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深切悼念鬱銘芳院士:人生“絲”路走一回

4月12日,驚悉我國化學纖維專家、丙綸非織造布生產技術先驅——鬱銘芳院士去世的消息,我們深感悲痛。特以下文深切哀悼鬱老。

緬懷|深切悼念鬱銘芳院士:人生“絲”路走一回

中國工程院院士鬱銘芳

鬱銘芳,我國著名的化學纖維專家,中國工程院院士。浙江省鄞縣人,中共黨員,中國工程院院士,東華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因病醫治無效,於2020年4月12日12時30分在上海逝世,享年93歲。

鬱銘芳,1927年10月生,祖籍浙江鄞縣,1948年畢業於東吳大學化工系。1948年至1957年先後在中國紡織建設公司、上海第十七棉紡織廠、紡織部紡織科學研究院上海分院等單位工作;1958年至1964年,在上海合成纖維實驗工廠工作,歷任生產技術科科長、副總工程師。1964年上海合成纖維實驗工廠改組為上海合成纖維研究所,歷任副所長兼副總工程師、所長兼總工程師、總工程師。2001年至今任東華大學材料學院教授、博導。1995年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2002年獲光華工程科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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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參與研製並紡出我國第一根合成纖維錦綸6絲,到第一根國產軍用降落傘用錦綸長絲,從組織領導聚酰亞胺纖維、碳纖維、芳綸等高性能纖維研製,到主持“丙綸噴絲直接成布”項目等,60多年來,鬱銘芳用一個個的研究成果為解決國人穿衣問題和國防戰略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貢獻。而他卻如此評價自己:“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科技工作者,在過去的50多年裡,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工作。”他堅持立德樹人,年過古稀仍為本科生授課,並捐資錢寶鈞教育基金,勉勵同學們為將中國建設成為世界化纖強國而讀書,為我國化學纖維事業輸送了大量人才。他先後榮獲全國科學大會獎、國家科技進步獎、中國工程院“光華工程科技獎”、中國產業用紡織品行業協會紡粘法非織造布“終身成就獎”、改革開放40年紡織行業突出貢獻人物等20餘個獎項,紡織工業部“先進工作者”、上海紡織工業局優秀黨員、上海市教育系統優秀共產黨員等多項榮譽。

鬱銘芳院士紡織人生

人生“絲”路走一回

——記化學纖維工程技術專家鬱銘芳院士

“壯志西行追古蹤,孤煙大漠夕陽中。駝鈴古道絲綢路,胡馬猶聞唐漢風。”兩千多年前的絲綢之路打開了中國對外交流的大門。而鬱銘芳也正用他輝煌的“絲”路人生,使中國化纖技術與世界接軌。

領略化學的奇妙

1927年10月3日,鬱銘芳出生在上海一個小商人家庭。因歷經生意場的風雨坎坷,鬱銘芳的祖父深切體會到“秀才不怕衣衫破,只怕肚裡沒有貨”,所以對作為長子長孫的鬱銘芳更是寄予厚望。他的三個叔叔和小姑姑都是大學畢業生。重育善教的家庭環境對鬱銘芳的成長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少年時代,牛郎織女、嫦娥奔月、大鬧天宮等神話傳說,母親講得繪聲繪色,鬱銘芳聽得心馳神往。從那時起,他迷上了天文,一有機會就找星星、畫星星。中學時因一次實驗課讓鬱銘芳對化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老師用三根試管,分別加入不同的液體,兩根試管的液體倒在一起後,無色液體就變成了紅色,隨後倒入其它液體,紅色又變回了無色。”“像變戲法一樣”的實驗課讓鬱銘芳不經意間領略到了化學的奇妙,也牽引著他走向化纖研究之路。

1944年,鬱銘芳以東吳附中總分第三名的優秀成績直接入讀東吳大學。在選擇專業時,他填報了化學專業。“天文學科大學裡很少開設,而且社會上應用不廣。可化學不一樣,這個專業大部分高校開設,畢業後就業機會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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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鬱銘芳(中)與大學同學於文潮(左)、郎慶海(右)在上海聖約翰大學圖書館學習

因時局動盪,東吳大學從蘇州遷徙上海辦學。學校沒有固定校舍,鬱銘芳大學四年先後輾轉四處學習。大學生活雖然顛沛流離,但東吳嚴謹的校風、優秀的師資使鬱銘芳接受了紮實的專業訓練,至今他時刻感念顧翼東院士昔日的教誨。“顧老師傳授的五個‘W’(即How、Why、Whether、What、Whither)治學理念讓我終生受益。”聞聽自己當選院士後,他特地拜望了已從復旦大學退休的恩師。

研製第一根“中國絲”

大學畢業後,鬱銘芳謝絕了老師介紹其去臺灣石油化工廠工作的機會,投考中國紡織建設公司,並被錄用為總化驗室的練習助理技術員。時隔不久調至上海第十七棉紡廠化驗室,負責紡織漿料的原料分析工作。

平心而論,實驗室的常規分析工作,對於熱衷於探索化學變化奧秘的東吳大學高材生來說,的確缺乏挑戰。1956年,始終魂牽夢縈著從事化學研究工作的鬱銘芳迎來了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那年,周恩來總理在全國知識分子工作會議上作了重要報告,發出了“向科學進軍”的號召。隨後,上海各系統都發出了動員用非所學技術人員歸隊的號召。

當時我國正面臨穿衣難的困境,國家準備大力發展化學纖維,鬱銘芳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信息。考慮到自己擁有紡織系統多年的工作經驗和化學的專業知識,應該更大程度地發揮自己的專業特長,是年4月他毅然向組織遞交了一份“技術歸隊”的申請報告,表達了想要從事化學纖維研究工作的願望。

1957年11月,上海紡織工業局順應國家大力發展化纖工業的戰略決策,從企業抽調11名技術人才組建化纖籌建處,鬱銘芳位列其中。這樣,他如願以償地步入了化纖研究領域。

1958年3月,上海紡織工業局成立上海合成纖維實驗工廠,以研究衣用纖維為主要任務,下設卡普隆(後稱錦綸)、尼龍66、滌綸、腈綸、醋酯纖維五個研究組。鬱銘芳進入卡普隆小組,與小組其他成員共同努力探索國產錦綸纖維研製。

起初,鬱銘芳等人對錦綸知之甚少,他們邊幹邊學,不捨晝夜查閱國外相關資料。鬱銘芳還在援建北京合成纖維廠期間赴有關部門查尋蒐集國外研究設備的圖紙。卡普隆小組依靠土法上馬,因陋就簡。原料聚合缺少耐高溫耐腐蝕的不鏽鋼製成的高壓釜,就請老鳳祥銀樓用白銀打成薄片,做成內膽;纖維後加工需要拉伸加捻機,就用紡織廠淘汰下來的細紗機加裝拉伸製成;研製過程中需要用零件,廠內沒有機床就把圖紙帶回老廠,“回孃家”加工。

經過不懈探索,1958年6月,卡普隆小組利用土設備終於紡出中國第一根合成纖維——錦綸。1959年,利用錦綸絲製作的漁網參展國慶十週年成就展。

合成纖維不僅民用廣泛,軍用價值也十分巨大。在沒有研製出國產錦綸絲之前,我國軍用降落傘的材料完全靠蘇聯供應。然而到了1960年,中蘇關係惡化,蘇聯威脅停止供應軍用降落傘原料。負責製造軍用降落傘的南京513廠黨委書記,聽聞上海合成纖維實驗工廠成功研製出第一根錦綸後興奮不已,親自趕到上海請求儘快生產出適用於軍用降落傘的錦綸絲。

軍用降落傘絲要求很高,而鬱銘芳所在團隊初期研製出的錦綸絲粗細不均、強度不夠,但為使國防軍需不受“斷料”威脅,他們不避艱難,一口應允。鬱銘芳回憶說,“這個的確有難度,但我們當時有信心,相信外國人能做到的我們中國人一定能做到!”憑著這股不屈精神,他們於1960年11月攻克技術難關,成功研製出中國第一根軍用降落傘用錦綸長絲,並在此之後屢屢突破技術難關,研製出一系列應國防軍工之需的錦綸特品絲,國防裝備從此用上“中國絲”。

大膽向洋設備動刀

20世紀60年代,排隊搶購“的確良”成為一代人的集體記憶,原因是主要原料——滌綸短纖維依賴進口。為破解這一難題,1964年國家科委向上海合成纖維研究所下達“年產300噸滌綸短纖維中試”項目,在全國率先開展滌綸生產工藝研究。在當時研究所並無總工程師的情況下,作為肩負技術總責的副廠長兼副總工程師,鬱銘芳責無旁貸地承擔了該項目的組織領導工作。

當時,國內化纖廠普遍採用爐柵紡絲技術。這種技術存在質量不勻、進料堵塞等問題,而且設備需定期停產清潔,操作十分不便。一貫重視科技情報工作的鬱銘芳將目光瞄向國外最新技術動態,他發現國際上已出現的一種螺桿擠壓紡絲技術,該技術實現了連續運轉,可以克服爐柵紡絲技術的缺點。為縮短研究週期,鬱銘芳決定從西德引進一套實驗設備。設備到廠安裝後,在投料試車過程中出現了堵料、漏油等諸多問題,鬱銘芳大膽決定對洋設備動刀。“引進設備花費不菲,一旦失敗後果難以想象。”迎著壓力,他組織技術人員對設備前後動了二十幾刀,進行設備改裝。後又通過持續實驗探索,成功解決了不能連續生產的癥結。後來,這套“中國版”螺桿擠壓裝備技術和工藝問世後,成為國內熔融法紡絲的主流技術,大大加速了我國滌綸的工業化生產,為解決國人的穿衣問題立下大功。

“牛棚”解放出來攻克碳纖維

碳纖維是一種強度比鋼高、密度比鋁小的高性能纖維材料,主要用於國防軍工、航空航天領域,發達國家對此實行技術封鎖。為加強國防力量,1969年國家科委、國防科委等部委聯合給上海合纖所下達碳纖維研究任務。正在“牛棚”接受“思想改造”的鬱銘芳得以解放出來參與領導碳纖維研究工作。

為使研究緊跟國際前沿,鬱銘芳通過深入瞭解分析國內外碳纖維研究情況,決定從研製聚丙烯腈長絲突破。他在國內首次採用了二甲基亞碸法制取原絲,攻克了碳纖維預氧化關鍵技術,為我國碳纖維複合材料研究做出了開拓性的貢獻。

緬懷|深切悼念鬱銘芳院士:人生“絲”路走一回

20世紀七八十年代,上海合纖所是我國高性能纖維研究的主力軍。除碳纖維之外,鬱銘芳還組織技術人員在芳綸1414、聚酰亞胺纖維研究方面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其間克服了許多難以預料的困難。比如在芳綸研製過程中,有一種實驗原料毒性較大,對人體危害嚴重。為儘量減少傷害,後來課題組在實驗室裡養有兩隻小鳥,一旦發現小鳥耷拉著頭,表明空氣中毒氣濃度很高,就給實驗室排氣通風。就這樣研究人員不顧有毒氣體的侵蝕,堅持實驗,成功研製出芳綸1414。

鬱銘芳自20世紀60年代起在高性能纖維研究領域孜孜探索,做出了開拓性的貢獻。國家科委、國防科工委等部門為表彰他在國防建設中做出的突出貢獻,先後授予他“國防軍工協作配套管理工作先進個人”榮譽稱號、“獻身國防科技事業”榮譽證章。

忽悠不得的談判高手

鬱銘芳曾在國棉十七廠工作長達7年,對紡織業工藝流程長、生產效率低、工作環境差有切身感受。隨著我國紡織業的不斷髮展,他內心突破制約紡織工業化發展瓶頸的願望日益強烈。20世紀80年代初,鬱銘芳通過國外科技期刊了解到非織造布技術,他認定這是紡織工業發展的一個重要方向,決定設法加快引進並研究創新該技術。

要引進須費巨資,由此他數次前往上海紡織局、兩次專赴紡織部,力陳非織造布技術的先進性,希望立項支持。鑑於當時國際上該項技術尚未成熟,紡織部和上海紡織局都心存顧慮。“我們完全有能力引進並消化這個技術。哪怕這個技術不成熟,我們也能想辦法解決。”鬱銘芳的篤信消除了時任紡織部科技司司長華用士等人的擔憂。不久鬱銘芳申請的“丙綸噴絲直接成布”被確立為國家“六五”重大科技攻關項目,1984年被上海市確定為第四批技改項目,獲得紡織部撥付220萬元、上海市貸款900餘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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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鬱銘芳(右三)參加上海合成纖維研究所“丙綸噴絲直接成布”項目鑑定會

在引進設備的安裝調試階段,為確保每個環節不出紕漏,年屆花甲的鬱銘芳堅守現場,親力親為,一段時間他與工人和技術人員一起“三班倒”,與他們同吃同住。有一次,為查看機器連續運轉情況,鬱銘芳樓上樓下來回巡查,一夜沒有閤眼,匆匆吃過早餐又馬不停蹄趕赴與外商談判,整整36小時沒有休息。

項目於1989年順利投產,不到三年還清全部貸款。鬱銘芳通過“引進、消化、吸收、創新”最終成功研發了紡粘法非織造布技術,為日後我國較深入瞭解各種紡粘設備機型的內部結構、生產工藝和技術管理,起到一個典範作用。之後,我國研製的國產設備逐步佔領了市場,有力助推了紡粘非織造布工業的快速發展。早在2006年,我國紡粘布產量領跑全球,這與鬱銘芳開拓性的貢獻密不可分,2011年因此獲得中國產業用紡織品行業協會非織造布分會授予的“終身成就獎”榮譽。

1990年,上海紡織局籌建年產7萬噸的“聚酯切片工程”,延請鬱銘芳擔綱總工程師。本可退休頤養天年的他,欣然接受了組織上交給的重任。

為深入瞭解聚酯在國際市場上的發展趨勢,鬱銘芳先後赴美、德、西、奧等國考察。由於該項目是上海紡織史上的最大投資項目,投資龐大,上海紡織局初步確定分兩期實施。但通過考察,鬱銘芳認為應一次性建設,這樣不僅可縮短建設週期,還可節省引進設備費用1000萬美元。上海紡織局採納了鬱銘芳的建議。

在項目建設過程中,鬱銘芳經常與外方進行技術談判,他利用熟悉技術和英語良好的優勢,據理直爭,提出了一系列改進意見,最終簽訂了符合中方利益的引進設備技術合同。“老鬱每次談判都能擊中要害,連老外都說他是一位忽悠不得的中國專家。”鬱銘芳的助手謝宇江說。

1994年6月,年產7萬噸聚酯工程在滬投產成功,實現了當年投產、當年贏利、當年還貸、當年創匯,從根本上改變了上海紡織化纖原料依靠外來供應的局面。

“我只是一名科技工作者”

1995年,鬱銘芳當選院士,但他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在多個場合表達自己的遺憾:搞了30多年的化纖工作,參與的最後一個大項目還是要靠引進技術和設備,不能不說是一大憾事。“經過化纖人的努力,我國實現了化纖工業從無到有、從有到大的發展,但難掩其中的尷尬,就是我國僅是化纖大國,遠非化纖強國。”

鬱銘芳在一次演講中表示,實現從科技大國到科技強國的跨越,不僅有“中國製造”更有“中國創造”。作為老一輩工作者,以前他們主要做的是趕,但超的方面並不令人滿意。今後這個任務就需要年輕一代去完成了。他十分動情地回憶起他的大學老師顧翼東院士的5個“W”教學法:第一個“W”是HOW,即要知道前人是怎樣想、怎樣做的;第二個“W”是WHY,就是要思考為什麼這樣想,這麼做;第三個“W”是WETHER,問問自己有沒有新的想法;第四個“W”WHAT,力爭發現新的現象和問題;最後一個“W”是WHITHER,要進一步提出自己的觀點和解決問題的辦法。經過數十年的實踐經驗,他認為這個方法對學習和研究是非常有用的。

在紡織材料研究領域,鬱銘芳提出要更寬容地面對失敗。實現從“紡織大國”到“紡織強國”的轉變,提高自主創新能力是關鍵,這勢必要加強基礎研究。如何加強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的聯繫。比如,中科院主要是搞基礎研究的,中國工程院的大多數院士是搞應用研究的,怎樣把兩者更緊密地結合起來,讓更多的實驗室成果早日產業化,這是一個值得不斷探索,但不能急於求成的問題。

在鬱銘芳在美國考察期間,他了解到發明尼龍的杜邦公司有許多課題組的科研成功率不到1/10,這意味著每10個課題裡有1個能最終實現產業化。可見基礎研究的失敗概率是很高的,想搞原始創新,就必須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現在,我國的973計劃(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劃)課題,如果鑑定評審時沒有做出預期的成果,科研人員就會感覺到壓力很大,因為這會影響今後的課題申請。鬱銘芳認為,這種情況應該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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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銘芳院士應邀參加“科技夢·中國夢 中國現代科學家主題展”

在推動中國從“化纖大國”到“化纖強國”的跨越的過程中,鬱銘芳懷著培養化纖人才的願望,2001年他應邀加盟東華大學,擔任材料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鬱銘芳給大一新生和大四畢業生開設了“材料導論”“材料方法學”等課程。

鬱銘芳經常教育學生要樹立良好學風。他的開門弟子鍾繼鳴畢業論文共列了參考文獻200多篇,其中引用了60篇。鬱銘芳竟然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把參考文獻全部校閱一遍。“當時我很吃驚,以為他僅抽查看看,沒想到一篇不落!”鍾繼鳴坦言自己當時非常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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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激勵學生崇德向善,鬱銘芳為錢寶鈞教育基金增資24萬元,獎勵品德優良的學生。他認為,現在獎學金主要獎勵成績突出的學生,而成績一般但道德高尚的沒有機會得到褒獎,這對學生的成長不利。學院多次建議他將捐資的24萬元設置為“院士獎學金”或“鬱銘芳獎學金”,但均遭婉拒。他說:“錢寶鈞先生是我非常敬重的化纖專家,為表達我對錢先生的敬重,也為了傳承錢先生對化纖科技的追求,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對青年學子的關心,我非常樂意將24萬元注入到錢寶鈞教育基金裡。”

2002年6月,在鮮花和掌聲中,站在人民大會堂領獎臺上的鬱銘芳院士從中國工程院院長宋健手中接過光華工程科技獎獎狀。那一刻,他越發感到重任在肩,任重道遠。談及幾十年的風雨歷程和輝煌成就,鬱銘芳院士謙虛地表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科技工作者,在過去的五十多年中,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工作,對國家和人民做出了很小的貢獻;這些貢獻也不是我一個做出的,而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同志們共同努力完成的。”

鬱銘芳的一生,是奮鬥的一生、輝煌的一生。不懈前行,永不言倦。鬱銘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演繹了一段動人的“絲”路人生。他科學報國、嚴謹治學、誨人不倦的精神將一直激勵著我們。

鬱老一路走好!

來源:中國科學報、東華大學、中國化學纖維工業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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