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生活,方能感受美好

每個作家都需要一個心靈的故鄉,更需要一個文學的故鄉。沈從文的邊城、賈平凹的商州、莫言的高密,每個故土猶如他們精神的補給之地,回到故土,回到童年,重拾那段難以割捨的記憶。

汪曾祺先生生於江蘇高郵一個亦農亦醫的世家,他的父親多才多藝,金石書畫皆通,良好的家庭教育奠定了他深厚的文學功底。《不要著急》一書記錄了先生童年生活的點點滴滴,家鄉的每一份記憶都刻骨銘心。簡單而富足的精神生活,對他之後的創作風格、為人處事有著深遠的影響,自然在他的小說和散文的創作中留下印痕,他的寫作風格可以從他的童年生活中找到索引。雖然在寫作風格中明顯烙著老師沈從文的印記,細細讀來卻別具特色,如閒適中包含著一種文化,恬淡中自有一份厚重。

從容生活,方能感受美好

他用獨特的觀察力、敏銳的感受力和細緻的表現力把故鄉描寫得如詩如畫,抒發了濃濃的鄉情,筆調親切、平淡、樸素。 在《自報家門》裡,汪曾祺用充滿回憶的筆調描寫了家鄉高郵的各種事物:有運河裡撐篙的大水船,有目光清澈堅定的船伕,有精於捕魚的魚鷹,有高於地面的紫色長天的高郵湖,有記憶中的特大水災,還有豐富美味的水產以及聞名全國的高郵鹹蛋,構成了一組純美的鄉間風俗畫。家鄉的一人一事,一景一物都是先生腦海中的寶藏,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他無法割捨的記憶。

從容生活,方能感受美好

時光倏然而逝,轉眼間先生已離開20多年,文學界對先生的懷念未曾止息,似乎他的文字歷久彌香。先生的文字一次次被重新解讀,是因為他的文字在文學和審美兩個方面獨具特色,歷經時光考驗而成為打動人心的經典。當代文學在借鑑先生的特色,逐漸找回內心的純淨和心靈的安寧。正如先生文字中的自然美沒有刻意美化,而是純色的流露。

汪曾祺先生審美意識的形成與他從小看父親作畫有關,通讀先生的作品,文字中展現更多的是將鄉土景物與鄉間風俗融為一體描寫,最終展現給讀者的不僅僅是一幅幅優美的風景畫,更是一幀幀淳樸的民俗畫。

先生的文章無不透露著自然美,他在追求淳樸自然、充滿生命力、毫無束縛的世界。《我的家》一文中:菜畦左側有一棵紫薇,一房多高,開花時亂紅一片,晃人眼睛。遊蜂無數,——齊白石愛畫的那種大個黑鋒,穿花搶蕊,非常熱鬧。西側,有一座六角亭,可以小坐。他筆下的景物,沒有多餘的雜質,不需要為了表達某種意境而刻意強加外在的特徵,而是不加修飾,還原原貌,給讀者更多想象的空間,他的語言如水中磨洗過的石頭,乾淨、清爽,濃厚的鄉土氣息透過自然美揮發出來,更具自然魅力。

從容生活,方能感受美好

先生的作品都是在描寫周遭的生活,例如《我的家》、《草巷口》、《白馬廟》等等,簡單樸素的生活觀讓他在生活面前表現的淡定從容,在這樣的人生態度下,他的作品自然表現出和諧之美,在他的作品中,我們會感受到人物、環境、情節等等都是融為一體的。當然先生對傳統文化的偏愛以及在文章中傳達的濃濃的文化氛圍,也是令讀者心儀的地方。《故鄉的元宵》一文中讓讀者感受當地的元宵節與其他地方的不同,領略傳統文化的魅力和神韻,時光交錯,彷彿我們置身領略當地元宵節文化的氛圍。

在讀汪曾琪先生的作品時,是一種藝術享受,如小弦切切私語般的柔和、恬靜。從他的作品中,我們看不見高山大河的氣勢磅礴,也聽不到飽含激情的豪言壯語。他安然地迎送每一段寂寥或者熱鬧的時光,用自己誠實而溫暖的文字,用那些平凡而充滿靈性的故事,撫慰焦躁不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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