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諸位寫一個很長的故事(16)

我感覺時間都停止了流逝,清晰的看見了耳東陳等三人,在李木躍起的一瞬間,睜大了雙眼。

李木整個人直接掛在怪船的撞首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

隨後將手中峨眉刺狠狠地投擲出去,紮在更高的地方。

我被栓在腰間的繩子一帶,懸空離開了皮艇。

我人加上背後的揹包,都快將近兩百斤了,就這樣,被李木的一投的力量給帶了起來。

這一切只不過是在不到幾秒間。

等我懸空之後,李木直接一隻手拽住繩子,將我向上拉扯。

耳東陳等幾人也反應了過來,陳山蹬腳跳起來,險險的掛在李木旁邊的一個突出的怪獸骨架上。

耳東陳的反應更是快,手一摸,將唐刀拔了出來,學著李木的樣子,在皮艇上一踏,唐刀狠狠地插在船身上,整個人也懸掛住。

最倒黴的是林琳。

她剛才就被李木捂住嘴鼻導致窒息休克。

現在剛醒,頭腦都還沒完全清醒。

皮艇接連離開四個人,已經在平靜的水面打轉。

這時候的林琳完全沒有了在車上我談笑風生的從容。

但也沒有和普通女人遇險時的大吼大叫。

很果斷的直接拔出綁在腿上匕首,刷刷幾刀割斷了揹包袋子。

整個人一躍而起,抓住了陳山的腳。

就在林琳剛剛離開皮艇,皮艇和林琳卸下的揹包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被什麼東西頂飛起十幾米高。

清澈的湖水中,叫做人蠑的猙獰怪物四處亂串。

揹包裡面的東西散落掉入湖水中,將人蠑吸引開,四處追逐。

李木臉上的笑都快扭曲了。

快速將我拽他身邊,將我腰間得繩子在撞首上纏繞幾圈之後。

一臉誇張的看著我:

“哈哈哈,羅唸白,刺激不,刺激不,哈哈哈。”

我滾動了一下喉嚨,看著一隻手吊住撞角的李木。

再次想到了耳東陳那句話,就是要吃這碗飯,也不要跟李木混在一起。

林琳拉著陳山褲子,手腳敏捷,將陳山的腳當做繩索。

使勁一蕩,看準時機鬆手,抓住了撞首旁邊的一個吐出的獸骨。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盜寶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別說什麼盜寶了,就是我二叔的生意,掮客我也不做了。

但是我忘了李木那句話,見了李爺,你就沒有回頭路了。

李木第一個爬上怪船的甲板,然後是耳東陳。

李木上去後,拉住剛才釘上去的峨眉刺,將我也拉了上去。

隨後林琳和陳山也上了甲板。

陳山二話沒說,直接解下揹包,對準李木的腦門就是一拳。

李木沒有反應過來,被這一群砸趴在甲板上,就在陳山要砸第二拳的時候。

咔噠一聲。

手槍打開保險的聲音。

陳山看著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我的手都在顫抖。

這槍裡面是有子彈的,我手指根本不敢碰扳機。

“陳山大哥,你別動,真的,我怕我走火。”

我不是威脅陳山,而是真的怕走火。

我不傻,我要是傻,就不可能現在還能再鍵盤上敲敲打打,02年到現在十多年間。

死的人就跟割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唯獨我活了下來。

除了我運氣好,沒有做過太大的惡事,還有就是,在幾次站隊中,我都站對了位置。

這時候我要是裝作大義炳然的樣子,看著李木捱打,覺得他活該,估計我現在骨頭都可以拿出來敲鼓了。

保我的一直是李木,耳東陳也幫過我,但那只是隨手,想讓自己多個心裡安慰。

唯獨李木,是真的在拿命幫我。

李木把我當回事,所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陳山看著我,沒有說話,目光很冷,我知道,接下來的路,他再也不會給我背揹包了,也不會呲著大黃牙對我笑了。

但是他沒有瞪我多久,直接被倒在甲板上的李木一個掃堂腿給撂倒。

李木整個人騎在他身上,峨眉刺扣在手中。

尖端指著陳山的眼球。

搖晃了一下被打得昏沉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笑道:

“嘿嘿嘿,耳東陳都沒敢動手,你這條狗居然敢動手。”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耳東陳終於動了。

他走過了伸手將李木的峨眉刺拿開。

淡淡說道:“你要是想我們兩個現在就分個高下生死,你就扎死他,要是還想看看大夏遺藏,就站起來,放開他。”

李木臉上的興奮消失,看著自己身下的陳山。

似乎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站起身。

就在陳山也要站起來的時候。

李木直接狠狠的一腳踢在陳山的臉上。

踢和踹,不是一個動作。

踹是鞋底。

踢是鞋子尖。

這次的裝備都是李爺準備的,我們身上穿的衝鋒衣和腳下蹬著的登山鞋自然也是。

質量極好。

李木這一腳,直接將陳山半邊臉給踢得血肉模糊。

看著疼得滿地打滾的陳山。

我幾乎要崩潰了。

我為什麼要拿槍指著他,叫他別動。

我就該讓陳山打死李木這個王八蛋。

林琳急忙上去,解開陳山的揹包,從裡面掏出紗布和酒精之類的東西。

開始幫陳山處理傷口。

李木這一腳,要了陳山半張臉,讓陳山以後比別人多露出了四顆牙齒,說話漏風。

李木跟個沒事人一樣,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隨後幾乎貼在我的身上。

“下次,指著耳東陳就好了,主人不敢動,狗就自然不敢動。”

“還有,你別看耳東陳一副老好人的樣,你看他現在還需要我,我只要不要陳山的命,他就不會把我怎麼樣。”

說到這裡時,李木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正常。

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但是我就不同了,要是有人敢動你一根指頭,我管他什麼時候,什麼後果,我殺了他全家還不算,還得把他祖宗給刨出來曬太陽。”

我一直以為,李木當時說這句話,就跟電影裡面大哥說:跟我混,有事大哥扛的屁話一樣。

但是我忘記了,李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今天在船上說的,後來他真的做到了。

一字不差。

要是他不那麼做。

憑藉那時候我的能量,他不可能會上刑場的,不可能連緩刑都沒有。

我沒有半點反應,許久,看著李木這張比女人還要白皙好看的臉。

幾乎用嗚咽的聲音:

“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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