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叔故里——上通古事下聯雄安6

筆者下列關於鮑墟歷史文化遺存的簡述,主要來源有三:一是歷史實物遺存;二是可查據的中國歷史上關於鮑墟的書面記載,如光緒二年《蠡縣誌》等;三是個人多年以來蒐集整理的村中長者的口述歷史及傳說。筆者根據上述資料,結合我國的經史子集的相關記載,通過分析、歸納、整理出以下,鮑墟村自古至今人文歷史的發展脈絡,錯漏之處還需鮑墟的長者及瞭解鮑墟人文歷史的能人志士批評指正,進

鮑墟的歷史文化遺存簡要羅列如下:鮑叔牙(鮑叔故里,村民代代口傳,正史無載);瀦龍河(自古有之)千里堤(清初修築);龍淵(大致位於西鮑墟南鮑墟長卜拉坑至西南老葦坑。據明代縣誌載,龍淵在鮑墟社。相傳有龍潛於水中,故稱龍淵 。旱年在龍淵祈禱,便能應驗。明代時龍淵尚存,雖旱不竭,今已消失。明代文山有詩詠此景:“澄波拍岸漾輕瀾,一鏡天瀾百畝寬。沆瀣騰空晴亦雨,漪漣浸日晝常寒。靈淵汩汩深通海,泉脈涓涓久不幹。歲旱祈求多感應,信知龍向此中蟠。”);李家井(舊即鮑家井(春秋-南北朝),後改名,位於張家街中心,改革開放後用磨盤封蓋);柳編、皮革(鮑墟柳編之歷史淵源於弓箭傳人張仲,《禮記·學記》“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良弓之子,必學為箕.” 春秋時期的周攜王遺民冶煉與兵器製造者的第二職業);古寺(名待考,遺址位於張家坑破四舊時拆除,八十以上長者見過);劉守廟(已拆,遺址位於西鮑墟街心,祭祀河北名醫劉完素的,其家在據鮑墟不遠的肅寧師素村人);焰火(根據縣誌記載鮑墟歷史上盛產硝,每年十五當地有焰火表演,以合抱大鐵鐘放之如火山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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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整理的關於鮑墟的舊聞很多,其中至今廣泛流傳於民間的,帶有傳奇色彩的是關於鮑家井即李家井的傳奇故事現整理如下。

鮑家井奇異錄:

西晉末年“八王之亂”後五胡亂華,西晉南撤形成南北朝戰亂不但的歷史時期,鮑墟村先是由鮮卑慕容氏所建立的燕國管轄,後又由北魏鮮卑族拓跋氏所統治。由於戰亂連年,鮑墟原來的漢族如鮑姓都已南渡,村中已經沒有鮑姓村民,唯有鮑墟古寺(失名待考)主持出家前姓鮑。由於北魏政權日趨穩定,鮑墟的瀦龍河龍淵渡又日漸繁華起來,很多漂泊遷徙來的普通百姓逐漸在鮑墟安居下來。而現在的李家井在當時叫鮑家井,鮑家井是鮑墟的主要水源,無論天年如何一年四季井水從不幹涸,據說此井下連鮑墟龍淵並直通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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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初期,鮑墟村有一座殿閣無數的古寺(失名待考、遺址在鮑墟村中今張家坑所在地),古寺的北面不遠就是鮑家井。古寺坐北朝南地勢很高,僧眾香火俱旺。兩晉南北朝時期,中國佛教發展繁盛,由於寺廟所屬土地不用交稅,上自王公下至富裕的庶人大量私養沙門成風。如《魏書》稱,正光(公元520-525年)以後,不少原屬國家的編戶民眾,為避苛役重賦,相繼投入空門;此外當時社會政治動亂的加劇,亦令普通百姓尋求相對安全的宗教實體來庇護。以致全國的佛寺竟有3萬之多,僧、尼數目則有200萬之巨,這在當時北中國的人口比例上,達到了極高的程度,約佔全國總人口數的16分之1。因而當時的鮑墟古寺,雖在戰亂初定的北魏初期,也有二三百的僧眾。古寺擁有鮑墟村幾乎十分之九的土地,而村中百姓也幾乎都是寺廟的佃農,他們依靠租賃古寺土地經營生活,因此大寺當時成為鮑墟的政治經濟中心。大寺以其雄厚的資金基礎為支撐,其建築也極盡奢華,諸佛貼金、殿閣無數,寺廟前是當時鮑墟的主路,正門前豎立著七八通高大的碑刻。古寺前最為出名的是有很多持馬待僱的驛客,因為古寺香火旺盛,客流不斷,他們主要是為往來的商販達官顯貴傳送信物,或護送燒香的女眷,平時他們把馬栓在路旁的石柱上,神氣的等著僱主,因為寺廟香火鼎盛,所以大街兩側商鋪很多。

北魏神瑞元年(公元414年),鮑墟村有個父親早喪的孤兒名叫李圃,這年他7歲與母親相依為命,雖然其家貧其所住之屋為鮑氏的祖屋(今鮑墟何地不詳),還有幾分沙地耕種。因為家貧讀不起書,但李圃自幼好學,從4歲時沒事跑到村裡的私館去偷聽,私館的老師姓張,是現在張姓的祖上一支(因張氏無族譜其名難考暫稱為張先生),張先生很喜歡聰明好學李圃,所以任其偷聽其講課,而且平日無事還讓其在館內閱讀自己的藏書,並給其講解,7歲時李圃已通曉絕大部分經史子集了,張先生對其甚是驚奇喜歡,以其有過目不忘的才能,就把李圃引薦給古寺鮑主持,鮑和尚初不信,以佛經隨機考問,李圃果然有過目不忘之奇才,也深以為奇,無奈李圃不喜歡讀佛經,但鮑和尚由是經常賙濟李氏母子。

鮑墟因為土地多沙而盛產土硝,當地百姓因而多種紅薯(山藥),入冬前則在自家院子裡挖一深約丈餘的薯井,然後在井底再旁挖側洞儲存山藥。神瑞元年(公元414年)山藥豐收,這年深秋李圃也在自家院子中挖一薯井,他在下面挖,其母李氏在上面提土,孤兒寡母進展緩慢。十餘日終於挖成,但李圃在井底挖儲存山藥的側洞時,發現了一塊石板,繼續深挖居然是個巨大的石棺,其母以為必是前人埋下儲藏財寶的非常高興,嚴令其子李圃不得外洩。母子二人又花了一天時間合力把石棺全貌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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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棺長五尺有餘,高約二尺餘,棺首外刻饕餮紋理。由於棺蓋沉重,二人合理推開一個僅能李圃爬進的縫。二人舉燈查看,都是竹簡帛軸,簡牘帛書雖然還能打開來看,但入手略溼滑,李母又讓李圃爬進石棺仔細查看,居然都是竹簡帛書。李母因此非常失望與驚恐,認為挖井得棺是大不吉,嚴命李圃不準再動此棺。於是又在井底新挖一側洞來存山藥,用所挖之土把石棺所處之側洞重新填堵上。

李圃雖然應允其母李氏,但是由於他非常喜歡讀書,且家貧又無法購買書籍,因此當天晚上待其母睡下後,就偷偷的下井,點著油燈把石棺的側洞挖開,把裡面又清理了一下,使自己可以坐在其中讀書,而後逐一取出些簡牘帛軸來讀。簡牘帛書上的文字多為古篆或蟲獸之文,很多字是李圃從未看到,文意只能知其大概,李圃發現其記載是其往日所讀經史子集迥異,這引起了李圃的極大興趣。無奈有些字不認識,次日白天就跑到張先生那求教,其所問每每令張先生奇異不已。張先生就責問此字是哪看來的,李圃怕石棺會如其母所說帶來厄運,就隱瞞實情,只說是自己夢中所得。張先生本來早就驚異李圃的才智而沒有生疑。此後李圃天天入夜後偷偷下井讀棺中的這些竹簡帛書。

李圃最先是逐一簡要閱覽了一下,想找自己感興趣的古書來讀,發現石棺中所記多為西周到春秋戰國之的遺事,所記商周以來諸國不下千百,有很多是史書已經無相關記載了,而且諸國各有翔實宗系,其中又以西周末周惠王、莫國、中山國、及春秋北方諸國等等的詳實記載,其源流遠及海內流島,多為正史所不聞,《春秋》、《史記》所缺失,棺中的古之醫書、工匠之書頗精,如炎帝《百草》、黃帝之《內經》《外徑》、《陰符經》伊尹之《湯液》、及冶銅術、鑄劍術,制弓、釀酒等等,居然還有有西周王室的很多醫案,這些醫案涉及西周先王及宗室,其他古之缺遺者不可勝計,總之棺中之記涉獵頗廣。李圃看來所有竹簡帛書中有兩帛軸是最大的,所記內容也很多,一名為《中山春秋》記載中山國、一名為《昭孤》記載自周建國后王室、諸侯國、及士大夫之遺孤救養傳承,二者事無鉅細記載甚為詳實;使他感興趣的是棺中有一簡冊,記載褒國譜系及褒國滅國後,鮑姓遷徙之記載以及鮑姓如何遷居此地之沿革,不知故隱匿於此,估計是鮑姓先人所留,這引起了李圃極大的興趣,從此年冬天直到來年盛夏,李圃除卻白天干活的閒暇時間外,每晚待其母睡下後就拿著油燈下井讀逐一閱讀,古字不識便寫與張先生求教,油燈了沒油就跑到古寺去偷佛前的香油,此事還讓鮑主持發現過一兩次,鮑主持知道李圃家貧,感激其前代的遺德,還贈了他許多蠟燭。

鮑方丈是鮑姓旁支,早年父輩家境敗落削髮出家,故而沒有隨家族南遷,不過他卻記得本族先人鮑靚的故事。鮑靚於西晉泰始二年(公元266年)生於鮑墟,泰始八年他5歲時突然對父母說:“我本是曲陽李家的孩子,9歲時不慎墜井而死。”鮑靚的父母尋訪得曲陽李氏,一推問果然符和鮑靚所說。對於此事《晉書》是有相關記載的。李氏一家身處曲陽貧困山區,為了感激李氏一家的前世姻緣,鮑靚父母就把他們接到鮑墟贍養,不料其後西晉八王之亂,北方戰亂連綿,鮑靚全族隨晉王室南遷,把祖宅讓給李氏一家為生。但是由於北方戰亂不斷,加之瀦龍河常常氾濫淹沒土地,李氏雖然坐擁豪宅也不免日漸衰落,田宅不斷變賣典當,或是寺廟或賣給了外遷而來的流民,李圃就是當年李氏的直系裔孫,故而平日寺裡常用香火接濟李家。

因為盛夏井下陰冷異常,李圃不得不穿著棉襖下井讀書,因此事情被其母發現。李氏一問,李圃說出自己已把石棺李的書讀完了的實情,雖然石棺之書已經基本讀完,但有些書冊很是有趣,因此他還是天天晚上下井。

李氏本想嚴厲責打李圃一頓,因為母子相依為命,她之所以禁止李圃看石棺中的書,是擔心會給母子二人帶來災禍,但當知道兒子已看書累年且人安然無恙,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了。即罵兒子為何不早說,白白的熬幹了許多燈油,又說既然兒子想讀,就應該把石棺中的簡冊都搬出來讀吧!李圃聽母親這麼說非常高興,當天母子二人合力把石棺中的古書都搬運出來,從當日午後搬到晚上才全部搬清,把它們都放到李圃所住之西屋。最後李圃又在石棺的最底層又發現了一個寬厚約兩寸長約一尺半的小石匣,輕輕搖晃其中發出輕微的碰撞之聲,可怎麼也找不到打開的縫隙,似乎是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也不知道其中裝的是何物。因為好奇又怕其母李氏為一睹究竟會砸而毀之,李圃就偷偷的石匣藏了起來,沒讓其母知道。

當晚李圃非常高興,想著明天就把書籍給張先生拿過去,讓先生都看看。李圃由於累月在井裡挑燈熬夜讀書,今日又忙了半天搬書非常乏累,因此一夜酣眠,次日日上三杆才睡醒,舉目一看,只見炕上的半屋帛書竹簡已成一堆煙沫朽柴,用手一觸即糜爛,雖有半字可覽,已然不知所云了。事發倉促李圃又驚又痛,驚呼垂淚懊悔不已。大呼其母李氏,李氏跑過來一看也大驚失色,以為必是惹怒了鬼神才會如此,因此驚恐萬分,就對李圃責罵連連。

二人於是匆忙把所有朽沫收集起來,全部運下井去又放回井中石棺裡,把井中的山藥全部取出,從村外運土趕緊把井填埋實了。李母又嚴令李圃不得外洩隻言片語。

李圃當時懊悔萬分只是諾諾答應了其母李氏,李氏則逢六就到古寺去燒香禱告,祈求其家能被鬼神所恕平安喜樂。

時光冉冉一晃兩年,北魏泰常元年(公元416年),李圃是年9歲。因為親眼看著簡牘帛書書化為灰沫,李圃每每想起時常心有不甘,偶爾偷偷取出石匣又是窮盡其力也無法打開,因此平時沒事就跑到張先生那裡,把自己所讀的說給先生聽,其中周平王如何聯合其姥爺舅父們屠殺其父幽王、如何收買晉國暗害惠王即攜王的史實令張先生驚愕不已,其它關於中山國如何建國,以及《黃帝內經》《外經》等不同於今的古文,更使張先生驚駭莫名,可當張先生每每起問李圃這些是從什麼書上讀來,李圃只是推說是夢中所得。李圃又把關於鮑氏的記載說給古寺的鮑方丈聽,鮑方丈一聽大驚,因為一些事情是先祖口傳,告誡後世子孫嚴禁外洩的,是鮑姓外人所不知道的。當下鮑和尚就以佛祖保佑之名,仔細盤問李圃所說記錄的來源,李圃這才說出實情。鮑方丈於是又到其家問了李氏,李氏亦如是說。

鮑方丈為證實李圃母子所說,就令寺中的和尚們按李母所指薯井所在地去挖那石棺,結果挖了幾次均一無所獲。這事在當時鮑墟引起轟動,因挖而無果,石棺之傳聞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村民多崇信佛教,因此都認為是李圃母子在胡說八道,平日無事就把李圃當笑話來講。這年三月不遠的常山出了個草民霍秀,自言名載圖讖,手持持一黑石以為天賜玉印,誑惑聚黨,入山為盜,被州郡抓捕後斬首。李氏唯恐此事也被官府問難,因此日夜膽戰心驚,這年冬三月李圃之母李氏就一病而亡,留下年僅9歲的李圃隻身謀生。

李氏的喪事超度雖然由大寺全部包辦,但李圃孤兒一個日子更加艱難,平日只靠自己種那幾分薄田,及古寺裡鮑方丈的接濟過日子。但他沒事還是不厭其煩地給身邊的朋友講井書中的事,人們因此認為李圃有點半瘋而嘲笑他,因此李圃更是急於向村民證明自己所說並非胡編亂造,便想起自己藏起的那個石匣,取出後連著幾日無法打開,本想一錘砸開又恐損壞石匣中所藏之物。

這一日李圃晚上燒火做飯又拿出來琢磨,怎麼琢磨也頭緒就隨手放在鍋臺上。不想半夜一聲爆竹般的響聲把李圃驚醒,他穿衣點燈出來一看,發現灶臺上的石匣已然碎裂開,裡面有一根青玉為杆的毛筆和一本完整的帛書,由於石匣密封完整,帛書也如同新做的一樣,書名《泰玄始普錄》,他拿到屋中藉著油燈觀看,開篇未雲是誰所著,只是說老子錄,看其內容文句對稱,語言怪奧難以理解,在其後羅列了好多人名,倒是很好讀懂。李圃心裡不禁默讀了第一個,便聽到窗外風聲驟起,一人聲便在窗外扣問道,我是某某,不知仙官喚我何干?李圃嚇了一跳,心裡又怕又緊張,只想用個法子趕快把窗外那人支應走了,就隨口說道,那個——你、你去龍淵旁拔下一棵大柳來就回去吧!村外龍淵渡旁以及沿著龍淵堤壩上種了許多一人無法合抱的古柳,李圃沒事兒常常爬上古柳套樹洞裡的鳥蛋。那人聽後就在窗外應了一聲,隨風聲而去。

就這樣李圃每讀一個人名,無論是讀出聲還是心裡默唸,都會有一個人降在窗外問李圃召其何干?李圃依舊讓其到龍淵旁去拔棵古柳。他也不知喚來了幾個人,到後來他所性翻到最後帛書最後,最後一個人名原來是個姓鮑的,名叫鮑靚,因此不免好奇,不禁在心裡又讀了此名,便看見有一白面書生裝束的人腳踏一對烏燕從屋外飛進來,落在地上後,烏燕變成他腳上的兩隻布靴。看其裝束與本朝相似,那人落地後施禮問道,不知仙官召我何干?


鮑叔故里——上通古事下聯雄安6

鮑靚


李圃很是納悶,因為其他人都在窗外應答,而這個人竟然直接飛進屋裡。驚駭的用手指著鮑靚道:你……你怎麼能飛進來?

看到李圃年不過九歲鮑靚笑道,小仙官不要害怕,我之所以能進來因為這座宅子本來也是我先祖傳下的,我也出生在此村此宅,所以你喊來的神仙只有我能進屋來,而且這宅子是我當年南渡賜給你先祖的,按說此事鮑和尚應該給你講過,其中原因你日後自明。鮑靚看到李圃點著油燈讀那帛書便道,小仙官,這本書是無字天書,白天觀看書上無一個字,需晚上用炭火照亮方能讀之,點燭火或油燈來讀,都有驅使鬼神的能力。

李圃這才明白這本書的用處,就問鮑靚道,這書前面的內容讀來晦澀難懂,不知是寫的什麼?

鮑靚道,這本是上古由來已久的天書,是老子得到後才抄錄凡間的,且有玄天玉筆相伴,後世之得道者可自錄於此帛,我雖然得道已久,卻從未有機會讀到過此書。李圃便要把那帛書交給鮑靚來看。鮑靚急忙推拖道,不可,不可!像我這等級的神仙,只能算是陸上之小仙,道術還沒有修煉到一定程度,是沒有資格碰此天書的,否則不但不會有益,還必會遭受天譴,仙籍不保,如果小仙官允許,我遠遠的看看是可以的,這樣也能指點你一下,你翻到首篇,讓我看看。

李圃便翻到開篇讓鮑靚來看,鮑靚看後即道這第一篇是仙術修煉的基本方法,並指點李圃如何閱讀上面的文字,李圃天資聰穎,一點就透。

鮑靚看李圃能讀懂文意了,又囑咐李圃一定要保護好此天書,千萬不要讓惡人所得,為感激李氏讓其有機會讀天書之恩,就又把自己所得古《三皇文》贈與李圃,隨即告辭,雙鞋化作飛燕乘之而去,不知其所往。

次日白天人們發現村南龍淵旁所有柳樹都被拔光,只留下一個個大大的樹坑,舉村皆驚,一時傳遍鮑墟周邊村社及過往船舶、客商。李圃自己也好奇地去看了一下,也覺得無比驚異,回家取出天書一看,果然書上空無一字,方才知道這天書的能力,平日就把那筆和帛書藏在家裡的米缸裡。自此他除了日常種那幾分薄田餬口外,每晚用炭火照明學習天書夜夜修煉,三月有餘即學到最後一節,此時李圃雖然有點石成金的能力,但他從未輕易使用。熟料因平日天書玉筆藏在米缸中,米缸竟然日日常滿吃不盡。李圃由此更加堅信石棺中所記錄的東西都是真實的,為彌補自己的缺失,他決心憑自己的記憶,把石棺中的記載一部部默寫出來,然後找到那石棺把其重新放回去。所以他偶爾也糶些米換點錢買點筆墨紙張,來重錄石棺中的古書。雖然自己衣服破爛都是補丁,但他從未用糶米的錢為自己購置衣物。重錄工作雖然進度很慢但很順利,雖然難免有個別字的疏漏,但大體能還原其原貌。此後李圃平日田間勞作就給同村的人講書中的古事,人們就當笑話故事閒聽,而且看誰家農活忙不過來還去主動幫工。村民多嘲笑李圃半瘋,不誤正業所以日子才過得無比寒酸,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只知道每天胡說八道。雖然講的那些古事有板有眼,人們也是歡聽的,但仍給李圃起了個外號叫李沒圃,甚者叫他瞎圃文。

李圃也不以為意,平日只把心力用在修習無字天書,以及每日默寫石棺損毀簡帛的古文上,他每寫一冊就拿去讓張先生點評一下,主要是訂正錯字。並告訴張先生說,自己夢中抄錄一書讓先生指點一下,張先生常常因為其中的一些記載與史籍相悖而與李圃爭辯。即便是李圃根據石棺古籍上的記載,說鮑墟之張姓也是東周初期隨惠王遺族遷居此地的,是宣王能臣張仲(字廣明號仲甫。相傳為張姓58世祖)的直系後裔。張仲時代負責周王室弓箭的製造,鮑墟的柳編業是由張仲後裔發展起來的,張仲先祖便是是黃帝之孫揮公。這令張先生哭笑不得,張先生生為張姓,又飽讀詩書,他對於其老祖宗揮公還是瞭如指掌的,張揮號天祿,青陽之子,是古代重要武器弓矢的發明者,所以黃帝封揮為弓正,職掌弓矢製造。後又取弓長之意,賜姓張於濮陽,封地清河。張先生只知道張姓的源流來自清河,及據說本村的張姓從山西老槐樹遷來,而李圃所說是其從未聽過讀過的,也從未想過自己的祖宗與宣王時期的張仲有何關係,就當李圃是故意引姓附會自己,也就沒太在意。但對張先生的指摘,李圃也只是改動一下先生指出的錯字而已,其它文意從未因張先生的指摘而更改。

張先生憐惜李圃的才學,擔心村人給李圃起的外號會影響其日後的成長,故而給李圃改名為李譜文,當然在張先生心裡,這也有影射李圃沒事亂譜文章的意思。

時間冉冉轉眼三年多的時間,到李譜文十二歲的這年初冬,李譜文終於把自己能記起的石棺古文整理完成。他用蠅頭小楷寫了整整三千多冊。於是他又使用《泰玄始普錄》中的所記之方法,把那石棺找到,並把古寺中的主持鮑和尚請過來,讓其下井觀看。

鮑方丈下井見到石棺大驚,讓李譜文千萬不要把此事宣揚出去,並告訴李圃一個鮑家歷代口頭相傳的秘密,說自己之所以在古寺留下也有繼承祖宗遺志,看護鮑墟一方土地之意思。

鮑方丈接著說道:當年周幽王的弟弟周惠王(周攜王)被晉文侯偷襲攻殺後,支持惠王的遺宗反抗平王的正面鬥爭一直持了二三十年,直到公元722年周平王才完全控制天下諸侯,周平王為了掩蓋其屠父屠叔的行為,嚴令消滅了一切關於其父周幽王、其叔周攜王的記載,因為周攜王被推舉為周王前其封國為莫國,“諱莫如深”之詞即由此而來,因此當年那些支持周攜王的諸侯國,因此滅國的很多,而即便後來倒戈投誠平王的諸侯國,其公元前722年以前的傳承記載,多因為與惠王有關而含糊不清,這點通過《史記》即可證明,支持攜王的周公、召公、北虢國宗室、褒國宗室鮑廣漢與其他王室舊部從鎬京東出恆山,並把西周王史及部分諸侯國史、以及治病工匠等典藏也帶了出來。西周那些唾棄平王聯合外戚屠父惡行的宗室、大夫、武士也跟著遷徙出來,包括一些能工巧匠、醫師等等,他們一部分留在瀦龍河上游的鮮于水即後來的唐水上游的鮮虞城建立王京(今唐縣王京鎮),而立中山國;一部分順流而下在鮑墟安頓了下來。周威烈王十八年公元前408年魏國攻佔中山國,中山國王室把他們收藏的那部分西周典藏順河而下運到鮑墟儲藏,到周赧王十九年(公元296年)齊燕趙三國滅中山前,鮑氏祖先以及流亡的士大夫,把從京都帶來的典藏用幾個石棺裝封起來,並擇地深埋於鮑墟地下。譜文你所發現的肯定就是其中的一個了。

聽鮑和尚這麼講,李譜文也說道,老方丈所說的這中山國,我在石棺遺書上也是讀到過的,裡面有卷帛書《中山春秋》詳實記載了你說的一些事情,上面說恆山上的濩濩(huò)水、鮮于水流入瀦龍河的上游的虖沱(即滱水古稱滹沱、嘔夷、唐水)。在周惠王被晉文侯突襲殺死後,褒國人以及擁護惠王的王室宗親才又聯合鮮虞人擁立太子姬伯盤建立的中山國。而鮮虞人則是擁護商朝的狄人和商朝箕子後裔(子孫中支子仲封地就在鮮于水旁,就合國名與邑名,自稱鮮于氏)所形成的,因服式尚白而當時也被稱為白狄。帛書上面還說鮮虞人因鮮于水而得名,其實就是狄人所建立,狄人的先祖也是黃帝,《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載:“有北狄之國,黃帝之孫曰始均,始均生北狄。”因此當時的常山、太行山也被稱為狄山,在中山國建國前與當地的鮮虞人逐漸合為一家了。說到這李譜文索性就把自己所錄的《中山春秋》拿出來給鮑和尚看。

鮑和尚也是精通五經的,略翻了幾章道,看來這些記載和現在聽聞的是可以相對的,鮑和尚掩卷對李譜文道,譜文啊,記得我讀過一塊東漢延熹八年(165年)十一月立的《漢故雁門太守鮮于君碑》,其中即記載鮮于氏“為箕子之苗裔”。

李譜文接著說道,不過帛書上也說有鮮虞一支不願意與周王室相合,便北遷燕山又與東胡相合了,因為東胡與狄人本來就是一家人,它們共同的祖先是始均,《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載:“有北狄之國,黃帝之孫曰始均,始均生北狄。”後燕將秦開於周赧王十九年(公元前300年)大破東胡,東胡被燕打敗後,東胡實際上分成兩部分,一支鮮虞這支靠鮮卑山形成鮮卑人,原東胡一支依靠烏桓山形成烏桓人。說到這李譜文道,方丈根據石棺中書的記載,現在的鮮卑人大約是北遷的鮮虞一支。其後帛書上就沒記錄了,我覺得還應包括秦時外逃的漢人,如《漢書》記載,東漢應奉上奏漢桓帝書雲:“秦築長城,徒役之士亡出塞外,依鮮卑山,引以為號。”因此鮮卑與漢人應是同族的,當今的魏主鮮卑拓跋氏不是也這麼宣揚其祖先嗎!說昔日黃帝有子二十五人,或內列諸華,或外分荒服。昌意的小兒子少子,受封北土,國有大鮮卑山,因以鮮卑為號。其後世為君長,統幽都之北,廣漠之野。畜牧遷徙,射獵為業,淳樸為俗,簡易為化,不為文字,刻木紀契而已。世事遠近,人相傳授,如史官之紀錄焉。黃帝以土德王,北俗謂土為託,謂後為跋,故以為氏。其裔始均,入仕堯世,逐女魃於弱水之北,民賴其勤,帝舜嘉之,命為田祖。其後始均之裔,不交南夏,是故籍無聞。如果他們能看到這本《中山春秋》後,其族裔譜系也可增加些內容了。

聽到此鮑和尚趕忙搖手道:哎呀,不可,千萬不可呀!如以我所知道的與你所說的相印證,鮮卑人很可能是當年鮮虞北遷那支發展而來的,因此鮮卑人前燕的慕容氏,慕容皝之子慕容儁於前燕元璽元年(公元352年)在中山(今河北唐縣王京鎮舊屬定州)稱帝,後來才遷都鄴城(鄴城,古代著名都城。遺址範圍包括今河北臨漳縣西、河南安陽市北郊一帶)。其後,後燕的慕容垂滅前燕後於後燕二年(公元385年)又定都中山(河北唐縣王京鎮),因為中山國之地本就是鮮虞人的老家,所以北魏國主才把恆山、中山作為祖庭,在中山修建繁宮,並尋得中山國宗親陰皇后的族裔陰羌為太醫令,魏國王室垂涎我中原典藏久矣!如果這件事讓當今明元帝知道可不得了,很可能對鮑墟不利,非挖地三尺不可。

李譜文以前常聽鮑方丈講述當年燕魏紛爭,慕容氏、拓跋氏攻佔鮑墟時的劫掠殺伐,因此覺得鮑方丈說的很對。當即用油紙把其所錄三千多冊書籍包好放入石棺,又用那隻青玉筆沾著硃砂寫了個條幅方在棺中,與鮑方丈合力蓋好石棺。出井後鮑和尚道,你等著我去寺裡喊十幾個小沙彌過來幫你儘快把薯井填好。李譜文笑著道,發現也沒事,這石棺有了我這符在,聞人聲人氣就會自己溜走。但看鮑和尚不信也就笑著答應了。片刻等鮑方丈帶人來到李宅,發現地上的薯井已填好,甚至地上沒有任何挖過得痕跡,非常驚奇,又看李譜文身不粘土氣不喘汗不冒,他才認定李譜文有移山蹈海之能,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也沒有點明,只是平日常打發小沙彌把李譜文叫到寺上用齋,並把他叫到自己的禪屋裡聽李譜文講石棺中的書冊,偶爾也把開私館張先生喊來一起喝茶閒談鮑墟的掌故。

北魏泰常八年(公元423年)春月,明元帝拓跋嗣帶者長子拓跋壽、四公主(即隴西公主)南巡到北嶽恆山,當月在經中山去鄴城的途中,初路過鮑墟,趕上暴雨,寒風冷雨中隨行公主的車帳陷入村南河道的泥沙中難以行進,就派人到村中的古寺來喊僧人去幫忙推車,主持鮑方丈就挑選了二十幾個小和尚去推車,幫助把四公主所乘的車仗推出泥沙,使其車隊趕上了魏主拓跋嗣的車隊。

鮑叔故里——上通古事下聯雄安6


當夜,鮑和尚晚上巡視寺廟,發現一個小和尚躲在牆角哭泣,就上去詢問,原來這個小和尚是給公主推馬車的其中的一個,當時狂風暴雨把公主所乘車簾捲起,小和尚看見公主美如天仙就動了凡心,一時神魂顛倒,推車時順手摸了四公主小腿一把,並順手把四公主的一隻金絲銀縷的繡鞋給扒了下來揣到懷裡,回到寺裡禪鍾一響他方才醒過神來,這才感到後怕,睡不著才自己躲在牆角來哭。

鮑方丈一聽大驚,立馬回禪房卜了一卦,算出本月十八日即三天後魏主拓跋嗣就會到達鄴城,其後王子拓跋壽必然會帶兵來屠寺報其妹四公主被辱之恥,到時候生靈塗炭,天地俱焚,鮑墟百姓也必然跟著遭殃,災難6天后就會降臨。

不多時,寺裡的眾僧也都知道,雖然都責罵那小沙彌,但也都知道為時已晚,均想不出什麼像樣的應對之策。

鮑和尚實在無法子,就想到了李譜文。當日他急忙跑到李譜文家中,求他出面保佑鮑墟一方百姓,哪怕把全寺僧眾都獻出去也可。

其實自從讀了天書後,李譜文便有了蠡測天地之能,對於此事李譜文早就明瞭,雖然鮑墟這一劫難很大,但還是對老和尚鄭重推脫道,我也實在無能為力,這是上天要懲罰你寺,誰叫你平日看中黃白之物,對下轄僧眾疏於管教,致使寺裡很多沙彌和尚並不是一心向佛,剋扣佃戶凡心不死,這才招來今日之禍,天意如此。我幫了你這寺一時到也不難,但其罪孽卻會貽害鮑墟百姓上千年。所以這個忙不幫也罷!

鮑和尚看苦勸無法,這才又請來張先生一同勸說。李譜文方才答應想辦法,於是無奈的告訴二人,自己之所以拒絕是因為自己一出手,眼前的劫難倒是化解了,但從此鮑墟必受1500年的風沙之苦;而且自己原來可以做個上仙,如果這次幫助鮑墟度過此劫,因果循環只能做個一般神仙而已了!此後鮑墟也無法呆下去,會立馬化遁而去,對此自己可就無法化解了!況且自己又捨不得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和親友,包括鮑方丈和張先生,因此才全力拒絕鮑方丈的。

鮑和尚很清楚李譜文所說的意思,以佛教而論,化即肉體的度滅,意味著李譜文幫古寺渡劫後就可能身死坐化,但他還是不希望自己苦心經營的古寺毀於一旦,不能眼看全寺僧眾受到刀兵屠戮,就發誓道,貧僧以佛祖之名作誓,如果譜文你因此而化,我老和尚斷然也不獨生,但無論如何你又怎能忍心看著這可憐一寺僧眾和全村的百姓無辜遭受屠戮。

在一旁的張先生剛開始沒鬧明白,當聽了老和尚說出小沙彌偷鞋的事情原委也很驚恐,心想如果拓跋壽親自帶兵來屠寺,全村必然都要跟著遭殃了!可後來聽鮑和尚說李譜文有神通,只當鮑方丈開玩笑而已,李譜文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能有萬人敵的本事嗎?況且李譜文平日只知道寫一些有悖四書五經的東西,心裡很是奇怪老和尚為什麼這麼高看李譜文,這麼苦苦哀求李譜文,心裡就想,倒是要看看這孩子能如何解救鮑墟脫困?因此在旁也極力勸李譜文全力出手相助。

李譜文此時心裡沉思,這也許就是命,當日鮑靚來時曾對我說來日必當在鮑家井中見。想到這李譜文就對二人說到,也罷!好吧,我就答應你們,試一試,但有一些事還是需要寺裡出面的。

鮑和尚忙問道,你需要我如何去做?

李譜文道,倒也沒什麼難的,只需要收集全村灶膛裡的柴灰,不許漏掉一家一灶,收集起來摻在一起備用。還需要一斗綠豆,不許是你寺上的地自己種出來的,必須是以前外地善男信女供給你寺上的陳年綠豆。這些東西弄好了都放到我院中備用。另外第六天、第七天不許一個村民走出他們自家房屋。我算著第七天早上拓跋壽帶著大兵就會到,第六天晚上麻煩鮑方丈派十幾個小沙彌幫我一個忙。

鮑方丈隨即應允,到寺裡敲響了那個鑄鐵的大鐘,召集全寺幾百僧眾去收集灶灰,連同寺裡大灶上的灶灰一併送到李譜文家,按李譜文的要求摻和在一起。並挨家告訴他們有事早辦,第六天七天絕對不能出屋,否則就會有天災降臨。隨後又在寺裡翻了個底朝天,才從一個外地居士供給寺上的一破口袋裡找到了到了一斗多的陳年綠豆。

轉眼第六天晚上,李譜文讓十幾個僧人用大柳笸籮抬著灶灰跟著自己來到村外,他告訴那些僧人沿著自己的腳印圍著鮑墟村撒灶灰。等一圈灶灰撒完,李譜文就打發眾僧回去,他自己含了口龍淵裡的水噴在綠豆上,又拿著鬥沿著灶灰的印跡圍著鮑墟轉了一圈,把那一斗綠豆也撒了出去。

次日凌晨天還未亮,拓跋壽所帶的八百驍勇騎兵就到了,個個手持長刀利劍背攜挎弓箭,不過走到離鮑墟六七里就停下了,他們遠望鮑墟城牆高百丈,四門巍峨,上面旌旗招展兵丁無數,嚇得沒敢攻城,再加上其父拓跋嗣將要興兵南攻虎牢,所以看見城牆和兵勇就退兵了。其後拓跋壽忙於應付戰事,在加上當年年末其父魏主拓跋嗣去世,拓跋壽繼承大統諸事纏身,就再沒時間考慮這個事情,但此事在其內心一直是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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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日天一大亮,等大兵退去後,古寺敲鐘通知僧眾與全村百姓,舉寺僧眾與一村百姓歡喜無限。誰知沒到中午時分,鮑家井開始往外湧水,剛開始如泉慢慢流湧,後來竟然能噴出離地五六尺的水柱。此井本就在鮑墟高處,一村頓時水流四溢成為澤國,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靠近鮑家井的人家就看見李譜文依舊身穿一身破衣服,不過左手託一卷帛書右手持一筆,一屁股坐在那噴湧的水柱上,眨眼間他跟那泉水一起沉進井中不見蹤影了,地上的水也跟著退下去了。等四溢的井水全部滲退後,寺裡的僧眾與村中的人都下井去找李譜文,可井下只有半腰身的井水而已,李譜文從此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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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村裡很多人都做了個古怪的夢,都夢見李譜文成了神仙,告訴他們災難已過,不過自己撒灰成牆撒豆成兵給鮑墟帶來了1500年的風沙之災,再加上前幾年讓眾仙官拔了圍護龍淵的古柳,惹怒了龍淵裡的龍王,因為未來鮑墟的風沙會使龍淵裡的水越來越渾濁,越來越淺,所以老龍王發威要以水滅掉鮑墟滅掉自己,自己只能以水遁之法去找龍王說理,兩家和解井水就退了,請村民勿怕等等。此後村裡為了紀念李譜文,把鮑家井改為李家井。

熟料此劫過後,鮑方丈竟然也想挖棺得天書而成仙,就派和尚去李譜文家荒宅中挖過數十次,竟然一無所得,就連他親眼看見的那個石棺也不見蹤影,半月後鮑和尚竟然如其所說也坐化了去世了,從此鮑墟再無鮑姓。

張先生到此時才知道李譜文給他講的,包括李譜文寫的,讓自己找錯的那些書並非虛言。而他也沒能留下李譜文寫的一本一冊,因此覺得非常遺憾,故而也憑其記憶,把李譜文讓其訂正的一些文章寫了一些出來。因為是李譜文挖井所得,故定其名為《薯井秘錄》,又因其在石棺中所得也稱之為《蓋棺笧》,然而因為其與原文相比有很多疏漏之處,一些記載無法連貫,所以不被後人重視。不過張先生倒是依昔日李譜文所說,把自己張氏祖先定正為周弓正張仲之後裔。等張先生百年後,其所錄竟然也遺失了,鮑墟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祖祖輩輩口頭傳承的故事與傳說了。

不過根據史籍記載,李譜文在水遁後受封為牧土宮主,仙遊天下,且收了個徒弟寇謙之(公元365-448年,馮翊萬年今陝西省西安市人。南雍州刺史寇贊之弟。北朝時期道教代表人物與領袖),寇謙之把李譜文所傳授的整理為《錄圖真經》。在李譜文井遁第二年,即北魏始光元年(公元424年),寇謙之就去獻道於太武帝拓跋壽,為了說服拓跋壽,就為其演說了鮑墟撒豆成兵的舊事,因為這是拓跋壽去年是親眼所見,隨即親自派人去到鮑墟查驗證實,故而寇謙之才得到了拓跋壽的信任,任用為國師。北魏真君二年(公元441年)七月初七,寇謙之把李譜文傳給他的《陰符經》藏於嵩山虎口巖,後被唐朝道士李筌所得。即為今本《黃帝陰符經》

李譜文這個人,並非筆者所杜撰,其人史籍雖然一筆而過,但是卻有其實。下面筆者引用史籍二例。

文末引1:《魏書志第二十.釋老十》記載:北魏泰常八年(公元423年)十月戊戌,有牧土上師李譜文來臨嵩嶽,雲:老君之玄孫,昔居代郡桑乾,以漢武之世得道,為牧土宮主,領治三十六土人鬼之政。地方十八萬裡有奇,蓋歷術一章之數也。其中為方萬里者有三百六十方。遣弟子宣教,雲嵩嶽所統廣漢平土方萬里,以授謙之。作誥曰:“吾處天宮,敷演真法,處汝道年二十二歲,除十年為竟蒙,其餘十二年,教化雖無大功,且有百授之勞。今賜汝遷入內宮,太真太寶九州真師、治鬼師、治民師、繼天師四錄。修勤不懈,依勞復遷。賜汝《天中三真太文錄》,劾召百神,以授弟子。《文錄》有五等,一曰陰陽太官,二曰正府真官,三曰正房真官,四曰宿宮散官,五曰並進錄主。壇位、禮拜、衣冠儀式各有差品。凡六十餘卷,號曰《錄圖真經》。付汝奉持,輔佐北方泰平真君,出天宮靜輪之法。能興造克就,則起真仙矣。又地上生民,末劫垂及,其中行教甚難。但令男女立壇宇,朝夕禮拜,若家有嚴君,功及上世。其中能修身練藥,學長生之術,即為真君種民。”藥別授方,銷練金丹、雲英、八石、玉漿之法,皆有決要。上師李君手筆有數篇,其餘,皆正真書曹趙道復所書。古文鳥跡,篆隸雜體,辭義約辯,婉而成章。大自與世禮相準,擇賢推德,信者為先,勤者次之。又言二儀之間有三十六天,中有三十六宮,宮有一主。最高者無極至尊,次曰大至真尊,次天覆地載陰陽真尊。次洪正真尊,洪趙名道隱,以殷時得道,牧土之師也。牧土之來,赤松、王喬之倫,及韓終、張安世、劉根、張陵,近世仙者,併為翼從。牧土命謙之為子,與群仙結為徒友。幽冥之事,世所不了,謙之具問,一一告焉。《經》雲:佛者,昔於西胡得道,在四十二天,為延真宮主。勇猛苦教,故其弟子皆髡形染衣,斷絕人道,諸天衣服悉然。

文末引2:《資治通鑑.宋營陽王景平元年(癸亥,公元423年)》記載:初,嵩山道士寇謙之,贊之弟也,修張道陵之術,自言嘗遇老子降,命謙之繼道陵為天師,授以辟穀輕身之術及《科戒》二十卷,使之清整道教。又遇神人李譜文,雲老子之玄孫也。授以《圖真經》六十餘卷,使之輔佐北方太平真君;出天宮靜輪之法,其中數篇,李君之手筆也。謙之奉其書獻於魏主。朝野多未之信,崔浩獨師事之,從受其術,且上書贊明其事曰:“臣聞聖王受命,必有天應,《河圖》、《洛書》皆寄言於蟲獸之文,未若今日人神接對,手筆粲然,辭旨深妙,自古無比;豈可以世俗常慮而忽上靈之命!臣竊懼之。”帝欣然,使謁者奉玉帛、牲牢祭嵩嶽,迎致謙之弟子在山中者,以崇奉天師,顯揚新法,宣佈天下。起天師道場於平城之東南,重壇五層;給道士百二十人衣食,每月設廚會數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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