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黑暗不過爾爾,熬過了便有光


週末有約 | 塔木:黑暗不過爾爾,熬過了便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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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Davide Bonazzi

再綿延的隧道總會離開

再難熬的等待也會到達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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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他的眉

塔 木


在風起的日子

才想起,我

看過他的眉


頭髮揚起,伺機作亂

煮玉米的霧氣

迷了誰的眼


敲不開

綠色的鐵皮門

裹著棉被的水果小販

睡得正沉


在月光彌散的午後

風,伴我遊蕩在

陌生的小巷


要把我推向哪?

無名的風。

我已坦誠告知,曾看過

他的眉

卻執意隱瞞,早已走失

回去的路




我看過他的眉

文 / 塔木

火車上的風景,是幻燈片,踏著節奏,一片一片劃過眼前。有時是兀自走著的行人,讓人忍不住回味那些一閃而過的面孔,視線追隨他們來去的方向;有時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分割得整整齊齊的阡陌上偶爾長出一棟白色的房子,眨著眼睛,四處張望。天空的紅暈漸漸褪去,遠處的幾抹青山也融化在晚霞的柔情裡。

這種時候最惱人的,莫過於偶有的隧道。驀然間,黑壓壓的陰影籠罩下來,原本清麗無限的風光瞬間被吸入黑洞,只剩下車廂內忽明忽暗的燈光。彷彿方才的一切美好只是海市蜃樓。側耳數著“轟隆——轟隆——轟隆——”一聲、兩聲、三聲,喧譁的色彩重歸寧靜,黑色總是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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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中的人們都迫切地等待著什麼,卻故作鎮定地翻起雜誌,或是眯起眼歪頭靠向椅背,似乎對周遭的一切漠不關心。唯有他們的眼神不時瞟向窗外。分明是在等待什麼。可究竟是什麼,大抵各人心中自曉。

再綿延的隧道總會有離開的時候,再難熬的等待也會到達盡頭。在那重見光明的剎那陡覺此刻身上的陽光如此珍貴。回過頭去,已拋得老遠的隧道還站在原地,逐漸變小,這才嘆息其實它不過如此。原來隧道中漫長的等待,只是為了在離開它的瞬間品嚐陽光施與的刺痛。

前段時間和先生一起坐火車赴滬,有一處山丘眾多,隧道頻繁。在黑暗車廂的顛簸中,總能感受到一道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在離開隧道的陡亮中,我看到先生眼中轉瞬的波光。他的眉眼最是好看,眉毛濃密直挺,大眼含情。不知怎的讓我想起這首十餘年前寫就的詩。年少時執迷不悟的歡喜與惆悵,如今憶起似乎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與煮玉米的香甜氣息。

如若人生是一場戲,坐火車便是看戲,無法觸碰卻實實在在的感受那些或悲或喜又稍縱即逝的感情。看臺上的人或許還記得隧道的風,可別的早已隨風消散。但重見光明的那一瞬間刺眼的光,卻留了下來。

黑暗不過爾爾,熬過了,便有光。

塔木,現居武漢。詩歌散見雜誌,著有詩集《留雲》。小說作品曾獲第二屆海峽兩岸原創文學大賽影視創意獎,兩岸三地短小說大賽佳作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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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Davide Bonazzi▲

Davide Bonazzi,意大利插畫家,他的插畫創作傳遞的意象都要經過微妙的腦筋急轉彎,換個角度思考後才能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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