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我是被愛的一首詩,只做你的詩

我是被愛的一首詩

我坐在南京先鋒書店的門口吃著麵皮/幻想/無數次幻想/幻想你自然地出現在我面前/我自然地抬起頭/哦,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裡/可惜,你沒有……

隔著窗外,麥田、楊樹被火車甩在身後,我就知道我故土越來越近了,離家鄉話越來越近了。關於鄭愁予這個詩人,我是不大瞭解的,他的詩太深,我讀不懂。只是,我懷念詩鄉了,就來了。

南京距我的家鄉也就兩小時的車程,第一次用仰望一座山的姿態仰望我的鄉,很遠,又很近,很快,又很慢。這個城,孕育了我的名字,我的淚也曾經與這個城一同流淌。

下了火車我的心就靜了,親柔的風拂過,還有美麗的家鄉話滋潤著一顆遊子的心房。

南京站的正前方就是玄武湖,一座座高樓在湖面上矗立,陽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金燦燦的精靈在水面上自由舞動。還是家鄉最美,還是江南的景色最能讀懂詩人的心。我頓時像個歡悅的孩子,在湖畔上跳動,在太陽下作詩。一位老者平視一覽無餘的湖面,像在沉思,像在回憶,時而微笑,時而眉頭緊鎖。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與他靠近,當他看見我時,我們的笑融化了彼此的界限。他說:“你穿得漢服很美啊。”我羞澀著:“謝謝!”“我來為你拍張照吧,美景美人天配也。”“好啊,那太感謝您了!”家鄉人與家鄉人的默契也許就在於此吧,一個微笑就能讀懂一切。

與那位老人告別後,我就漫不經心地走在路上。忽地,一位阿姨說:“小姑娘,我看你有吉相,我來給你算算命吧,不準不要錢。”我大笑著:“謝謝您,我的命運只掌握在我自己手裡,您是算不準的。”“你自尊心很強吧?”她說。“對,您這的確是算準了。”我笑著。“那我來給你算算吧,不準不要錢的。”“阿姨,您幫我一個忙,幫我拍張照哈。”我靈機一動,打了個岔。於是,她就不得不幫我拍照了。拍完照,我問:“阿姨謝謝您啊,您算到我今天會請您幫我拍照了嗎?”她一臉茫然。我笑著:“謝謝您啦,阿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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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便叫了一輛迎面而來的出租車。我剛坐上車,叔叔就說:“一看就是文化人,舉手投足之間氣質非凡。”我不禁在想,我今天這是咋滴了,怎麼遇到那麼多欣賞我的家鄉人啊,難道家鄉人與家鄉人之間就會產生莫名的好感嗎?我向司機叔叔表達謝意之後,他又和我聊了很多。他說:“一個人一定要保持善良的本心,要為人正直。只有我們每個人這樣要求自己,我們這個社會才會更加和諧。”我真的被他博大的智慧深深打動,我們之間很快就產生了量子糾纏,產生磁場共振。他問:“你這樣優秀,父母一定是老師或是做教育行業的專家吧?”“沒有,我父母就是平凡的,處在社會底層的農民。但我爸媽是孝順且善良的人,是他們的美德促成了我的優秀,儘管我現在還稱不上是個優秀的人。”我心如止水地闡述著。當遇見一個磁場相似的人,你會發現時間過得非常快,或者說你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司機叔叔說:“我兒子在東南大學,大三了至今沒談戀愛。”我說:“我也沒有。”他又說:“我兒子說了,大學裡的戀愛10個9個都得走散,在大學時光裡,要和書本談戀愛。所以,他準備繼續考研,使自己的靈魂更加豐滿。”我激動不已:“我和您兒子的觀念不謀而合,我想創辦屬於自己的企業。在我的求學之路,社會上眾多的愛心人士給我關懷支持我繼續學習。父親說,長大了一定要為社會創造價值,回饋社會,將愛傳遞下去。”他讚歎不已:“沒想到你表面上弱不禁風,但內心卻無比強大。你的爸爸明白教育的真諦,你必將前程似錦,你的夢想也一定能實現。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像個小宇宙爆發力無窮。”我對他父親般的期望和鼓勵弄得熱淚盈眶,多久了,我沒和父親像現在這樣促膝交談,談著年輕的夢想,談著善良的力量。“借您吉言,叔叔,很感謝您的鼓勵,有您的鼓勵我必定再接再厲!”他和我的父親好像,那麼正能量,那麼炙熱和善良。他說他從不抽菸不酗酒,他的兒子也很懂得感恩,每次節日生日都會送來祝福。他還給我看了兒子在父親節給他發的祝福短信,這位父親流露出滿滿的幸福和感動。我也同樣,為這位智慧的父親而感動,真希望這個世界上能多一些再多一些這樣睿智的父親。很快,我就到先鋒書店了,前提是,我們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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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叔叔又往回倒了一些,是啊,我們都把時間忘了,我們也把世界忘了。最後,我送了叔叔一個我自制的書籤。他很開心很感動,最後還像父親一樣不忘叮囑我注意安全,旅行平安。

到了先鋒書店,真是一家文藝殿堂。到處充溢著人文氣息,剛進門就是羅丹雕塑的思考者,在書海的簇擁下熠熠生輝。書,每一本也就幾釐米的厚度,卻記載了一個作者一生的經歷或是一生的智慧。重要的不是你能否讀懂一本書,而是這本書的某句話或是某段文字是否引起你的共鳴,激起你智慧的浪花,使你豁然開朗,並把這段文字作為你一生的箴言。

我真的在想,如果來的詩人是顧城就好了,那我可不得像個追星的小迷妹送花給他嘛。哈哈哈哈,幸虧這次是去見我並不熟知的詩人——鄭愁予,不然我的淑女形象就得全毀了。嘉賓歐陽江河的詩我也沒讀過,只聽說他也很有名,今天見過就算是認識了吧。向這些詩人身上蹭點詩意也不錯!

講真,不太喜歡鄭愁予老師的這張宣傳海報,帶著個墨鏡,像黑社會老大。所以,我對於這位詩人的詩是否有好感就不言而喻了。鄭老師,這次是南京最後一站,他啊,年紀也大了,白髮蒼蒼,不過還是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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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竟然來了那麼多人,四周都是人,座位是給會員留的,我們只得站著。我憑著自己身材優勢擠到了前面,等到鄭老師來了之後,那些本來在我後面的人爭著搶著拍照,我也我不喜歡和人爭搶,就又被擠到後面了。鄭老師為了表達對讀者而尊敬,起身顫微微地把西服外套穿上,繼而歐陽江河老師大笑:“鄭老,天氣熱,您就甭穿了。”他還是不顧一切地穿上了厚實的西裝,他笑著說:“我要用熱對抗熱。”我不禁大笑,您這叫以毒攻毒吧,精神可嘉。不過五分鐘,他又說:“我已經被現場火熱的氣氛所深深感染,不僅我的眼眶溼了,後背也溼了,所以我還是把外套脫了吧。”隨之,現場爆笑。就知道你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可愛的詩人。不過再怎麼可愛也沒有我的顧城可愛。

我讀了他的詩,沒讀懂幾句,也觸碰不了我的靈魂。也許我的年齡太小經歷太少,而和他的精神世界產生了不可彌補的時代溝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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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鄭愁予《錯誤》。這幾句我還是有點懂,也是足夠美的,但觸碰不了我。沒有顧城和海子的詩能夠著實地讓我不由自主流淚,讓我進入思考的世界。餘秀華的詩也是如此,她的文字同樣和顧城一樣觸碰我的靈魂,那真的是用靈魂在作詩,我也用靈魂在讀詩。所以說,作者和讀者也是需要緣分的,對嘛?

因為詩,我認識了自己,認識了靈魂,認識了這個世界,我不孤獨,我是被愛的一首詩。旅行的意義就在於你會遇到越來越多相似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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