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三年，冬，北平。
寒風凜冽，雪花飛舞，在銀裝素裹的河畔，一群孩子晨練嗓音。
晨練
師傅說：是人，就得聽戲，不聽戲，他就不是人。什麼豬啊，狗啊，它就不聽戲。有戲，就有咱們梨園行，自打有唱戲的行當起，哪朝哪代，也沒有咱們京戲這麼紅過，你們算上趕上了。
段小樓和程蝶衣
段小樓和程蝶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親密無間，惺惺相惜。
他們一個飾演旦角，一個飾演生角，配合得天衣無縫，更是憑藉著一出《霸王別姬》，紅遍了整個北京城。
兩人約定，要唱上一輩子的《霸王別姬》。
被批鬥的程蝶衣
無奈事與願違，在紛擾的亂世，他們被前清太監猥褻，受過日本兵的欺壓，遭受國軍兵痞的凌辱，被紅衛兵報復性地批鬥……
小樓與蝶衣，也在這糾纏不清的塵世中，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程蝶衣
程蝶衣，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有多純粹呢？純粹到他這一生，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演戲。
還記得他若有所感地對小樓說：師哥，我們好好地唱一輩子戲，不行嗎？
小樓說：這不……小半輩子都唱過來了麼？
蝶衣急道：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小樓長嘆一聲：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唱戲得瘋魔，不假。可是如果活著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裡，你可怎麼活呀？
差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
可是程蝶衣不在乎，他從來沒有關心這世道的變化。他只關心著自己腳下的舞臺，不管時光荏苒，江山易主，也不管臺下坐著聽戲的是誰，他在乎的，只是虞姬與霸王，只是自己痴迷的京戲。
霸王與虞姬
可小樓不是，小樓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為了早點兒去喝花酒，霸王回營本該邁七步，他卻以五步草草了事。
為了迎娶陪酒的菊仙，忘記了師傅的諄諄教誨，放棄了自己賴以生存的京劇事業。
菊仙
當蝶衣被替代掉虞姬的角色，他對蝶衣說：蝶衣啊，你也不出來看看，這世道唱到了哪一齣了！你就聽師哥一句，服個軟，行嗎？
可是，這個只在乎舞臺，只在乎京戲，不瘋魔不成活的蝶衣，怎麼會行呢？
永遠的程蝶衣
黑暗的時代終於過去，在長達22年的分離之後，師兄弟再次相聚。
一曲《霸王別姬》，唱出了二人無盡的心酸淚水，而虞姬，最終拔出了霸王的寶劍……
小樓依舊當年貌，世上再無程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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