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我站立在水上
風穿過我的頭髮
讓我像一枝蘆葦
搖曳出一種秋天的姿勢
月光總是玫瑰一樣
猝不及防時就刺痛雙眼
麥子綠了又黃了
燕子剪出的那枚葉片
還未夾進記憶就成了去年的模樣
天氣預報總平衡不了
南方與北方的天氣
所以大雁來來去去
遷徙間
“故鄉”像一棵樹
隱沒於語詞林立的詞典
一年又一年
西風吹老梧桐
吹老河邊
汲水少女的容顏
一朵菊花落了 一管笛聲悠遠
我要如何才能阻止一場雨
把一封灑滿陽光的信
寄達你守候已久的門前
只有在黑暗中
我才能看得清自己
你說與日子無關
是有一隻寂寞的手
在我們的臉上雕刻歲月遺落的語言
一年又一年
山坡上的風依舊在山坡上
太陽和月亮依舊不變
一個在東邊
一個在西邊
20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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