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加爾湖畔
海面上的波浪
在原地漫遊
從原處返歸
不斷重複
對於重複的重複
被黑暗
隱去的事物
除了等待
還向一切未知
顯現自身
在夜晚獨自的往來中
缺席者
顯現它的缺席
可見之物
掩藏了
永不可見的東西
去年春天
春天從一切事物身上而來
等待我們
對它的直接感受
經過我們身體
走向無限的不斷轉換過程
虛無了它不在場的
所有蹤跡
以無形之形
接近自身
在我們靠近時
又不斷後退
去年春天
早已抵達
卻讓我們
仍在回憶
從微小之物間的氣息裡
浮現
晦暗中
把握自身的
消隱與重現
在去年春天的深處
春意之外
只有謎對自身懸疑
無盡的追尋
只有接近它時的疏遠
節氣
住在城裡的人們
很少留意節氣的變化
他們更關心
陰晴與天氣的冷暖
不會在節氣的關口上
再想到農事
城市讓農業
遠離了它的記憶
讓節氣與人的關係
也變得不同以往
以至於現在
暑熱才剛剛降臨
人們就盼著
秋天快些到來
就開始談論
今年的秋天
是早秋還是晚秋
秋後還會不會有火老虎
我們無法看清
巨大的困惑
在於我們深陷其中
想象時間的存在
它分秒之間的連接處
像秘密一樣
不為人知的部分
都與我們有關
植物在季節裡的表情
一具風乾的魚
留下的空殼
時間正從它們的內部經過
我們仍然還無法看清
它的蹤影
有些時候
我們既不處在
時間之內
也無法置身
它以外
我們早已變成了時間的影子
與它終生為伍
感到有什麼
正在它的中間醞釀
等著將要發生的事情
立刻發生
夜歌
時間已被徹底抽空
比虛空來得
還要虛空
就像從未
夢見過的夢
就像在黑暗中行走
無蹤又無影
不得不接受
無法改變的結果
不論作何努力
都要被夜的秘密
裹挾整飭
收回所有的差異
在他者的面孔中
看到自己成為了自身的同者
囚禁之地
只能以沉默 來和自己交談
透明與黑暗
同樣令人眩惑
黑暗有無限的可能
睡到哪裡
都是在床上
走到哪裡
也跨不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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