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骨頭”譚三: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何讓我患上骨癌?

本文根據村民採訪改編:

人的骨頭是身體最堅硬的結構,可生命在面對無情命運時,

除了一顆柔軟的心,別無選擇......

“壞骨頭”譚三: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何讓我患上骨癌?

譚三(村裡稱呼)在外打工十幾年,40多歲的時候來回鄉鎮之間,搞點魚蝦批發,常常天不亮就起身。“我等得,魚蝦等不得。”這是他常常掛在嘴邊上的話。

村裡人聽了還埋汰他幾句:“哎呦,譚三不愧在城裡打工過,這講話現在真有水平了。”

2017年冬天,譚三感到膝蓋等關節有持續性的鈍痛,開始蔓延至後背,並伴有局部溫度升高,充血發熱等症狀。

媳婦還埋怨他;“叫你出門搞魚搞蝦的時候多裹條毛褲。”

“壞骨頭”譚三: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何讓我患上骨癌?

村裡的醫生開始以為是關節毛病,給開了幾副中藥貼,可幾貼下去,疼痛卻愈加強烈。在縣醫院一查,醫生告訴譚三和陪同前來的鄉民,這些都是早期骨癌的明顯症狀。

譚三想到媳婦,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和家庭每月純收入不超過2000元。

譚三說:“不看了,俺這病也沒治頭,就是奇怪,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啥讓我害上這‘壞骨頭’的病?”

家裡阿黃能賣6500-7000元,癌症2萬-3萬的前期手術費,之後的術後住院康復費用更是“無底洞”,村人得了這“壞骨頭”的病,只能等死。

“壞骨頭”譚三: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何讓我患上骨癌?

譚三回到村口喂自己的牛,牛的名字叫阿黃。

牛的眼睛很美,睫毛長長的很像小女孩,譚三機械般的將草料拾起,阿黃懂事的向前努力伸出長長的舌頭,捲起,咀嚼,吞下。

其實譚三已經喂得夠多了,只是阿黃還在進食,譚三想:牛有四個胃,人咋就只有一副骨頭呢?

骨癌的後期,呼吸不過來了,只有阿黃在譚三面前“呼哧呼哧”的喘息,牛鼻子呼吸的氣息溫暖而潮溼,彷彿是這個世界留給窮人的最後一絲善意。

“壞骨頭”譚三: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何讓我患上骨癌?

譚三在最後時期疼痛得蜷縮在牛棚裡,別說是喂牛了,就是他自己的飽腹都需要鄉里鄉親們不時給他喂口飯。

遠處有村裡剛學會呢喃的小兒,指著奄奄一息的譚三,在流著眼淚的奶奶懷裡口齒不清的喊道:“奶奶!魚,大魚。”

譚三如今更像是一條穿著藏藍色滌綸舊外套的脫水鯰魚,臉色已經看不出人樣,嶙峋的骨架在單薄衣物的包裹下顯現輪廓。

閉眼前,譚三許願:下輩子,讓俺當一頭牛,吃草,幹活,死亡。至少不用因為窮,在痛苦和絕望中窒息。

這世道,牛可以喘息,有些人,卻永遠不能安息。

“壞骨頭”譚三:我這一生沒幹過壞事,為何讓我患上骨癌?

【文子說】

世上有兩苦:愛上不愛你的人,另一個就是等待死亡。在創辦患友家平臺以來,文子收到了各種各樣的窮苦患者發來他們在遇見重大疾病時,在和命運掙扎的歷程。

當雙重磨難之下,許多絕望的患者,除了繼續先前的生活,還能選擇什麼路呢?我們不希望譚三的故事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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