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都,“圍城”

燈都,“圍城”

2019,不只是燈飾照明的最難一年。

難到什麼程度?從做燈老闆的表情和言語,便有明顯感覺。

以往說中山燈飾產業,多半指的是十多年前獲“中國燈飾之都”榮譽的——古鎮鎮。然而一說到古鎮,大家又習慣而矛盾地皺起眉頭:產業成熟、創業天堂,但價低質劣、美譽較差。

如今說中山照明產業,卻是接近真正意義上的中山區域(也有人稱是泛燈都)。皆因小欖、東昇、東鳳、橫欄、板芙等鎮區均著力打造LED新光源基地,吸引製造資源。不少LED企業也從古鎮外溢而形成抱團聚集之勢,地域界限的模糊和產業鏈的延伸已表露無遺。

燈都,“圍城”

勢既已成,此前古鎮連接外鎮的橫琴橋、橫古路口等狹窄“咽喉”也不再拖延,相繼拓寬。

當一個產業能順其自身體質而恣肆生長的時候,行政的框限和阻力都會顯得力不從心了。想不到小小LED,撼動了燈都大格局。

奇怪的是,原本有個體量數十萬方的,距離古鎮不到五公里的小欖LED九洲城專業賣場,等來了兩鎮之間道路的拓寬,卻也等來了關門轉型的收場。

古人云“橘在淮南生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產業的“脾氣”,有時也太難捉摸了。

製造雖已經星散,但展銷仍以古鎮為冠。

燈都,“圍城”

六年前,行走在古鎮的十里燈街,包括橫巷,竟無一吃飯賣水的地方,摩肩擦踵的盡是高矮不一的燈具門市,深感不近人情之餘,還會覺得這裡是一派雜亂的繁華,難辨虛實。

只有當你在中山以外的展銷市場,看到商家門頭上都是“made in zhongshan(OR guzhen)”的品牌時,才會真正感受到中山(古鎮)三十年產業的積澱和魅力。

六年後,這裡已經建成了大大小小三四十個專業賣場,面積超過300萬平方米。然而,高光時刻並未維持多久,便進入風雨飄搖的過剩期,後續有專文詳解。

一邊是快速催熟的“水泥工業”,一邊是泡沫將破的“前赴後繼”,一邊是精裝、電商、整裝的跨界打劫,一邊是固守傳統依賴模式的近視浮躁。

這種反差情結頗像“圍城”心態,且一直伴隨著燈都的成長,如影隨形,如蠅逐肉。

燈都,“圍城”

借力這裡產業集群效應,能賺到第一桶金的會執意做強單品,但入行早能賺到第N+1桶金的卻要轉身投資房地產而冷落老本行;創業型的公司多數躲在民房裡組裝,理所當然地享受“三無”狀態,而規模企業則想方設法逃離,像當年騎三輪車送貨起家的歐普,籌劃上市之前便遷都上海、、、、、

裡面的覺得能走出去才是真正的品牌,而外面的卻看中這裡的配套優勢而頻頻伸來橄欖枝,倉庫、展廳、代工等紛紛落戶;裡面的都努力建立深廣的渠道,佈局全國甚至探手全球,像木林森、新特麗、歐曼、冠雅等,而深莞佛等地的配件企業卻要搶門市擠進來,像長方、萬潤、瑞豐、國星光電等、、、、、、

就連談生意搞娛樂也是這樣:白天都願意在古鎮看燈選版討價還價,晚上就要離開古鎮尋覓生意外的消費歡樂。

燈都圍城內外,總是這樣忙忙碌碌、營營役役,日日夜夜都在上演著歸附和逃離的悲喜劇。

燈都,“圍城”

三十年前,古鎮海州人窮極思變,“提燈走天下”,奠定製造基礎;二十年前,配件廠家逐漸匯聚,組裝燈具成本降低,前店後廠模式成熟,“提燈走古鎮”也賺錢;十五年前,燈博會聲名鵲起,眾品牌企業自建國內渠道,大有“提古鎮走天下”的魄力;十年前,LED應用爆發,傳統燈具式微,幾經浮沉,或崛起或跑路;五年前,經濟和消費格局已悄然變化,新常態如潮而至。一條燈街,一個展會,古鎮的兩張名片也漸有了泛黃之感。

幾天前,一位仍然在古鎮開設數千平方米大店,在渠道端積極佈局單品專賣店的企業老闆笑稱:“舊瓶再也裝不了新酒了”,決定放棄做品牌,專心代工。只是笑意裡更多的是悲滄。

多年心血澆灌,一朝撒手放棄,誰不心疼,誰來反思?即使拉上生命蓬勃的LED。

無論如何,燈都產業集群模式仍是成功的。尤其新光源出現後,全國各地掀起了建設照明產業集群基地的“造城”熱潮。

只是宣稱複製燈都模式,很多是掛羊頭賣狗肉,表裡不一,名為升級產業,實為牟利地產。

當然,不管初衷如何,產業新陳代謝,誰都有脫穎而出的可能,這不限於品牌企業,即使產業基地也如是。就像中山古鎮取代當年溫州矮凳橋的位置一樣。

直面中山照明產業,禁不住要問一句:燈都中山,你靠什麼照亮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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