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

第七天,這是我離開以後,第一次回來。

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

我走在曾經走過的路,看著道路兩旁隱匿在黑暗中的花草樹木,腳步輕盈而緩慢。夜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為這寂靜的夜晚,演奏出別樣的聲樂。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婚紗的裙襬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頭紗及地,風吹起我的裙襬和頭紗,飄飄揚揚,翩翩起舞,宛若仙子。我的手腕上繫著潔白的紗,手上還拿著那一束百合花。

深夜的街市,路上沒有幾個行人,陪伴我的,只有路旁那昏黃的燈光,以及遠處星星點點的光芒。

我看著熟悉的場景,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好像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你在做什麼?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像我這樣想念你那般的想念著我。

我回到了那個對於我而言,有著特別意義的家。家裡的陳設還是之前的樣子,裝修風格是我喜歡的暖色調,傢俱也是我親自挑選的,主色調以白色為主。整個屋子看上去都特別的明亮,整潔。只是,屋子裡的東西都堆了一層灰塵,看來,已經好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

我走進臥室,房間裡空蕩蕩的,在窗臺上放著一個很大的紙盒子,我好奇的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盒子裡的東西用一層白色的包裝紙一層又一層的包裹了起來,我打開一看,原來是結婚照。照片上的男孩看上去是那麼的陽光,帥氣,溫暖。在他的身旁,是一個女孩,看著是那麼的漂亮,有氣質,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滿含著深情,給人的感覺很溫柔。我一頁頁的翻看著,呈現在眼前的都是往日的歡樂時光,看著看著,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淚水滴在頁面上,模糊了畫面。

照片上的那個男孩是蘇浪,他是我的未婚夫,而女孩子,就是我。

這一年,他二十七歲,我二十歲。

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

我回到自己家,剛剛走到樓下,我習慣性的抬起頭來看了看十六樓的方向,陽臺的燈透著暖暖的橘黃,陽臺上放著一堆花花草草,隱約看著有點凌亂,有點頹敗的感覺。

上了樓,我回到了家裡。眼前的畫面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感覺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衛生了,東西擺放的有點隨意。我很想看看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好不好......我輕輕的走到他們的臥室旁,推開門,房間裡的床頭燈沒有關,光線不是很清晰。我看到爸爸媽媽已經睡下了,在媽媽的身邊,放著一個穿著粉色的紗裙洋娃娃,右手拿著一本相冊,相冊是打開的狀態,裡面是我們一家人的溫馨回憶。而那個洋娃娃,是在我過十歲生日的時候,媽媽問我喜歡什麼,我說我要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娃娃,媽媽當時就滿足了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後來,我就把洋娃娃擺放在自己的床上,晚上睡覺都是抱著它一起入睡,讓它一直陪伴著我很長一段時光。我坐在床畔,把相冊給收拾起來了,放到床頭櫃上,目光所及之處,我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我拿起來看了看,是安眠藥。我看著媽媽,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容顏憔悴。我伸手去撫摸她的臉,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我發現自己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對不起了,爸爸媽媽,是我不孝,讓你們到了現在這個年紀,為我那麼肝腸寸斷,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們好受一點。一切都已經木已成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真的希望你們能夠早點放下這段傷心的歷程,重新尋回生活的信心,開始一段全新的旅程。

凌晨兩點四十五分,我來到了蘇浪的家,事已至此,為了這一次的見面,我還是鼓足了勇氣,雖然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我發現,在他面前,我還是有點自慚形穢。

我走進家門,他好像還沒有睡,屋子裡的燈都沒有關掉。我往前走了幾步,等等,好像還有人?

“你別這樣了好嗎?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怎麼傷心難過,又能怎麼樣呢?”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挺熟悉的感覺。

“如果我沒有那樣對她……”是蘇浪的聲音,他的聲音有點哽咽。

我循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是他,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名女子,是他的姐姐蘇晚。他們在房間裡,我看到他坐在飄窗上,看著遠方。窗戶打開了一點點,夜晚的風吹進來,好涼。他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燈光的襯托下,他看上去那麼的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喝著啤酒,手上拿著我們的照片。我走過去,坐在他的身前,細細的端詳著他,我看到他眼裡的淚光閃閃,臉上呈現出來的都是傷感。蘇晚看到他這麼難過,知道無論說什麼都很蒼白無力,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陪著他。看到這一幕,我多麼想把他手裡的易拉罐拿到一旁,我多麼想再和他好好的說說話,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我看著你拿著我的照片,看著手機裡我發在朋友圈裡的最後一條動態: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我看到你的眼淚流了下來,淚水滑落到屏幕上,模糊了畫面。你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深情,給我的感覺是無限的傷感。你說,如果能夠回到那天,你不會讓這種悲劇上演,你不會那樣對我......我聽見你說的這些話,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下來,命運總是這樣的安排著劇情,心裡的遺憾慢慢的填滿心間,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不是嗎?

蘇浪,我和你之間,原來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而現在,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曾經以為,我能夠給你想要的幸福,我以為我能享受你帶給我的依靠,原來,這一切都只是遙不可及的幻想。看到你對我的戀戀不忘,傷心欲絕,我也是心碎到無以復加,可是,我們終究是永遠的錯過了彼此,我退出了你的生命。我想知道,如果早早的知道結局,我們還會像當初那樣選擇嗎?

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

記憶的潘多拉盒子打開,思緒飄飛到那一年,我剛剛大學畢業,我的專業是空乘,畢業之後很自然的就來到南方航空公司任職,飛國際航班,成為一名空姐。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在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我的願望就是能成為一名空姐,在我的意識裡,我覺得能夠將自己的愛好變成工作,那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啊。後來也不負自己的初心,如願以償了。

我的工作比較的不穩定,挺隨意的,有的時候忙,回家的時間也特別少。可是我依然如此熱愛這份特別的工作,雖然累點,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有一次,我從法蘭克福返回國內,在漫長的旅程中,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樣。在閒暇的時候,我們就待在艙內,可以稍作休息。快要抵達站點的時候,我語音播報了一下大約到達的時間,以及天氣狀態。我想著這一回可以在家裡多待幾天了,想到這裡,心裡竟然還有幾分小期待。當到了目的地,乘客們陸陸續續的下機,我們都會站在出口迎送他們。當我返回機艙,發現有一位旅客的錢包落在了座椅之間的縫隙中,不仔細看,還不容易察覺到。我把錢包拿起來,看了看,應該是一位男士不小心丟掉的。當我想去找回失主,可是人已經不知道走多遠了。我把東西收拾好之後,我忽然想到這個裡面應該有名片之類的,當我打開錢包,果然,裡面是一些證件,以及一些現金。我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很快就接通了。是一個溫柔的男聲,知道我撿到了他的東西,語氣中帶著謝意。

我坐在機場的咖啡店裡,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人,這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他緩緩的走向我,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面。這個男人穿著西裝,看上去成熟穩重,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風趣。他坐在我對面的位置,我對他好像有點印象,坐在靠窗的位置,全程都是看書。

“謝謝你啊,要不然還不知道有多麻煩。”他很客氣的說。我把東西拿出來,完璧歸趙。他提議想請我吃飯,以示感謝。拖脫了好幾次,盛情難卻,最後他開車帶我去一家主題西餐廳。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在露臺上,我和他相對而坐,可以看到不遠處璀璨的燈光,聽到悠揚的音樂,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逸。我們吃著牛排,品著紅酒,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不知不覺,時間過了好久。也就是這一次,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蘇浪,一個好聽的名字,人如其名,他長得很俊秀,說話很溫柔,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儒雅,很有風度。後來,我們的聯繫慢慢的多了起來,因為我的行程經常都排得很滿,見面的時間比較少,平時都是在網絡上聊聊天,說說彼此最近的一些趣事啊。有的時候我從當地返回內地時,時間很晚了,他提前都會在機場等我,然後送我回家。他說,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在外面很危險的。聽到他這麼說,我不禁笑了,感覺他真的好細心啊,很有溫度的一個人,心裡對他的好感慢慢增加了。漸漸的,我感覺好像和他說話都變成了一天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心裡總是有點期待,期待他的消息,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

我和他的關係最後的昇華是在我十九生日的那一天,那天下著小雨,我剛剛返回,可能是連續的飛行,再加上天氣善變,有點小感冒了。我勉強支撐著無力的身體到最後,在等車的間隙,忽然看到他,他撐著傘,說,生日快樂。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是啊,我怎麼忽然把這個給忘了?我看著他,心裡有一種熱乎乎的感覺,被人想念的感覺多麼好啊,時時刻刻有一個人想著你,在你身後,多麼美好。那一天,我和他就在醫院,一邊掛著鹽水,一邊就算是過了這個生日。直到有一天,他約我出來,當我出現在他身前,我看到的是他手裡捧著的一束紅色的玫瑰,他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嗎?我感到有點意外,或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這一天來得比預期的快了點點。我接過玫瑰,答應了他。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喜悅,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真好。

我們平時的見面機會挺少的,他在一家公司做市場部經理,工作也比較忙。而我的工作性質也不穩定,有的時候甚至都不能回來,但是每次我晚上回家,他總會陪我一起。我們的戀愛經歷很簡單,就像很多的情侶那樣逛街啊,看電影,他會帶我去旅行,兩個人一起吃吃飯,聊聊天......這樣的生活簡單,有趣,我也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在一起很久,他說我想給你一個家,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結婚對於我來說,太快了,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我感覺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婚姻太過於沉重了。他說尊重我的想法,在之後的日子裡,他對我更加好了,我感覺他什麼事情都能為我考慮到,和他在一起,我幾乎不用想什麼,他能給我足夠的安全感。我們兩個人幾乎都是分隔兩地,可是這也並沒有影響到我們兩個人的感情。

有一天,他說想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很神秘的樣子。當他開車來到一個小區時,我說,到這裡來幹嘛?他只是淺笑不語,牽著我的手,然後乘電梯上了八樓。我們走進一個大概是剛剛裝修過的空房子,裡面的窗戶都是打開的,空間很大。穿過客廳就是陽臺,他帶著我四處看了看,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戶型,感覺挺不錯的。他問我喜歡嗎,我看著他,不明就裡,他把手裡的鑰匙放到我手裡,說,這是我參加工作以來所有的心血,從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就有這個想法了,這是我們以後的家,我知道房子小,但是我會努力讓你幸福的。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措手不及,心裡早已感動得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了。

之後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我們雙方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結婚的事宜,我很幸運,在最好的年華,遇到最好的他。拍完婚紗照,接著就是挑選傢俱了,那幾天雖然很累,但是心裡想到那個溫暖的家,再累也心甘情願了。

距離我們的婚禮還有不到十天的距離,我的心裡是滿滿的期盼,感情的最好歸宿就是走入婚姻的殿堂,和自己喜歡的人相度一生,這正是我所願。我接下來把這幾個行程飛完就可以休假了,在那幾天,忙得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終於,當我在返程的途中,總算鬆了口氣了,接下來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陣了。這一次,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一定會高興壞了吧?想到這裡,我就沒有事前告訴他我的歸期。

當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已經是零點了。我拉著行李箱,和大家告別後,就在外面等車,沒有一會兒就有一出租車緩緩的開了過來,我示意停下,那個司機便停下了,然後下車幫我把行李箱拿到後備箱,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上車之前我用手機拍下了車牌號。我坐在後排靠窗的座位,心裡想著即將見面的場景,臉上的笑意慢慢渲染開來。那個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簡單的笑了笑,並沒有作答。看著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我戴上耳機,聽著喜歡的歌曲,沉浸在思緒的海洋中。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像不對勁,這條路以前從來也沒有走過,很陌生。我心裡有點慌,摘下耳機,說道,這不是我回去的方向。那個司機有點支支吾吾,說之前的路出了點故障,在搶修,所以繞道了。我從後視鏡中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很不妙。我讓他趕緊停車,可是他就像沒有聽見似的,反而提高了車速。我試著打開車門,卻發現為時已晚,車門已經鎖上了。天啊,不會吧,心裡的恐懼和不安快要吞沒了我。無論我怎麼呼喊,他都置若罔聞,那種感覺真的很絕望......

當我到了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我把自己關在浴室裡,看著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我想過就這麼了結自己,可當我看著手機裡他發來的微信,我的心痛到了極致,感覺生活失去了色彩,真的希望這不是真的,只是惡夢。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個人有點暈暈沉沉,媽媽以為我是太累了,沒有休息好。我只想一個人待會兒,我坐在陽臺旁,看著外面灰暗的天空,我想到他,還有幾天就是我們的婚禮,可是卻遇到了這種事,我要怎麼跟他說呢?難道要瞞著他?當他來找我的時候,我開始找一些理由逃避現實,是在躲避不了,只能勉強打起精神去面對。蘇浪感覺到我的異常,卻也沒有過多的試探,他說婚禮在即,其他的事情都弄好了,我現在只需要好好的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子就好。多少次,我都想跟他如實相告,既然那麼深愛,我又有什麼理由去隱瞞他呢?這對他而言也是不公平的,對我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可是每次話到嘴邊,看著他的眼睛,我又實在是難以啟齒,我害怕失去這段感情,我害怕在他眼裡我再也不是那個值得他深愛的姑娘了......

就在這種反反覆覆的自我折磨下,終於,婚禮如期而至。那天,我在他們的陪伴下,化了漂亮精緻的妝,穿上了潔白的婚紗,戴著頭紗,手腕上繫著白色的絲帶,一切都是潔白的,可現在,這種白色,我怎麼覺得那麼的諷刺呢,好像與現在的我格格不入。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的帶著喜色,而我的心裡備受煎熬,惴惴不安,總感覺要出什麼事兒。我知道再過不了多久,蘇浪就要接我了,為什麼想到這裡,我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媽媽彷彿知道我有心事,問我怎麼樣了。我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當我看到蘇浪的時候,看到他臉上滿是幸福的神情,我感覺自己在躲閃什麼。他走向我,雙手拿著一束白百合,然後把單膝跪地,把花雙手奉上。我稍作遲疑,看著他的眼睛盛滿了期許的目光,我緩緩的接了過來,仔細一看,百合花的花蕊上有一枚戒指。他見我有點意外,然後告訴我說這是給我的小小驚喜,說著就把戒指給我戴上了。全程我默默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浪一直把我抱著走到小區門口,看著他的臉,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夠靜止,讓我能夠好好的回味現在。他把我抱上車之時,隱約感覺人群中有一束異樣的目光在盯著我,我敏感的心擅抖著,果然是那個我無數次想要遺忘的惡魔,無論我怎麼努力讓他從我的腦海中摒棄,可往往他就在你的眼前浮現。我還是妥協了,我真的不想欺瞞他,我過不了那一關。我讓他去一個地方,他很困惑,看我那麼凝重的表情,和不容拒絕的態度,他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在江邊,我們站在欄杆旁,沉默了一小會。

儘管難以啟齒,可我還是和盤托出,我不希望我和他的感情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之上,哪怕結局是我預想中的那樣,我也不會後悔做出這個決定。當我說完之後,我看到他的臉上沒有之前的神色,眼睛裡的光芒漸漸暗淡,我明白,有些東西正在慢慢失去。我看著他遲疑了好久,只留下一句“我們都給對方一點時間吧”,然後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知道會是這種結局,當我真的看到你漸漸遠去的身影,我知道,我和你再也不可能了。我心裡萬念俱灰,感覺看不到任何希望,我給自己假設了很多的場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給我一點溫暖,可是我等不到了,留給我的是無限的黑暗。我拿出手機,寫下最後的動態,心裡的決心更堅定了。

就在那一刻,我的思維暫時是空白的,這個世界有很多種面孔,而我只是其中一種,我心裡一直以來那個想法越來越清晰的浮現,質本潔來還潔去。我看著眼前的冰冷江水,也許這就是我最好的歸宿吧,我看著霧濛濛的遠方,沒有片刻的遲疑,縱身一躍,跳進了江裡。

假如愛有天意:質本潔來還潔去

不知不覺,天已經快要亮了,我知道我很快就要離開了,儘管心裡有萬般不捨,可我總歸是要面對現實的。

我看著蘇浪追悔莫及,痛徹心扉的樣子,我再一次的痛哭起來,我伸出手想要撫摸他,明明很近,卻感覺我和他相隔甚遠。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可是我明白,在你的心裡,曾經有過片刻的猶疑。你說你喜歡的就是純粹的我,如今現實卻將這一切都給打擊的粉碎,使我們漸行漸遠。我愛你,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我接受不了這種勉為其難的愛,它會讓我深陷痛苦的深淵,不能自拔。錯過的就是錯過了,我們無法追回,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都能慢慢的擱淺這份感情。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遇到你生命中的那個女孩,她會以最美好的一面出現在你面前。而我,會帶著你給的愛,在那裡,為你祝福。

回頭看看點點星光,我走了,在朦朧的夜色中,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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