。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非常自信,而且也有著豐富的和澳洲人打交道的經驗。

結果我面試成功了。他們看中我的是,我既有著豐富的澳洲本土在大學的工作經驗,又有著廣泛的中國大陸人脈關係。

我擔任的這個國際部經理的工作,主要是面向東南亞和中國大陸招生,其實就是以華人為主,因為東南亞來的留學生也多為華人。

我上任後才知道這個學院還沒有開始招生,租用的一幢大樓也完全空著。

我立刻覺得不妥,這樣經營學校能賺錢嗎?

後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我才知道,他們還沒拿到教育部的招生准許。不過,老闆已經不想再等了,就這樣開始招生了。我越發覺得不妥,這樣做合法嗎?我相信遲早要出問題的。而且,老闆也一直在花錢,卻沒有一錢的收入。

我開始動搖了,本來想好好幹一番的激情也漸漸地冷卻了。

我在繼續觀察。

後來,我瞭解到,學校的老闆,也就是那個西班牙人,由於繼承了大筆的遺產,所以有雄厚的資金,就是說,即使是沒有學生,學校仍舊可以運作。

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我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賺那六萬,我是有抱負的,我要藉著這個平臺幹一番事業的,我可不想混日子。

我在這個學院幹了兩個月,1990年的2月,我就離開了。

當時,我的一些朋友都很不理解:金凱平啊金凱平,你可真是太傻了,那可是年薪六萬的好工作啊!怎麼能說辭就辭了呢?管他管理混亂不混亂,管他是不是有許可證,總之只要你能拿到薪水就行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可是我想,如果就這樣去大陸招生,那不是吭人嗎?人家花了血汗錢來讀書,萬一教育部最後不發招生准許,那這所學校可就成了一間不合法的學校了,我怎麼能對得起父老鄉親?

一年後,這家商學院就倒閉了。也不知道他們最後招沒招到學生。

我在這家商學院工作期間,同時開始了我的第二本書《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進行商務談判》的寫作。由於工作輕鬆,再加上也沒有了身份的焦慮,所以寫的很順手,很快就完成了初稿,並交給Breth教授進行修改。

時間進入1990年。我已經出了一本書,拿到了澳洲永久居民身份,還買了幢房子。至於我的工作,我辭去了以學術為主的墨爾本大學經濟學院中國經濟與貿易研究中心主任的工作,又辭去了以經商賺錢為主的商學院國際部經理的工作,我要象中國一樣,再次“下海”,自己創業了。

我想我已經有了這個能力,因為我已經找到了在澳洲生存和發展的自信。

這一年,是變化最多的一年。

我像是一隻新移民中的領頭羊,在飛速地奔跑,追逐著一個又一個的發展機會和目標。

雖說我那時來到澳洲已經超過兩年了,可是在這個時候,前後一起從大陸來澳的數萬名大陸留學生和新移民中的大部分,都還在埋頭打苦工,在大大小小的餐館、在機器轟鳴的車間、在吊塔林立的建築工地,賺著每小時5-10澳元不等的辛苦錢。

我決定用自己的腦子掙錢,用自己的智力生存。

我在等待機會。機會總是給予那些已經有了準備的人。

果然,機會來了。就在這年的一月份,我有了一個可以辦一家合資企業的機會。中國福州一家企業打算掏20萬澳元資金,在澳洲辦一個合資餐館。他們找到了我。我找到了在墨爾本打拼多年擁有一家經營得不錯的餐館的王老闆。三方坐下來,開始協議合資的事。他們希都望我也投資入股,組成一個三方合股的餐飲公司,共同經營一家餐館。

我那個時候還拿不出來太多的現金,但我又很想入股。於是,我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合資概念:福州公司的資金、王老闆的餐館和我對澳洲市場的開發經驗。

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們三方坐下來一共進行了五次談判。談判的要點一直圍繞在我的智力入股。我希望佔公司20%的股份,但不是用現金,而是用我在澳洲兩年多的市場開發經驗入股。

福州方面一開始覺得這像是在開玩笑,因為當時還沒有多少中國公司知道和理解智力入股這個概念的。最後,經過了我的反覆解釋說明,福建方面同意了,但最多隻能給我10%的股份。

但是,開餐館的王老闆依然不肯接受我的“智力入股”,他說即使是退一萬步,也只能給我5%的股份。王老闆是個老華僑,一輩子都在唐人街混,對外面的事情瞭解不多,英文也不大會講。我估計,他認為一個剛從中國大陸來的新移民,怎樣可以用智力來入股呢?他認為只有錢才能入股。

在這一點上,其實是華人文化傳統的一個認識誤區。在西方經營管理的概念中,智力入股是相當重要的。我的市場開發的經驗怎麼可能不值錢?

我們談了五次,我的智力入股的三方合作方案告吹,我主動退出。

後來,福建方面和王老闆兩家合資開了一箇中餐館。

一年後,這家餐館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了。我後來還碰到了那個王老闆,他有些後悔地對我說,當初可能是我錯了,如果與你合作,讓你智力入股,也許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終於想明白了。

智力——比如說一個有著豐富的市場開發經驗而且非常敏感的人,他的智力和管理經驗,他的營銷和策劃思想,絕對是可以掙來大錢的。可是因為觀念的不同,我們沒能合作,他們也失敗了。我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替他們難過。

合作沒能成功後,我只有自己一個人闖天下了。

自己一個人幹還是有些問題,資金不足,我的錢都放在房子上了。就是說,如果真的想搞一番事業,還是要再賺些錢才行。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雖然我經過了在墨爾本大學搞學術研究和後來在那家手續不齊全的商業學院的管理歷練,但我還沒有真正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領域。

我決定再找一份工作,而且要找一份可以不受約束充分發揮我的能力的工作。同時,朝創辦自己企業的目標挺進。我發現最近幾年來澳洲讀書的大陸留學生越來越多了,甚至已經成了澳洲教育出國的主要來源地,所以很多大學都把吸引中國學生當成重點工作來做。那麼,熟悉中國大陸的我,現在最合適做的就應該是那種依靠我的市場敏感和開發經驗,來管理一個教育機構的一個部門了。

我決定換一種方式找工作,換一種主動的方式,主動推銷自己。

我從墨爾本的電話薄——“黃頁”中,選擇了三所學校。我給他們打電話,向他們推銷中國市場以及我的市場理念。

果然,其中一家LV商學院對我感興趣了,希望和我面談。

LV商學院是墨爾本一家很正規、也很有名氣的商學院。

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

我做了充分的準備,在面談的時候,我的市場計劃已經做好了。這是一份非常詳盡的市場計劃,一共有四張紙。我在這四張紙中,詳細地介紹了中國的教育和學生情況,並分析了他們中有多少可能來澳洲留學,又有多少可能是我們這所學院的學生。

同時,我也提出了我的要求:

一,成立亞洲業務部,開發中國以及亞洲各個國家的留學生市場;

二,我做這個部門的經理;

三,我的報酬是,基本收入加分成。

我成功了。他們成立了一個國際部,並聘任我為國際部經理。

對這份工作,我自己覺得很滿意,因為我很喜歡搞市場開拓。市場開拓對於我來說,像是一種特殊的境界,一切未知的事物,都需要你親自去描繪和爭取,我感覺到天地之廣,可以任我隨心所欲去闖蕩。

我知道,這是磨鍊我的最好機會。而且我一定會成功。

我的這種好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呢?因為我是在進入一個非常有潛力,而且很多澳洲人還不太看好、或者說他們根本還不瞭解的中國留學市場。我相信這個留學市場方興未艾,前景廣闊。

我的目標是海外市場,到亞洲、主要是中國大陸招收留學生。

應聘成功之後,我立即開始了我的工作。

首先,我開始在澳洲最大的中文報紙《新報》上刊登招收這個留學生的廣告,我的廣告做得很大,很氣派,而且天天有。與此同時,我還經常在《新報》上寫一些軟性文章,來巧妙地介紹我們學校的情況。

為了尋找更多的學生客源,我北上堪培拉、悉尼,做考察研究。

然後,我又馬不停蹄地乘飛機去香港做招生宣傳,同時還在臺灣、泰國、馬來西亞及印度尼西亞尼等地,建立了龐大的代理人網絡。分散在各地的代理人相當是我僱傭的,佣金採用分成制。我把我的分成分給了他們。這樣雖然減少了我的分成,但是卻增加了我的幫手,我變成了三頭六臂。

很快,我建立的代理人網絡就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我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招收來了很多的學生。自然,我的提成和代理人的佣金,都少不了。

在LV商學院這段時間,我積累了不少管理經驗,而且也積累了一些資金。

當然,我的視野也逐漸放寬了。

在我的潛意識中,可能不太喜歡穩定而又缺乏挑戰的事,所以經常扔了鐵飯碗,去捧泥飯碗。在中國時放棄外貿局的工作,下海經商;來到澳洲後,又放棄大學的工作,下海尋找新的機會。雖然都有風險,但我感覺到有挑戰性。

未完待續,《澳洲夢》講述一個留學生的現代淘金故事,若您想閱讀整本書籍,可私信我們,我們將免費為您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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