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我在一家老年療養院上班,與普通的養老院不同,我們療養院的主要客戶人群是生活自理能力較弱的老年人,因為人群特殊,所以住院費用也頗高昂。


一天,療養院來了一位臉色蠟黃的男人,他的身邊是一位頭髮花白的大叔。男人交代了他的父親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由於工作的原因,他沒有辦法照顧好父親,所以拜託我們代為照顧。


男人看上去並不是很富裕,但是他卻拿出了一大筆錢預支了療養費用。他不止一次地叮囑我們:“請一定費心照顧好我的父親。”


不同於其他的子女,把父母留在療養院後幾星期才過來看望一次,這個男人,幾乎每天都會趕來看看他的父親。此時,他的父親阿茨海默症狀並不嚴重。父子倆在一起有說有笑,氣氛非常融洽。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天晚上,男人臨走時突然將我叫到角落裡,他很為難地告訴我,他談了一個女朋友,因為很愛她,擔心告訴她自己有個痴呆症的父親,女孩會拒絕他,所以他告訴女孩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他很婉轉地表示,以後,他可能都不會來療養院了。


聽了他的陳述,我震驚不已,原本以為他是一個很孝順的兒子,結果竟然為了追女孩,把自己的父親說死了!


我憤懣地點點頭,告訴他:“照顧老人是我們職責所在,不用家屬囑咐?”


男人走後,就真的沒有來過了。


或許男人提前告知了老人,雖然男人好長時間沒有來過療養院,老人也不曾過問。隨著時光的流逝,老人的症狀也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上午我陪著他在院中散步,下午,他已經忘記我是誰了。


偶爾清醒時,老人囑託我,請讓他的兒子再來看他一次。


聽著老人卑微的請求,我雙眼泛酸。院方打電話通知男人,可沒想到電話已是空號。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聯繫不到男人,老人又急於見兒子,我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老人病情時好時壞,乾脆找人冒充他兒子,解解老人的相思苦!


我們找到了一個和男人體型、樣貌差不多的一個人,簡單培訓了下以前老人與兒子的溝通細節,這個冒充的人就上陣了。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老人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整個下午,老人與冒充的“兒子”談天說地,開心得不得了。


冒充的人走後,老人再也沒有提起過見兒子。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老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很長時間以後,在與老人聊天,老人突然嘆了口氣,他緩緩說道:“其實我知道,幾個月前來的不是我兒子,你們為了討我開心,找的人。謝謝你們了。”原來老人心裡一直明白,一時間,我啞口無言。


老人站起身,從布衣櫃的最底層掏出一個錢夾來,他把錢夾遞給我,說道:“他肯定有他的苦衷,才不來看我。這是我的積蓄,裡邊有張紙條,是密碼。我這病越來越嚴重,說不定哪一天就忘了。拜託你,一定轉交給我的兒子。”


我拿著錢夾,不知如何是好。我沒有辦法告訴老人,我們聯繫不到他兒子,他的手機早就是空號了。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老人見我猶豫,不斷地懇求我,萬般無奈,我答應了他。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男人,把老人的心願完成。


電話不通,只能上門拜訪了。幸運的是,住院登記時,男人留下了他的單位地址。


我請了假,奔去了男人單位,但令人遺憾的是,前臺的接待告訴我,男人早就辭了職。我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並向前臺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情況特殊,經過單位領導同意,我得到了男人的家庭住址。


一路趕去,我忐忑地站在男人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卻是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媽。


大媽一臉的疑惑,打量著我:“你找誰?”


我說明來意,阿姨說,這個房子是他們剛買的,上一位戶主因為父親生病,需要用錢,所以才出售房子的。


唯一的線索斷了,找男人這件事情看來只能從長計議了。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事情十分不順利,我懨懨地回到療養院。老人見到我後,著急問我,有沒有把錢給男人?我不敢告訴老人,男人賣了房子,工作也早就辭了的事實,只能騙老人,男人去出差了。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在售房網、男人小區鄰居之間不斷打聽,總算得到了男人的新住處。


我興沖沖地趕到那地方,卻發現,網上得來的地址竟是一片破舊的筒子樓。男人出手闊綽,怎麼也不至於租住這裡的房子。


肯定又搞錯了。我心裡想著,但還是敲開了大鐵門。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一位滿臉胡碴的男人打開了門,操著粗獷的口音問我:“租房?”


我忙說出男人的名字,並表明自己是來找他的。


房東來了精神,將我迎進房間,問我:“你是他什麼人?”


當得知我與男人並沒有什麼關係後,房東的臉色又暗淡下來:“嗨,我還以為你是他親戚呢!他死了,還是我火化的。當初他來租房,我就看他像有病,不願租給他,耐不住他求我,結果,住了倆月,就死了。”


我如五雷轟頂,為了確認是同一個人,房東拿出了男人的診斷報告:“這是從他房間找出來的,還有身份證呢。”


我接過身份證,沒錯,果然是那個男人。他的診斷報告有一小沓,每一份記錄上都有兩個扎眼的字眼:胃癌。這些報告記錄著男人的病情變化,而最早的一份,是他送老人來療養院的前一個月!


為了追女孩,他把父親送進養老院後失蹤,尋找過程中我知道了實情

原來男人明白自己沒有辦法照顧父親了,所以才把房子賣了,送父親進了療養院。他知道有一天自己要先於父親離開世界,所以他才編出“擔心女朋友嫌棄父親”的謊言,他怕父親接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我伸進口袋,緊緊地攥著老人的錢夾,木訥地走出出租房,身後傳來房東的呼喊聲:“喂,聽說這人還有位老父親,你知道在哪嗎?他的喪葬費還是我墊付的,我得要回來哇……”




我是頭長蘑菇

我在被窩裡思考人生,人生叫我夜不能寐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