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雲的“傻”字訣

看完第一章《鄉下人進城》,讀者們會不會覺得狄雲有一股子傻氣呢?也許正因為他“傻”字當頭,才有後來一步步的奇遇。我們先來看看他是怎麼表現出狄氏傻氣的。


狄雲的“傻”字訣

呂通鬧壽場,害得戚長髮新衣髒汙。狄雲看到師父的新袍子被弄髒,要求來鬧場的呂通賠他們袍子。狄雲說:“我師父這件新袍子,花了三兩銀子縫的,咱們賣了大牯牛大黃,才縫了三套衣服,今兒第一次上身……,你快賠來!”

後來萬門弟子在圍攻狄雲的過程中,刺破了狄雲的新衣服。書中這樣描述:“狄雲對這件新衣甚是寶愛,平白無端的給他刺破,再也忍耐不住,喝道:‘你刺破我衣服,要你賠’。”從中大家可以看出,狄雲對於他們的新衣服多麼上心。

上面這兩個情節,主要講的是狄雲非常珍惜賣了大黃牛才得以置辦的新衣服。這時他傻氣已經開始上冒了,主要表現為對重要物品的珍惜。

狄雲的“傻”字訣

他在打退呂通後的表現,顯露出另外一種傻氣。“只見那老乞丐蹣跚著走出大門,喃喃自語:‘飯沒討著,反賠了一隻飯碗。’狄雲知道適才取勝,全靠這乞丐碰巧一跌,從懷裡掏出二十枚大錢,那是師父給他來城裡零花的,追出去塞在他的手裡。那老乞丐連聲道:‘多謝,多謝!’”

他看不透老乞丐有高絕武功在身,幫助他打敗呂通實際上是有意為之,還真以為是老乞丐碰巧幫助了他。他看到老乞丐自語賠了一隻乞碗,還把自己的20個大錢都給了他。在這裡,他不僅是傻,已經初步顯露出憨厚品性。

他被萬門弟子打敗後,非常氣悶,不想理白日所見的老乞丐。但是後來“見那老乞丐背影顫抖得厲害,自己剛給人狠狠打了一頓,不由得起了同病相憐之心,叫道:‘喂,我這裡還有幾十文錢,你去買饅頭吃罷!’”這裡,狄雲繼續顯現出他的憨厚。

後來老乞丐要與他比試比試,狄雲不願意。老丐冷笑道:“嘿,傻小子還沒傻得到家。”一個“傻小子”的稱呼,已經把他對狄雲的認可顯露無遺。

老乞丐教授狄雲劍法,但言語之中對戚長髮頗為不屑,引起狄雲反感,他不願意學了。他對老乞丐說:“你或許說得很對。但你說我師父的不是,我寧可不學。我師父是莊稼人,不識字,不懂你說的那一套也是有的……”

老乞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說“很好,很好!你這小子心地厚道,我就是喜歡你這種人。我向你認錯,從此不再說你師父半句不是,行不行?”狄雲轉怒為喜,笑道:“你只要不說我師父,我向你磕頭也成。”說著就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

金庸用這幾處筆墨,勾勒出狄雲的憨厚可愛。他是真傻嗎?當然不是啊。金庸後面給出了答案,“狄雲並不如何聰明,性子卻極堅毅。”不堅毅能行嗎?不堅毅,怎麼做大俠呢?

但他的堅毅,卻萬萬被世人看成是傻,是鄉巴佬,如同萬門弟子所嘲笑的那樣。

狄雲的“傻”字訣

上面大致描述了狄雲的傻。狄雲的傻,有三個層次,傻直、厚道和堅毅。那麼,他的傻對他有好處還是壞處更多?

直接來看,壞處比較多。當眾說自己的新衣服是賣了老黃牛才買的,多令人尷尬啊。這樣的話,也就是他狄雲能夠愣頭愣腦地說出來。後來不僅挨萬門弟子的打,人家說啥他都不理解,還自己在那裡嘀咕,說人家城裡人都不講道理。看不出老乞丐是神秘高人不說了,還要賠錢給人家。

在當時那些“聰明人”看來,狄雲確實夠傻的。

但也正是因為傻,他才有了奇遇,才能學到高招武功。如果他不是因為傻,怎麼敢當眾挑戰呂通,讓呂通賠他師父袍子,最後反而成就了自己的名聲?如果不是因為傻,他怎麼能夠得到老乞丐傳授高招,並且花了一個多時辰學到純熟,進而在第二次的比武中反敗為勝?

讀者們可能會說了,如果不是傻,還不會發生後來的諸多痛苦呢?對的。但大家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他傻,後來能遇到諸多高人,有一系列奇遇嗎?所以,正如老子所說,福禍相依啊。

傻,有人反對有人愛。傻有傻的壞處,但是它也確實常常能夠帶來意外驚喜。狄雲的傻,是內心流出來的泉湧,將會直接影響他後來的一系列遭遇,並將證實俗語所言,性格決定命運。

這裡,我想起《射鵰英雄傳》中的郭靖了,他不也是有點傻嗎?


【作者簡介】趙泰融,寫作愛好者。寫作目的:探索思想並努力用通俗方式介紹給讀者,希望對他們的思維有所啟發。寫作方向:學術、評論、小說和感悟。按照寫作方向,將逐漸撰寫“聞道”、“治國學”、“品讀金庸”、“百家說”、“思想小說”、“奮鬥者”和“人倫”等系列文章,並對口發表在“聞道雕龍”、“釋理繡虎”、“文心刻鳳”和“融智鑄龜”等四個公眾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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