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班的春天》人性的卑劣與救贖,從叛離到本善的迴應

《放牛班的春天》是一部極其平淡的電影,平淡到沒有我們臆想中帶著些許波瀾,也沒有緊張而扣人心絃的宏觀敘事畫面。

它所呈現的內容,與我們現實生活基本無異,然而之所以這部電影能夠感動成千上萬的觀眾,它的成功所在,也要歸功於它本身的平淡。

並不一定要像《復仇者聯盟》那般的末世英雄,才能夠給人劫後餘生的感動,對於現實而言,生活沒有那麼多的驚心動魄,大多數時候都是趨於平淡。

《放牛班的春天》人性的卑劣與救贖,從叛離到本善的回應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平淡之中,不經意間所流露的真善美,才真正能夠打動人心。

《放牛班的春天》即是 如此,它所揭露的是人性之中卑劣與救贖,是一場對真善美的叛離到本善的一種回應與呼喚。

平淡如此,感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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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的播撒,善良的問候

影片是以回憶錄的方式進行敘事的,此時已經功成名就的世界著名指揮家——皮埃爾·莫昂克(狄迪爾·弗拉蒙 飾)在回到法國故里參加母親的葬禮時,收到了昔日的好友佩皮諾(雅克·貝漢 飾)送給他的一本日記,這本日記已然刻上了時光的痕跡,在一片泛黃的筆記翻閱中,時光悄然回到了1949年法國的一個小鄉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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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小鄉村裡,有著這樣一所寄宿制學校——池塘底教養院,這所教養院裡的孩子都被冠以了問題少年之名,正如這部電影的片名一樣,池塘底教養院無疑是對“放牛班”最完好的詮釋:

古樸的法式建築,綠意盎然的樅木以及零星滲漏的陽光,看似一片溫暖祥和的景象,而在這種充滿美好寄寓的意象下,掩映的實則卻是一場人性的變異。

池塘底教養院厚重的高牆,將這些人間最溫暖的美好全然擋在了冰冷的鐵門之外,取之而來的是對於人性本善的漠視。

幸運的是,即便在汙濁的泥潭裡,依然有人保留著對人性最炙熱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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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熱拉爾·朱諾 飾)的出現,對於池塘底教養院裡的孩子而言,無疑是給貧乏的生活,帶來了一縷春天的溫暖。

馬修是一個才華橫溢的音樂家,然而對於1949年的法國社會而言,馬修根本沒有自己才華施展的餘地,在生活的困窘之間,他只得選擇服從上級的安排,前往法國鄉村的一所寄宿學校,即池塘底教養院裡任教。

一如我們所想的那樣,隔離在厚重的鐵門和殘破的窗戶間自顧玩鬧的孩子,他們早已習慣了,用自己的叛逆回應著現實生活所給予他們的種種惡意,馬修最初的任教生活並不愉快,隔三差五都會受到這些頑劣的孩子,無辜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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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他們的種種頑皮,馬修選擇了用愛寬容,用智慧去引導這些本身品行並不壞的孩子,一步步走向善的彼端,皮埃爾(讓-巴蒂斯特·莫尼耶 飾)和佩皮諾(戴迪亞·費拉蒙 飾)即是這樣被成功救贖的孩子。

對於皮埃爾而言,自小生活在單親家庭的他,性格異常敏感孤僻,但是正如我們所常說的那樣:

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你悄悄打開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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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長相帥氣的皮埃爾儘管性格上有些孤僻,但是他卻擁有著異於常人的音樂天賦,也因此在馬修所組建的合唱團裡擔當了重要的主要角色。

池塘底教養院原本如水一般透著死亡氣息的寧靜,因為馬修的到來,很快就以音樂的旋律,為這所陰森,死氣沉沉的學校帶來了勃勃生機。

孩子們也終於從往日的叛逆之中,迴歸到了這個年紀原有的天真與爛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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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生活一片靜好的時候,皮埃爾的一時任性,課上的塗鴉,到後來無故給馬修潑了墨水,險些被馬修逐出了合唱團。

然而善良的馬修,在一番波折之後,原諒了皮埃爾,讓皮埃爾得以重新迴歸合唱團,至此以後,在馬修的悉心照顧下,迴歸正途的皮埃爾終於找回了真正的自我,從教養院的漠視中,實現了自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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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改變了自身命運的還有佩皮諾,因為戰爭的緣故,佩皮諾自小就失去了父母,而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他一直堅信著,每逢週末父母就會來接他回去。

而事實卻是,佩皮諾從未等來過接他的父母,反而等到了懷才不遇而來到教養院的馬修。

在教養院裡,佩皮諾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孩子,因而也時常會受到其他小孩子的欺負,比如具有暴力傾向的蒙丹,就不止一次勒索、恐嚇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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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不盡如意之中,馬修的到來,為佩皮諾遮蔽了許多風風雨雨,對於佩皮諾而言,馬修既是他的老師,同時也扮演著一個父親的重要角色。

在影片的最後,當馬修被迫離開這所教養院的時候,佩皮諾一路小跑,跟著馬修坐上公交車離開了教養院,也離開了這個一直以來潮溼、陰暗,連陽光都拒絕入駐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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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的人性下,來自深淵的報復

對於皮埃爾和佩皮諾而言,他們是幸運的,因為馬修的出現,他的善良與寬容,使得他們在困苦不堪的生活中,重獲新生。

而與馬修形成強烈反差的,是教養院的校長——拉齊(弗朗西斯·貝爾蘭德 飾),對於教養院的管理,他始終以自我利益為出發點,不僅對教職工們冷酷無情,對於教養院的孩子們而言,更是如同夢魘一般的存在。

孩子們不害怕父母,也不害怕教養院裡的所有老師,唯獨拉齊的出現,就會讓他們害怕得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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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影片中,本來尚且還有救贖的蒙丹(格雷戈裡·加迪諾爾 飾)而言,他本來還秉持著人性之中的一點光亮,卻因為校長的固執己見,自私自利,最終導致他親手將這一絲光亮捻滅,徹底地滑向了不可知的罪惡深淵。

在馬修看來,盜竊事件已然明瞭,就應該還以無辜的蒙丹清白。

然而在拉齊看來,蒙丹已然是一塊朽木,無論如何精雕細琢,都不過是社會底層的一灘死水的延續罷了,因而拒絕了為馬修的友善建議,也因此阻絕了蒙丹向善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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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冤受罪的蒙丹,徹底遂了拉齊的願。

他用一把大火徹底地燒燬了原本就已經蛀蝕不堪的教養院,也用著自己的方式回應了他所認為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最終拉齊被聯合投訴下臺,而蒙丹自此以後,也宣告了對人性偽善的叛離,因故受到牽連的馬修,原本應該被頌之為“英雄”的他,卻反而被拉齊以莫須有的罪名趕出了教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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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最讓人感動的部分,應該莫過於馬修離開時的場景吧。

沒有想象中熱鬧的儀式,也沒有任何傷感的送別,畫面亦如他來之教養院時一般溫暖,有陽光、有青草的生機盎然。

在層層美好的包括下,唯獨缺乏了人物的噓寒問暖,不是沒有人來送別,而是因為那些喜歡他的人,都被圈固在了教養院厚重的高牆裡,圈固在了踮起腳尖依然看不到外面世界的窗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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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這些天真善良的孩子們,卻仍舊以他們所能夠想到的方式,表達了向馬修的真摯感謝。

他們紛紛折起了紙飛機,在紙飛機上吐露了對馬修的真情,一架架紙飛機從高高的院牆中旋轉飄落,帶著春天的溫暖,溫暖了馬修,也溫暖了這場看起來傷感,卻又無比溫馨的別離。

《放牛班的春天》人性的卑劣與救贖,從叛離到本善的回應

人性的善與惡從來都沒有明晰的界限,我們所謂的導人向善,不過是以自身所感受的溫暖,再次去溫暖另一個被生活冷落的靈魂而已。

如同馬修,即便生活給予了他不盡如意的對待,然而他卻還以生活更燦爛的微笑。

他相信著人世間自有溫暖,也在以自身的溫熱,身體力行地表達著對孩子的熱愛,像啟明星一樣,在刺骨的深夜裡,為那些迷惘找不到人生方向的孩子們,燃起了一絲光亮。

也正因為這一絲光亮的存在,使得他們心中的那一抹善性,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溫暖了他們整個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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