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暮春時節遊走在陝北高原,宜川至壺口的公路上,閃出一方高大的石碑:驃騎村!它引起了我們的興趣。

拐入進村的岔路,縱橫的溝壑將這裡分割成一塊塊的塬地,看似相近的村落,需要爬梁越谷,驃騎村就處於這片臺塬地的末梢,距離黃河只有2公里,高出黃河水面300米!

這是一個非常寂寞安靜的村子,用荒寞來說也不為過,四百多人的村子只剩下了三四戶人家居住,從進村到離開,我們一共見到了四個人!我們好奇它為啥有著這樣一個威武的村名?

村子中心一座澇池,兩棵巨大的國槐,這似乎成了周邊農村的標配,我們見到了四五處這樣的村子。過去在乾旱地區,澇池每到暴雨時用來蓄水防洪,乾旱時澇池裡的水可以用來澆地、喂牲口,隨著農村條件的改善,人們對它的使用越來越少。現在澇池應該也算作一種鄉愁符號吧?

一院嶄新的家廟建在澇池邊,灰瓦青磚的,村子應該有一段繁華的歷史吧?立於家廟前的碑文是這樣介紹的:清乾隆年間,驃騎古村太平盛世家族興旺。為擴大耕地面積,經民眾商議在村民李均、李學詩的主持下從老陵坪(現上坪)遷至現址。全體村民捐資出力修建了李氏家廟、老爺廟、觀音廟、文昌廟、土地廟、魁星樓,戲臺等廟宇。一九五九年,歷經一百六十多年的眾廟宇中久失修,坍塌破落。修復後毀於那場六七十年代的浩劫。飲水思源,感恩報本,重建於2018年。

乾旱燥熱的風吹過曾經的香火之地,如今眾廟宇幻化成空,只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戲臺和一排教室,應該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築,荒草滿地。

驃騎村寂寞但並不破落,房屋依舊保持著原來農村的土房木門模樣,極少有不和諧的瓷磚裝潢房屋,現代一點的也是青磚門頭。遇到一群村民(兩個人),說他家的房屋是村裡最古老的,一座高大的木質門樓,匾額上書"玉骨冰心",一門兩戶,樸素大方。

遊走小巷,兩側似有城牆工事模樣的凸臺,還有地穴暗道,一塊倒塌的石碑——"薄一波舊居"赫然鐫刻,此地曾為二戰區警衛團部和戰時報社所在地,兵燹戰火之時,建有軍事工事理所應當。遇到的一位村婦說薄一波舊居的窯洞早已坍塌,就在她家果園邊上,土牆院子裡面種滿了蘋果樹梨樹,果園裡土地踩上去綿軟細密,蓬起一陣灰,看來這地方缺水厲害。

村民對於"驃騎"這個來歷也說不上來,村子裡的人說驃騎將軍叫做金鼻子李豁豁,鄉間俚語的稱呼聽著都牙磣可樂!又傳說是西漢時期為了抗擊匈奴,驃騎大將軍曾在此安營紮寨,驃騎村這一村名也是由此而來的。驃騎,那可是漢武帝為霍去病特設的武將官階啊!

從路口的銘文得知,這個村落有生民繁衍勞作的時間不晚於西漢時期。由此,驃騎村之古老應在兩千年以上。明代洪武之後,驃騎村以李姓一族趨於興盛,耕讀為本,兼營貿易。村裡許多地名透射出神秘的文化內涵,諸如跑馬條,石猴陵等等。

果樹林環繞著驃騎村,窯洞、地窯、土屋、磚房構成了它居住的多元化,院落相連相扣,小巷道隨著低矮的院牆環轉曲合,牆頭爬滿了仙人掌,石碾石磨喚醒遙遠的農耕生活,在歲月的長河裡閃爍著溫暖的氣息,悠遠而綿長。

每一個村莊都是歷史的符號,行走驃騎村,行走在殘垣斷壁之間,閱讀這裡曾經的繁華,寂靜之中似乎能聽見遠處的黃河水滔滔而下,那裡就是"天下黃河一壺收"的壺口!誰能知道黃河之上還有這樣一個迷人的古村落呢?


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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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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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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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岸邊寂寞的驃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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