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除了銀狐你還想要什麼?要你離開!

小說:除了銀狐你還想要什麼?要你離開!

咣噹一聲!

一個染血的頭顱撞破青瓦片,跌入房中,驚擾了偷得半日閒的方寒。

修長白皙的手指微顫了一下,寬大的青色長袍遮體,用銀絲繡滿花紋的衣帽蓋住了他整張臉,只稍微露出一點線條柔和的下巴。

“不自量力。”方寒冷嗤一聲,話音像是一把利劍,瞬間刺穿聽者的耳膜。

一陣爽朗笑聲即時闖了起來,隨後屋外走進一個白衣男子,身後還跟著一隻小銀狐,頸項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這樣都沒能嚇到你。”

男子以薄紗遮面,只露出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細看竟似一汪秋水,柔情在其中浮動,墨黑長髮高高束起,白衣勝雪,出塵謫仙。

方寒斜靠在破舊的榻上,長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打著,語氣閒散,“你來做什麼?”

“沒事就不可以來了嗎?”說話間,男子就已經落於方寒身旁,取下薄紗掖於袖中,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我這裡破爛得要命,有什麼好的,江如令,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請回吧。”方寒將自己的手收回袖中,身子卻更歪了些。

江如令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確實破爛到了一定的境界。

屋頂瓦片破得破碎得碎,搭了幾根草勉強避日,犄角旮旯里布滿蛛網,桌凳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地面坑坑窪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地方被廢棄了許久。

即便這裡破舊得要命,卻也招來了無數的“賊”,並非因為這屋裡藏著什麼奇珍異寶,而是因為他的名號。

這些賊想偷的不是別的,正是方寒這個人。

當然,他也不例外。

“聽說你們邊僵所的副掌司就要到了,難不成你要用這間屋子去招待人家,不如到我府上吧。”江如令的語氣頗急切了些。

“我為何要招待他?”方寒冷言冷語。

江如令被他一句話給活活噎住了。

得,他忘了這主兒的脾性也是個怪的。

聽說他剛成親不久就被皇上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換做是他他也生氣。

雖知無轉圜餘地,但江如令還是不肯死心,“就算你不想同人搞好關係,可畢竟是個新來的,萬一是個心氣兒高的,你不得壓壓他的氣勢最起碼錶面上要過得去。”

江如令說話不經思忖,全然不知這話到了方寒耳朵裡已經變了味。

方寒唇瓣微張,“要我到你府上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一個東西。”

江如令喜上眉梢,“是何物?孟聲自當盡力取得。”

“就是你腳下的這個小東西。”方寒的語氣一轉,頗有調戲意味。

銀狐一聽,登時跳到了江如令懷裡,爪子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嘴中發出警戒的聲音。

江如令面上為難,“么兒自小跟著我,只怕就算我想給,它也不肯走。”

“你給了我它自然不就走了嘛。”

江如令啞口無言,論嘴皮子他實在是比不過方寒,可又不甘心,“除了么兒你就沒有其他想要的了嗎?”

方寒輕敲了兩下膝蓋,“當然有。”

江如令眼中的希望再次浮現,“是什麼?”

“要你離開。”這次方寒再沒了好語氣,直接下了逐客令。

江如令在江湖中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外面不知有多少人上趕著巴結他,偏偏這方寒著道。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只要他還在就還有機會的。

方寒聽到腳步聲越走越遠,直至徹底消失,他才出聲問道:“步徵呢?”

話音剛落,步徵就走了出來。

“回王爺,我在呢。” 方寒身子微微正了一下,聲音變得懶散許多,“去查一下新來的副掌司走到哪了,等他來的前一晚我們閉門去江府。”

步徵秀眉微蹙,“王爺方才不是拒絕了江公子嗎?”

“欲拒還迎,欲擒故縱。” 一連兩個四字成語,步徵大字不識一個,聽的是如墮雲霧中,方寒長嘆一口氣,“總之隨我前去便是。”

“哦。”步徵規規矩矩地應聲道,忽又想起什麼似的,“翡湖村那邊有動靜了。”

方寒半晌不作聲,手指依舊在腿上敲著,好似才反應過來似的,“你方才說翡湖村?”

步徵點頭,“是個外鄉的姑娘,他們都說她是落花洞女,被神看上了,這姑娘美若天仙,可是到了婚配的年紀卻整日悶在家中,茶不思飯不想,自個兒說些胡話,結果幾日前沒了命。”

“無稽之談,打包東西前去看看,咱又有的忙了。”方寒站起身來,長身玉立,身姿不俗,比步徵足足高了一個頭。

“可是……”步徵一頓,“可是這副掌司還沒來呢,這事兩位掌司都必須在場啊。”

方寒袖子甩到身後,徑自往屋外走去,“先去看看。”

“是。”

說起這翡湖村,離著方寒的破屋也不遠,頂多二里地,走著去也左不過一刻鐘罷了。

話雖如此,可方寒偏要走那不尋常的路,繞著翡湖山走一圈。

翡湖山雖然低矮,可是其間的路卻是曲折,道路狹窄,兩旁長滿雜草,碎石滿地,一個不小心便會被絆倒。

“王爺,我們何不下山?”步徵捶著自己發酸的腿,問道。

方寒走這點路算不了什麼,可步徵他手上雜七雜八拿了許多東西,更是不堪重負。

“這山上有山賊出沒。”方寒淡定回道。

步徵一聽,登時就停下來了,“王爺,你莫不是又要從這些山賊身上賺錢吧,人家本來佔了個不賺錢的山頭就夠可憐的了,你再刮他點油水,讓他怎麼過活,再說了現在哪個山賊還敢見您,不都被您給嚇跑了嗎?”

步徵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眼睛還注意著自家主子的情緒變化。

方寒也停了下來,眼風迅速掃過山林,“這些山賊常年在此,知道的消息肯定多,我這次不是要從他們身上拿銀子,是要給他們送銀子。”

步徵一臉驚異,卻也只敢在心裡嘀咕:不把人家掏個乾淨就不錯了,還會上趕著送銀子嗎自家王爺的尿性他還是清楚的,指定又是個圈套。

山路兜轉,沒幾步兩人就失了方向,方寒手拿羅盤,左右尋覓著,只是左右也不見羅盤有反應,他冷哼一聲,將羅盤扔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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