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美元霸權的產物,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美元霸權的產物,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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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美元霸權的產物,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美元霸權的產物,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美元霸權的產物,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美國最大的政治,就鞏固美國在全球的霸權地位,特別是美元的霸權地位。美國通過印錢,就可以從國外拿走商品,留下美元。而不用像新興經濟體國家那樣,必須通過辛勤勞作賺取大量外匯,然後才能去購買所需的國外商品。美國也正是利用自己的貨幣霸權,通過美聯儲“加息”“減息”的政策操縱,時不時地收割一波世界財富,薅許多新興市場國家的“羊毛”。

本文作者系盤古智庫學術委員、遼寧社會科學院副院長梁啟東,文章來源於“騰訊財經”。



全球性金融危機是美元霸權的產物,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2008年美國爆發次貸危機,通過金融、貿易和投資等傳導機制蔓延到世界各主要經濟體,引發了國際金融危機和全球性經濟衰退。危機爆發後,人們都不理解,美國的次貸有那麼大的影響嗎?次貸危機的爆發真的有這麼大的威力嗎?難道僅僅是因為信貸違約風險的爆發就能引發一場全球性金融危機嗎?其實不然,僅僅次貸危機,還不足以造成如此嚴重的金融危機。在次貸危機爆發中有許許多多的因素摻雜在其中,正是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產生了危機極為嚴峻的局面。這反映了美國金融危機的更深更廣的根源。這些問題美國並沒有得到徹底解決,12年過去,殷鑑不遠,人們最擔心的是導致2008年危機的因素在2020年繼續沉渣泛起,引發新一輪全球性金融危機。


一、鑄幣權是美國霸權的根本


美國是商業社會,但是美國又是最講政治的社會。

美國最大的政治,就鞏固美國在全球的霸權地位,特別是美元的霸權地位。政治和金融從來是手拉手的,貨幣就是政治的產物。貨幣權利被視為國家主權最重要的一個方面。沒有這個權利,一個國家就不能夠掌握本國人民的命運。讓誰擁有創造或毀滅貨幣的最終權利,就是在政治上具有第一位重要性的問題。


宋鴻兵在《貨幣戰爭》中有精彩的論述。他說:“自1694年英格蘭銀行成立以來的300年間,幾乎每一場世界重大變故背後,都能看到國際金融資本勢力的身影。他們通過左右一國的經濟命脈掌握國家的政治命運,通過煽動政治事件、誘發經濟危機,控制著世界財富的流向與分配。可以說,一部世界金融史,就是一部謀求主宰人類財富的陰謀史。”


威廉·恩道爾在《金融海嘯》前言及中文版序言所到,貨幣——金錢就是權力。這句格言古已有之,但是從來很少有人能夠洞悉貨幣實際上具有的權利。從歷史上看,紙幣永遠有白銀或黃金這樣的貴重物品做擔保抵押,紙幣由於背後的有形物而贏得普遍的信任。然而,最根本的還是國家權利:貨幣的發行、創造或者毀滅,都得有國家權力的支持。


只有鑄幣權,國家和政府才可以生存。遇到戰爭、瘟疫、災荒,政府開支大增,政府直接徵收新稅或者提高稅率會激化國內矛盾,超發貨幣,徵收隱性的鑄幣稅成為政府首選。對此,凱恩斯在1924年評論,在別無他法時,一個政府可以通過超發貨幣的方式生存下去。這就是為什麼發生戰爭、瘟疫、災荒,常常會伴有通貨膨脹的原因之一。


二戰結束以後,黃金作為流通貨幣的歷史結束,美元變成了各國貨幣交易的媒介,成為國際儲備貨幣。這就把美元抬到了“超級貨幣”的高位。從此以後,美元就享有了基於世界貿易的國際鑄幣稅。掌握國際鑄幣權的國家就可以通過超發鈔票向世界各國家徵收鑄幣稅。


美國擁有美元的世界貨幣發行權和流通權。美元佔有全球貨幣流通量70%以上的份額,一小撮私人銀行家利用美國政府發行貨幣的優越地位,已經把全世界創造的部分財富納入其名下了。正應驗了美國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的那句話:“誰控制了石油,誰就控制了所有國家;誰控制了糧食,誰就控制了人類;誰掌握了貨幣鑄造權,誰就掌握了世界。”


二、美元的控制權不在美國政府而在私人


世界上多數國家的法律規定鑄幣權歸於國家,因此各國硬幣多鑄有國名。而紙幣多不印國名,而印有該國中央銀行的名稱。值得區分的是,全球貨幣鑄幣權為美國;而美國的鑄幣權歸誰呢?歸於一個私營機構——美聯署,而非美國政府。


1913年,曾經有一個不是很大,但卻影響世界經濟進程的事件。J.P.摩根、約翰.D.洛克菲勒和保羅·沃伯格等人代表的強大的私營銀行利益小集體說服了美國國會,將發行貨幣的權利出讓給他們。也就是從那天起,創造或毀滅美國法定貨幣的權利,就一直把持在一小撮私人銀行家手裡,而不再由美國人民所選出的代表所掌握。


1913年這一不算大的事件的後果就是,美國在過去的一個世紀中參加兩次世界大戰,而這兩次戰爭的目的恰恰都是為了擴大私人金融托拉斯的權利。私人銀行家通過落入他們手中的聯邦儲備體系,將貨幣的最高控制權移交給他們自己,這就是隨後在20世紀20年代股市繁榮時期發生的通貨膨脹和歷史上最嚴重的經濟衰退的原因。


2008年發生的這場被格林斯潘稱作“百年不遇”的世界歷史上最大的金融災難,其背後的原因,仍然是對貨幣權利的私人控制。這場危機肇始於美國住房抵押貸款市場上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到2008年9月的時候,危機就如燎原之火燒遍了整個世界的金融體系。


三、七八十年代美國和世界的兩次“耍賴”


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佈雷頓森林體系”形成以後,世界金融體系逐漸地演變成一個依賴美元的體系,而美元確實掌控在華爾街的私人金融托拉斯——J.P.摩根大通、花旗銀行、雷曼兄弟、高盛、摩根士丹利手裡的。


威廉·恩道爾曾經說了句十分深刻的話:在迄今為止的世界歷史上,無論羅馬帝國、英帝國還是美國,每一個帝國的衰落都根植於奉送貨幣的最高控制權給私人金融業這個決定中。這些私人的利益總是不可避免地要通過犧牲公共利益來實現。一百多年來形成的“美元體系”主要依靠對外榨取利益而生存。如果沒有外部財富和資源的輸入,這個體系無法運行下去。


有了權力就任性,有了權力,在國際事務中“說了算”,就“豪橫”。美國正是憑藉發行貨幣的優越地位,不斷髮動“貨幣戰爭”。


在這裡,我們不能忽視的是“佈雷頓森林體系”破產後,美國濫發鈔票的影響。上世紀70年代“佈雷頓森林體系”破產後,世界金融次序變得混亂無序。美元成為美國掠奪全球財富的工具。1971年開始,全球基礎貨幣供應量呈數十倍、上百倍地增長,全球物價飛漲,世界平均通脹水平日益增加,由此導致的貧富分化問題也逐漸惡化。為什麼有2008年的次貸危機?這就是深層次根源。美國等發達國家,向新興市場國家、發展中國家展開債務資本侵略,使這些國家背上永遠還不清的債務。美國政府為轉移本國的矛盾,鞏固霸權地位,對全球財富再分配並獲益,都需要而且不計後果地濫發鈔票。


20世紀70年代後,美國宣佈美元不再與黃金儲備掛鉤,打破了“佈雷頓森林體系”。這是美國利用美元地位在全世界面前第一次耍“臭無賴”。80年代的“廣場協議”陰謀是第二次耍“臭無賴”。這實際是通過美元霸權地位對別國財富的掠奪。這裡講一講“廣場協議”及其影響。


通過朝鮮戰爭、越南戰爭的發財機遇,日本六七十年代逐漸恢復了在“二戰”中破壞的工業基礎。在應對幾次石油危機中,日本的製造業憑藉節能和性價比的優勢,不斷崛起,幾乎可以與美國老大的工業抗衡了。在經歷了七八十年代的高速增長之後,日本於80年代中後期躍升為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經濟強國。1981—1985年期間,日本經常收支項目的順差約為1200億美元,其中大部分貿易順差來自美國。但同時,日本企業在這期間已將這些錢絕大部分用於購買美國的國債。到1985年,日本已取代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債權國,日本在美國擁有鉅額資產,這些資產主要是以美元形式持有,並且大部分已用於購買美國國債,日本是美國的最大債主。


1985年,美、英、法、西德、日五國在美國紐約廣場飯店簽署協議,這就是著名的“廣場協議”。“廣場協議”的表面經濟背景是解決美國因美元定值過高而導致的鉅額貿易逆差問題,但從日本投資者擁有龐大數量的美元資產來看,其目的就是為了打擊美國的最大債權國——日本。


四、貨幣戰爭使日本停滯三十年


“廣場協議”簽訂後,五國聯合干預外匯市場,各國開始拋售美元,繼而形成市場投資者的拋售狂潮,導致美元持續大幅度貶值。在1985年9月到1987年底這段時間裡,美元兌日元從1美元兌250日元下跌到1美元兌121日元,美元兌日元貶值達50%。這也就是說日本人所持的美元資產貶值了50%。80年代中晚期,日本經歷了痛苦的經濟泡沫爆發、崩潰、通貨緊縮乃至一蹶不振的長期停滯,這一停滯就是30多年。


無可否認,廣場協議帶動的日元大幅升值是日本經濟發生轉折最直接的禍首。美國利用“廣場協議”,實際對日本發動了一場貨幣戰爭,給日本經濟造成巨大的損失。據日本機構統計,1986—1995年期間,“廣場協議”導致的日本對外淨資產的匯率損失累計約為3.5萬億日元。包括日本人壽保險公司在內的許多日本機構投資者和個人投資者損失慘重,日本的出口企業也在美元升值時代將自己在出口中賺得的美元投資於美國國債,同樣損失巨大。


為了抵消日元升值對本國出口貿易的負面效應,日本政府從1987年2月到1989年5月一直實行2.5%的低利率。在超低利率刺激下,日本國內泡沫空前膨脹。日經平均股價在4年中上漲了2倍。1989年末最後一天,日本市場交易創下接近4萬日元的歷史最高股價,人們得意忘形,認為“明年股價可望達到5萬日元”。然而以這一天為轉折點,1990年市場交易的第一天,股價就落入了地獄。


房地產業是同樣的命運。自1985年起,日本出現房地產熱,日本六大城市土地價格每年以兩位數上升,1987年住宅用地價格竟上升了30.7%,商業用地則跳升了46.8%。土地價格的急劇上升造成土地擔保價值上升,土地所有者能借此從金融機構借到更多的錢,並以此位本金再去購買別的土地。然而,到了1997年時,住宅用地價格比最高價時已下降了52%,商業用地更是下降了74%。泡沫的崩潰造成土地交易幾乎無法成交,而金融機構則被壞賬緊緊包裹無法動彈。


日元升值對日本製造業打擊也是災難性的。20世紀90年代日元再現幣值上升風雲,1995年一度達到1美元兌換80日元,這對製造業產生了實實在在的影響。企業通過加強管理提高生產率的餘地幾乎全部消失,日元升值已經達到了日本經濟無法承受的水平。再精細的精益管理,也抵擋不了美元大棒的打擊。隨後,在美國的干預下日元開始貶值並引發了“拋售日本”狂潮,日本經濟的增長潛力籠罩在陰影中。泡沫破裂後,由於日元貶值造成日本銀行資本充足率下降,再加上日本金融體系中固有的信息不透明等問題,使銀行體系受到市場的嚴厲懲罰,一些大銀行紛紛破產或重組。自此,日本從“十年衰退”狀態進入“退休日本”狀態。


五、高度警惕美國轉嫁2020年經濟危機


現在我們要警惕美國利用貨幣戰爭來轉移金融危機。上世紀日元升值使海外企業和土地等資產價格以及金融資產相對比較便宜,於是日本企業和投資家意氣風發地大量接收已開始出現泡沫破滅徵兆的美國國內資產。美國則藉由美元貶值等因素成功轉移了泡沫破裂成本和外債負擔,充分利用這個緩衝期發展以信息產業為龍頭的新經濟,出現了90年代的“克林頓奇蹟”。


現在美元在全球擁有貨幣主導權,並沒有完全獨吞世界範圍內的鑄幣稅,而是與幾個國家的貨幣分食,只是美元佔的比重絕對大。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2014年一季度世界已分配外匯儲備中,美元佔比60.9%,歐元佔比24.5%,日元佔比4.0%,英鎊佔比3.9%,加元佔比1.9%,澳元佔比1.7%,瑞郎佔比0.3%,其他貨幣佔比2.8%。也就是說,美元歐元掌握著世界85%的鑄幣權。


從上面可以看出,當今世界的鑄幣權幾乎都掌握在G7(包括美、日、英、法、德、意、加拿大)成員國手中。根據美國財政部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可得到的最新數據,中國2/3的外匯儲備是以美元的形式存在的,20%的外匯儲備以歐元的形式存在,日元和英鎊各佔5%。什麼意思呢?中國外匯儲備雖有3萬多億美元,但是不掌握鑄幣權,很難保護外匯儲備不受它國的侵蝕和剝削。人家一搜刮你,跟你一“玩賴”,你就會直接受損失。這是非常不安全的。


通俗地說,美國通過印錢,就可以從國外拿走商品,留下美元。而不用像新興經濟體國家那樣,必須通過辛勤勞作賺取大量外匯,然後才能去購買所需的國外商品。現在美元有將近60%在海外,40%在美國國內。貨幣超發就會導致市場上所需要的貨幣量完全超過了實際使用需求,一旦供給過多,貨幣就會貶值,只不過貨幣的“價格”是以匯率的形式表現。當錢變得“不值錢”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通貨膨脹、物價上漲。而一旦貨幣貶值成為持續性趨勢,國內外的投資者就會力求持有美元等外幣資產用來保值。於是會使大量本幣被兌換成外幣,引發資本外流,引發嚴重的惡性通脹,人們的生活成本急劇抬升,經濟增速放緩乃至停滯,倒閉潮和失業潮接踵而至。而一旦美國經濟形勢好轉,它就開始加息,提高利率,全球美元都會往美國迴流,各國貨幣都會被拋售,市場上的美元變得“稀缺”,美元自然就要升值,其他國家貨幣貶值。我們可以看出,美國對全世界財富的收割多麼恐怖!


真正的戰爭實際也是貨幣戰爭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實際上冷戰結束後美國發動的歷次戰爭都是掠奪全球財富的目的。我們看看,1998年海灣戰爭,1999年科索沃戰爭,2001年10月向阿富汗宣戰,2003年3月又向伊拉克宣戰,2011年參與利比亞戰爭,2015年參與也門內戰……美國政府發動的這些戰爭需要濫發鈔票。發動戰爭的原因,或者說這些國家與恐怖分子有勾結;或者說這些國家獨裁統治,反民主、反人權;或者說這些國家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真正能說清楚戰爭原因的是為了中東地下豐厚的石油資源、為了巴爾幹的區位優勢和地緣政治。戰爭要花錢。阿富汗戰爭所需錢財,美國還可以依靠盟國分攤,而伊拉克戰爭所需錢財幾乎全由美國政府自己掏腰包。美國政府錢不夠用了,就需要動用印鈔機了。濫發美元的斂財對象無疑是全世界各個國家,各個國家的人民。


美國也正是利用自己的貨幣霸權,通過美聯儲“加息”“減息”的政策操縱,時不時地收割一波世界財富,薅許多新興市場國家的“羊毛”。2008年之後,美國推行了4輪QE刺激經濟,將3萬多億美元注入資本市場。美聯儲在推行QE3的時候每個月要印鈔850億美元去買美國國債。歐央行也不甘示弱,不僅大量購買債券,還把存款利率將到-0.3%;瑞士利率目前為-0.75%;日本央行在上週也把利率降至-0.1%。這些央行都打著刺激經濟的旗號,進行超發貨幣,在國內和國際上同時增收鑄幣稅。


我們來關注一下人民幣的國際地位。近年來,中國經濟在國際市場的份額越來越大,人民幣在國際的地位也在提高。以中國為首的發展中國家一直在努力改變這一狀況,但是阻力很大。2016年10月1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人民幣納入特別提款權幣籃子,使其成為正式的全球儲備貨幣。到2018年第四季度,全球所有貨幣的總外匯儲備增至11.4萬億美元,以美元計價的外匯儲備6.62萬億美元,美元在全球外匯儲備中的比重站到61.7%。除此而外,歐元:20.7%,日元:5.2%,英鎊,4.4%,人民幣:1.9%,加拿大元:1.8%,澳元:1.6%,瑞士法郎:0.15%,其他:2.48%。在這裡,美元和歐元的總份額小幅下降至82.4%。其餘貨幣佔全球已配置儲備貨幣的17.6%。人民幣由無到有,創紀錄地到了1.9%,市場份額首次擊敗加元,升至第五位。中國怎麼應對一輪又一輪的貨幣戰爭?沒有辦法,要像美元那樣,抓緊人民幣國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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