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村莊,故鄉的井

在北方一個小山村,周圍是高低不平的土丘,一條小河像玉帶一樣由北向東再向西包圍的半個村莊,它年復一年靜靜地流過。這裡生活的人們大部分都是一個姓氏。五六十年代的生活是極其節儉的,當時的人們以集體生產隊的方式生產勞動。一年的收入是及其可憐的少,全村都一樣的窮,但這樣的環境造就了男人樂觀豁達的性格,我的父母就生活在這裡,兩位勤儉的老人在四十年前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據老人說當時生活拮据,沒有什麼吃食,我母親奶水不足,我還吃過別人的奶水。

故鄉的村莊,故鄉的井


這裡的親情是很濃郁的。出門看見人都是二大爺三嬸子的叫。鄰里鄰居的。趕上個年節的今天你家殺豬,半個村的男人都去喝酒,明天他家也是如此,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倒也喝不了多少酒,只是大家湊熱鬧吧了 。小時候印象深刻的是過年 ,這個時候女人們都是很忙的 ,一天也顧不上聊幾句話,家裡家外總是忙不完。小孩子們三五成群的東家鑽西家藏的玩的不亦樂乎。甚至傍晚時總有家長找孩子。、那個年代是淳樸的、我就在這個小山村長大。

故鄉的村莊,故鄉的井


在我出生的前一年、鄰村的一戶人家誕生一位漂亮的女孩,據說她 出生時喜鵲 在樹上叫了半夜。她就是我未來的老婆哦。這傢伙從出生到成人都躲著我。直到我到了相親的年齡她就奇蹟般的出現在我面前。話歸正題,話說岳父老兩口也是從貧苦中熬出來的,聽說結婚時,連穿的皮鞋都是借的。你也別笑那年月,就是窮家裡存皮鞋那是很有面子的。結婚後他們省吃簡用蓋的房子,接下來我家那位就來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家裡那口井 。夏日裡老岳父總是大缸小桶的圍在井臺 周圍放置滿滿的存水,那口井還是特別的甘冽,比起自己家裡的井水 就是好喝,比自來水都好,農忙回家往往第一件事就是洗臉洗手,稍有一點溫度的井水,很有溫潤的感覺。然後在美美地喝上一大勺子。及是舒暢,岳母喜歡花花草草的,靠牆向陽的地方總是留給一些我不知道的綠色植物。想來是不會缺水的,農家小院一片 欣欣向榮的樣子。說起這口井他經歷的歲月比我略久,那些年農村搞建設,結婚要房子是一種俗成的慣例。以至於凡家中有兒子的家長都早早的備好石材木材的。大小也得給小子置辦一個新房。蓋房子之前就得先打井。村裡的老人有迷信思想的還要去找先生看看了。我老丈人曾跟我提過一嘴,說是家裡的房址也看過,現在看來雖沒有大富大貴,但也安康富足之家。 我雖不懂堪輿之術。但尤其喜歡那口井,就為那口甘甜。妻子曾說過那井很深,當初是打到石頭層的,老丈人家是在山丘的半坡,估計應該有六七米吧,記得當初小姨子結婚時,頭天家裡招待客人,炒菜做飯用水量很大,不巧的是水泵壞掉了,我當初往外拔水管的時候,是從井口一直拖到大門口的,記不清了,反正不是大毛病,也忘記是怎麼修好的。只記得一大家子人都忙得團團轉。至於婚姻的喜慶在我看來家裡人當時是沒有體會的,甚至在老人的臉上有淡淡的不捨,那口井是無私的輸出,養育著兩代人,孩子們都大了,出嫁後僅剩下老兩口,但老人多年的習慣沒有變,夏日裡還是大桶小桶的裝滿水,鬱鬱蔥蔥的花草。有幸的話你還可以看到水缸裡自由的小魚。後人只知道享受他的滋潤。你可知當初打井時的驚心動魄。聽老人說過,前街四哥家打井時把小舅子給埋了,沙質地沒有固定好,塌陷了。人挖出來已經走了。年青的生命安息吧,在老家我小時候也經歷過打井,據說是翻喜房子遷移老井,原來的老井在現房房基的位置上,我當年大概七八歲的樣子,記得頭天在院子裡挖了好大一個坑。當晚父母都心驚膽戰的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找人繼續往下挖。挖一半的時候也也塌陷了,但沒有什麼損失。父親不敢挖了。既然是遷井,為什麼不直接填了,父親猶豫了,在我老家有規矩,填井要把井底的過木啟出,不然是不吉利的,所謂的過木就是在砌井前在井底放下的四根枕木,呈井字形排列。在其上方開始砌石頭或是磚頭。我依稀記得父親當時是去找所謂的大仙算了。回來後又壯膽開工。還好老天保佑,雖有幾次小崩塌,終是安全取出過木。

故鄉的村莊,故鄉的井

新井是在院子中央前移了幾米。坐落於包臺前,後來又在其上方砌了方磚,表面用水泥磨光。完工時全家人都鬆了口氣。往後的夏日午後我貪涼赤著腳常從井裡打出水,順頭而下,頓時一股涼意包裹全身。細細體會好似不經意間小小的打了個擺子。奶奶還健在的話,就會急急的喊別炸壞了,可不能這麼幹。我每次都是好好好的敷衍奶奶,下次還這麼幹。那個打水的小皮筒也不知哪裡去了,許是那些年被我禍禍的早早地犧牲了吧。突然有點想奶奶了。記憶有點模糊,當年的皮小子也是孩子他爹了。時光真快,現如今的我可沒有勇氣享受那一桶冰涼。只能是睡前對孩子講地一個故事。說說而已。

故鄉的村莊,故鄉的井

因工作的原因我離開故鄉,在一處海邊的小城偏安一隅。計劃著當我老了再回生我的地方。時常懷念故鄉的小村莊。等年齡再長一點我還是要回到它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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