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詠興亡事,不負古人心!“關陶王鄭”及中國古典音樂的文化存在

(盛瀾撰文)

從去年歲末的“平湖杯”到上個月阡陌雲間、西子湖畔的琴簫雅聚以及將於6月29日在中山公園音樂堂舉行的關迺忠先生的交響詩《琴詠春秋》,“關陶王鄭”如此密集的穿梭於與中國古典音樂相關的“信息流”中……

享譽世界的指揮家關迺忠、陶淵明公的後人陶藝、古琴美學家王鵬和“香港笛王”鄭濟民這四位文化“暖男”以同源於琴瑟的藝術精神和不盡相同的表達方式不斷詮釋著當代中國古典音樂的文化存在。

毫無疑問,今天流行於華語新銳媒體的主流審美引領和整合多樣化文化的能力是不足的。文化是對一個民族的特點和歷史走向產生過明顯影響的審美。您判斷它是不是活著,就要看她的基本精神是否還能打動現實的人群,並與實際生活和社會進程有呼應。

這個文化還有嚴格意義上的傳人嗎?她的基本價值取向是否還能影響人們在生活中做出的重大選擇!她的語言是否還活在人們表達思想和感情的藝術形式之中。

琴詠興亡事,不負古人心!“關陶王鄭”及中國古典音樂的文化存在

“關陶王鄭”都是著名古琴演奏家喬珊女士的“粉絲”,喬氏的古琴藝術精神和文化表達對於他們四位的意義一定是不同的。

陶藝先生有言: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風範。關於喬氏古琴藝術的解讀也可謂: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感受。畢竟傳承文化道統的生命實踐與對某個文化形態感興趣、做研究、有好感、偶一實踐等等都不是一回事兒。

關迺忠的民族音樂創作,既吸收了西方樂曲的創作形式,卻又是地道的中國樂曲,反映的是中國人的思想感情。一個華人音樂家同樣可以用交響、協奏的形式,表達出自己民族複雜的思想感情,而且使其具有不同於西方樂曲的美妙、富有東方人思想情感的優柔、深沉、博大!

我看過關迺忠先生2001年關於一個超過五十人的現代的大型中國民族樂團該如何合理地擺放在舞臺上的研究,這顯然是一個幾乎永遠也不可能討論出一個統一的意見,但又是必須解決的問題。

關於啟驤老提出的在交響樂裡,究竟是關指揮喬,還是喬管著關的問題我尚不知該如何作答。

有人說聽什麼都一樣,音樂是平等的,覺得快樂就好。這個我不同意,取法還是要乎上。中國書法和街頭塗鴉是平等的麼?誰包含了人類最高貴的文明,誰才是高等級的。

琴詠興亡事,不負古人心!“關陶王鄭”及中國古典音樂的文化存在

袁荃猷奶奶在給《明式傢俱研究》畫圖的時候說:明代文人引導了美的起居方式,你現在看到古人的器物,就能體會到那個時代的審美。

王鵬先生是最早把琴瑟之道貫穿於當代知識階層的生活美學觀念的。他是使古琴的文化表達形式逐漸的可以引導當代美學潮流的履新者,亦是使得當代的藝術潮流更為接納中國古琴精神的佈道者。

他是一個出色的廚師、有心得的手作匠人、基於古琴精神的空間美學家、被職業冠軍打的滿地找牙還忘不了寄之以《幽蘭》的斯諾克球手、首位把古琴與前衛的西方室內音樂形式相結合的音樂製作人和小狗“趙雲”的“鏟屎官”……

中國近一個世紀以來對自己傳統文化的摧毀使得當代的中國人對人倫孝悌的看法與一百年前相比是大大不同了。一箇中國孩子從出生、受教育、建立家庭、對待年老父母,他或她自己該如何得到娛樂和精神滿足、如何理解生活,最後如何面對死亡,這裡面還有多少傳統文化的影響?

金陵的文化世家陶藝先生彷彿是最容易描述的,這不僅僅依止於“廣陵派、劉少椿”等等的關於古琴文化符號。但是比較難的是如何不把陶公歸結於1000年江南士人文化族群的遺老遺少。

陶氏族群所覆蓋的文化圈子,從魏晉直入前朝,綿延不絕。

在慎終追遠的主旨思維下,陶藝先生在關乎傳統文化的所有社會活動中所表現出的文化包容意識對於挖掘中華傳統文化資源、重拾文化自信倒是具有彌足珍貴的現實意義。

如果整個思維模式都是西洋的,中國風格就沒法嵌入了。把回望歷史作為主題,有利於傳承和弘揚音樂中的中國精神。目前的情況就是:現今的時代潮流沖走的則是我們民族精神的元氣血脈。

中國的現代樂在上海租界內產生,中山先生的後人孫科首先組織了第一個中華交響樂團為紀念抗戰勝利而公演。

用音樂講述中國故事,就要提煉出極具民族化的美感,就要以獨具匠心的曲式結構體現出中國人的音樂敘事方式。

琴詠興亡事,不負古人心!“關陶王鄭”及中國古典音樂的文化存在

傳聞宋玉曾作《笛賦》。在宋元時期的詩歌中出現了簫笛這個意象。蘇軾在《赤壁賦》中寫道:“客有吹洞簫者,倚歌而和者,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我自己理解香港笛王鄭濟民先生該是傳承了正統的中國江南絲竹音樂遺產的。對於東方樂器來說,最合適的表演方式就是讓每個樂器與每個演奏者都能充分發揮自己的個性及對音樂的理解。

江南絲竹是江南特有的文化,演奏的時候大都不看譜,有時候只需要互相看幾眼,就可以心領神會、即興配合。 明代以魏良輔為首的戲曲音樂家們創制崑曲水磨腔的同時,組成了規模完整的絲竹樂隊,用工尺譜演奏。萬曆末年形成的新樂種"絃索",該算是江南絲竹的前身了。

大家現在幾乎不瞭解我們自己的古典音樂了,這個音樂很大程度上被臉譜化了。一說就是古琴,就是崑曲!

你可以理解為西方人作曲有一個固定的維度,中國人更喜歡在旋律上面下功夫。就說駱玉笙先生的京韻大鼓吧,簡直每一個字都玩出了花兒!只是我們沒有耐心的去聽!或者說已經不具備對於細膩旋律的鑑賞力了!

“關陶王鄭”立志將民族音樂推向世界,是為了使世界從中瞭解中國人的情感和思維。他們分別以自己的睿智,創新性地運用民族器樂與現代樂共生的形式,準確勾勒出中國人心靈感受的變化和社會生活圖景。

樂由心生,要讓世界更多地認識中國的民族音樂、要給更多的當代人從中國的古典音樂中體味家國的情懷的機會!

  盛瀾於京西靈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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