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故鄉的圍堰,再也沒有魚兒抓,人們也不必爭奪灌溉用水啦

夏日,正是秧苗成長的關鍵期。

稻田裡的水,一天也缺不得。白天,我們戴著草帽去秧田裡檢查一遍。若是哪個水田乾涸了,就得想辦法引水灌溉。

家鄉的灌溉用水,主要來自於一個圍堰。圍堰不大,深不足十米,直徑不足五十米。夏天,大都乾旱少降雨,灌溉用水自然十分緊張。鄰里間由於爭奪灌溉用水,也曾產生過矛盾。不過,終究是鄰居,很快又釋懷了。

鄉愁:故鄉的圍堰,再也沒有魚兒抓,人們也不必爭奪灌溉用水啦

檢查完秧田裡的水,小夥伴們就聚在一起玩。我們剛好四個小夥伴:山林、海平、建明和我。那時候,家鄉流行玩一種叫“三五反”的撲克遊戲,類似於如今網絡裡的升級。四人正好一桌,我們每天下午都會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建明的父親,在很多時候也會加入進來。除了玩撲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也打麻將,甚至痴迷。而場地就在銀梅家,她的爺爺是我祖父的親弟兄,已經七十多歲了。別看年紀大,卻常常跟我們一桌打麻將呢。

大人們也不會干涉我們孩子打麻將,娛樂而已,輸贏不帶錢。我們四個小夥伴一有空就跑去,常常擔心沒位置。除了麻將,銀梅家還有一個彩電。在那時候,也算的是稀罕事物。電視裡播放的武俠劇《笑傲江湖》,也讓我們頗有些痴迷。

在我中考結束沒幾天,銀梅的爺爺便去世了。心裡好像一下子掏空了什麼東西,那幾天一直下著雨,屋主乘風而去。從此,我們幾個夥伴再也沒有去銀梅家打麻將了。而沒過多久,她們一家就搬走了。而我也去了縣裡念高中,漸漸的,和夥伴們在一起玩耍的機會就越來越少。而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漸行漸遠。

鄉愁:故鄉的圍堰,再也沒有魚兒抓,人們也不必爭奪灌溉用水啦

如果一直不降雨,圍堰的水就將被放幹。而這時候,我們小孩子就開始激動起來。圍堰裡養了魚,水乾掉,我們正好抓魚呢。我不大愛吃魚,卻很喜歡抓魚的那份樂趣。砍下幾根竹子,然後將它們連在一起。一個小夥伴抓竹子的一頭,在水裡拖動,水很快就渾濁了。魚兒無法呼吸,自然要蹦出來或者露出頭來。這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我們拿著揹簍,看到魚就扣下去。更絕的辦法是,看到魚兒露出頭來,直接給它一棒,魚兒當即暈死,然後我們把手伸進水裡一摸,手到擒來!

有一條十來斤的大魚,被我們發現了。我們四個將大魚堵在一個狹窄的角落裡,然後用揹簍扣下去。這條魚的力氣很大,尾巴一閃,差點把我們閃倒。好在,其中一個小夥伴立即就撲了上去。然後,我們剩下的夥伴合力,才把這條大魚抓住,抬到岸上。結局是,我們四個孩子,每人分到三斤魚肉。這是我們四個的勞動成果,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隨著山裡人的陸續搬走,圍堰變得冷清。

沒有人會再去爭灌溉用水,也沒有人再去圍堰裡抓魚,在圍堰邊洗衣了。唯一還能感受到的,只是那份淒涼與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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