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守護,“成昆二代”的半輩子

靜靜守護,“成昆二代”的半輩子


4月8日,明媚的陽光灑在大渡河上,碧綠的河水緩緩流淌,兩岸是巍巍青山,成昆線蜿蜒而出。


半山腰的“咫尺之地”,柏村站靜靜佇立。四根股道,幾間站房,劉玉良在這“咫尺之地”已經工作了8年。


靜靜守護,“成昆二代”的半輩子

軌道延伸盡頭若隱若現的站房 (黃琛 攝)


對劉玉良而言,成昆線已成為他另外一個家。


1985年到阿寨站,2001年到白石巖站,2012年到柏村站,不知不覺間,劉玉良已在成昆線工作了35年。


“其實也有很多機會離開成昆線,但還是捨不得。”劉玉良說,這是一種特殊的情結,外人難以理解,只有成昆人才懂。


劉玉良的父親曾參與成昆線的修建,通車後留在軫溪站,成為一名扳道員。劉玉良小時候隨母親在軫溪生活過幾年,軫溪的烈士陵園是他最喜歡去的地方,徐文科烈士的事蹟深深地影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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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工清明祭掃徐文科烈士紀念碑 (曾俊逸 攝)


1985年9月9日,劉玉良對這一天記憶深刻。


這一天,他早早在燕崗登上火車,一路向南,直到晚上才到達第一次工作的地方——阿寨站。荒涼的環境讓他一度退縮,但慢慢地,他愛上了那裡。


結婚後,劉玉良把家安在了自貢,回家要從成昆線轉成渝線花整整一天的時間。而今,他只需用5個小時就能到家了,“等以後自貢通高鐵就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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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村站站長劉玉良


劉玉良每次回家都來去匆匆。2012年8月,孩子考上大學,一家人剛吃完飯,劉玉良就接到段上通知,第二天就趕往柏村站報到。去年,劉玉良去醫院做頸椎和腰椎核磁共振,報告都沒拿到就回車站上班,醫生說需要住院,他卻說:“哪來時間住院,又不是大毛病。”


和家人相處時間太少,劉玉良總是缺席孩子的成長。“孩子今年27歲了,他從小到大我只參加過一次家長會,相處的時間可能總共還不到一年,對他的瞭解還不如對成昆線的瞭解多。”劉玉良說,對工作,自己問心無愧,但對孩子,始終心有歉疚。


有研究說人一生平均會遇見8萬人,對劉玉良而言則不然。在柏村站,除了火車進站時的鳴笛和蟬鳴鳥叫外,連大渡河都是靜靜的,往往一週才能見到一兩個旅客。


“現在反而不習慣大城市的喧囂了。”他說。


大渡河吊橋

位於柏村站旁,如今交通好了,已很少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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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什麼旅客,但柏村站每天卻要接發50多趟列車。成昆線的歲月慢慢悠悠,但劉玉良卻總感到時間不夠用。每天7時上班,18時交接班,吃飯、學習規章、處理文件,回到宿舍往往都22時左右了,再看看新聞、和家人聊聊天,就該睡覺了。


隨著汛期來臨,劉玉良的工作節奏更快了,常常夜晚都要出去檢查。車站不遠處有一個Ⅱ級防洪看守點,儘管不屬於他的負責範圍,但一遇颳風下雨,他總要去看看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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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防護服巡查的劉玉良 (黃琛 攝)


年逾五十的劉玉良“陪伴”成昆線的時間不多了,想到這些他總是莫名傷感。“我父親70歲住院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回成昆線看一看。年紀越大,我越能理解父親。”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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