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的夏洛克》:一场荒诞的破案之旅,一幅动人的乡土画卷

随遇而安,品人世百味。

执笔从容,叹心中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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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上的夏洛克》:一场荒诞的破案之旅,一幅动人的乡土画卷


写在前面

大家好,我是笙笙不兮。

实不相瞒,对于电影《平原上的夏洛克》,我是好奇多过期待的。

导演徐磊处女作,黑马般斩获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电影文本奖,没有一位叫得上名字的演员,却获得吴京、郭帆、文牧野、姚晨、路阳、饶晓志集体力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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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绝的是,三位饰演农民的主角,真就是地地道道的河北衡水老农民!

这阵容,这造势,这荣誉,简直比电影情节还荒诞,必须一窥究竟。

看完之后,我懂了。

懂了导演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电影,懂了它凭什么可以获此殊荣,又有这么多大咖鼎力推荐。

因为它拍出了古朴之美,让你在行色匆匆的闹市里驻足,去流连一条乡间小路,一片瓜地,一丛花海,一颗实实在在的,朴实滚烫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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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与农民,是人类生存发展的源头。

如今世界飞速发展,曾经最最重要的生产力,在时代更迭中日渐斑驳。

可是他们仍在那里,守着千年的文化,慢慢与历史融为一体。

他们身上,依然保留着质朴的纯粹,善良,正直,从一而终。

这些城市里稀缺的品质,在他们眼中,就像平原上盛开的花朵,司空见惯,理所应当。

而我们之所以被打动,正是因为这些本该寻常的人性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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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多管闲事,本可以是一种善良

没错,这就是一部因为多管闲事,才牵扯出诸多情节的电影。

  • 如果占义没有多管闲事,他就不会因为协助超英查案,被保安当成可疑分子,还被抓进了公安局。
  • 如果超英没有多管闲事,他就不会因为给树河垫医药费,让自己盖房的积蓄掏空,不得不开始查找肇事车主,让他给自己个人“报销”。
  • 如果树河没有多管闲事,他就不会在去帮超英买菜做饭的路上遭遇车祸,躺在ICU里昏迷不醒。

还有多管闲事,帮超英盖房、查案的每一位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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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在深夜点着油灯凑在一起,绞尽脑汁地出点子,想办法,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硬是从大海捞针一样的车辆中,筛选出三辆可疑分子。

能打电话求助的,立马给亲戚打电话;

在城里洗浴中心打工的,利用自己微薄的特权,让超英和占义泡个澡,解解乏,还给他们订外卖;

夜里出行,三轮车卡在上坡路上不去,一个电话打出去,立马有人过来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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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群人,也许全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真正的夏洛克,可他们与夏洛克最大的不同,就是热情豪爽,把别人的事,都当作自己的事,无条件、无目的地伸出援手。

对他们来说,每一件事,都是可以不管,但总觉得不该不管。

在这个面对跌倒的老太,扶不扶都是冒险行为的社会,那个村子里的人,从未被复杂的人心所玷染。

他们学识不多,有陋习,也不精明,与城市里的现代化文明格格不入,可是他们有着一套自己的信仰和行为准则,让善良自然地延续。

导演徐磊,就是地地道道的河北衡水深州人,是从这片土地走出去的年轻人。

他读过大学,闯过北京,进过国企,活了快四十岁才发现,原来最难割舍的,还是故乡那群老农民。

所以这个一般人看不上的题材,他多管闲事地拍了,还找来父亲当男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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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超英就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没能接受剧本最后,对超英的“黑化”设计,坚持让好人从一而终,没有瑕疵。

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真情。

而一切情感的源头,都由这片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土地中生发。

02

拼尽全力,本可以不问结局

电影中,面对棘手难题,所有村民都有着非一般的执着,唯一打退堂鼓的角色,是警察。

是警察不够敬业么?

当然不是。

他们只是更加清楚案件的棘手。

大雨冲刷了现场痕迹,四周又没有监控,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找出肇事车主,无异于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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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要遵循严谨正规的办案流程,他们没法像超英一样,偷偷潜入别人家的小区车库,就为了看看车身是否有过撞击痕迹。

为了查案,超英和占义伪装成外卖小哥,却被保安当场识破,追到顶楼避无可避,结果正面相交,因为打架斗殴被送进了公安局。

太荒诞了,是不是。

可他们确实在拼尽全力。

被误解,被打伤,被当成笑话都不要紧,他们只是不想轻易放弃。

超英说,不能让树河不明不白被车撞。

医药费可以由他垫付,但肇事者,不能撞了人还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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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查案,超英不但没能找到正主“报销”医药费,还倒搭了好几百,最后,连盖了一半的房子也不得不暂时停工。

稍微算算就得承认,这案查得得不偿失。

可是不试一把,怎么知道结局如何?

从不可能中找出可能的办法,然后去拼,去尝试,即便最后还是无能为力,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影片结尾,树河出院,三个人坐在三轮车里说说笑笑,沿着笔直狭长的乡间小路前进。

找不到肇事者又能怎样?

医药费交上了,树河也已痊愈,除了损失一大笔钱,生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回归田野,他们依然可以笑着迎接明天的太阳,因为兄弟还在,情感还在,为之坚守的仁义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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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也不见得有结果,本就是人生常态。

重要的是,在努力的过程中,总有意料之外的惊喜,足以慰藉心灵。

就像导演自己,从给国企领导养乌龟,到帮人拎包的摄像助理,再到编剧,到导演。

每一条路,都走得不容易,也似乎看不到什么出路。

可最终,他拍出了这部电影,凭处女作惊艳一众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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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与失去,是个挺玄的东西,努力却是真实的。

导演说,电影拍完后,母亲对他说:

你这片子卖不出去,我觉得也没事。毕竟你给你爸拍了个电影,等他老了还能看看,等你有孩子了,还能看看他爷爷拍过的电影。

看,影片内外,都传递出一份乐观与豁达。

只要尽力,就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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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张口闭口谈钱,本可以不带半点铜臭

这是一部与钱脱不开关系的电影。

一开场,超英卖牛挣了18万,红灿灿的人民币扣在锅盖底下,有种粗粝的满足感。

盖房期间,掌勺的树河对超英说:

你得给我点钱,菜不够了。

超英点点头,小心翼翼捻出两张百元大钞,问:

二百够吗?

再然后,树河出事住院,超英与树河的妹妹抢着付医药费。

超英没钱了,左思右想,决定卖掉家中老马,却在听说买主是个“杀茬”后,宁可倒补200块也要把马赎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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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里有太多细节,都与钱有关,却很难让人觉得市侩,不由感慨:

老农民谈钱,都谈得这么朴实。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私心。

只拿该拿的钱,不义之财,再穷也不要。

大老板范总和小三一起出行的画面,被行车记录仪拍下,二奎兴奋地对超英说:

叔,咱治病花了多少钱,就跟他要多少!

范总是他们最怀疑的肇事车主,无奈人家黑白通吃,奈何不了。

这条监控,无异于给了他们牵制范总的砝码,按说狠狠敲他一笔,范总为了保全名声,也一定会出这笔钱。

可是他们连想都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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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后来,超英排除了范总的嫌疑,就死活不肯收他的钱。

可是他不收钱,范总心里不踏实。

他把十几捆现金往超英怀里塞,超英躲开,任钱掉在土地里,看着范总的眼睛:

你放心,我是不会说的。

超英明白,范总执意要给钱,是想封他的口。雇人打他,也是为了封口。

那他宁愿挨打。

后来,找过来的占义发现了超英被打,他气不过,可超英也只是淡淡笑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没事儿,坐下歇歇吧。

看到这里,我们没法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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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角度来说,这群年过半百的老农民,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他们不懂城里的规矩人情,不懂金钱除了买卖之外,还能有那么多无形的能量。

他们知道自己与社会格格不入,可依然坚守着内心的秩序,努力生活,努力做一个好人。

扪心自问,我们之中,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做一个好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与诱惑?

淳朴,本分,侠义,良善,这些干净的品质,随便放大哪一种,都足以让一个人成为楷模,成为被歌颂的典型。

可事实上,这些品质,就是一个地区千百年流传的文化,就是这片土地赋予人们与生俱来的良知。

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心思纯粹不设防的老农民,就是人性最初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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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问祖寻根,不忘来时路

君子曰:触知足矣,归真返璞,则终身不辱。

这句话出自《战国策》,意思是说,一个人,能领悟新知就是一种满足,没有成就大业的本事,就把平凡的生活过好,这样的人生,也是成功的。

这是做人大智慧,也是人生快乐的真谛。

我特别喜欢超英在屋顶养鱼的那个镜头。

几尾金鱼,在天花板下方游来游去,充满野蛮的生命力,和朴实无华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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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妻子坟前絮絮念着,诉说着他的思念,和从一而终的深情。

原来,他盖房是为了完成妻子的遗愿,四明四暗,筋骨结实,一百年都不会倒。

影片最后,三个人走在滴翠的树林深处,静静望着远方的农田。

树河向超英保证:

等秋收了,我一定把医药费还你。

没有人再去指望那遍寻不见的肇事司机,日子总得向前看,而前路未知,也因此希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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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觉得,这部电影是真可爱。

两个豪不起眼的老农民,勇闯城市查案,带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在花花世界里走了一遭,无意中戳破繁荣背后的种种假象。

有点荒诞,有点讽刺,然后画面一转,又回归到乡野农田。

世间纷纷扰扰,我自初心难忘。

它让我们想起父辈的家乡,想起祖上的农田,想起生命之初,人们对大地的敬畏与感恩。

瓜田、瓦房、玉米地、老黄牛……

这些都是我们千年传承下来的文化,是我们民族的根。

那些我们苦苦找寻的至善至美,就藏在一道道田野垄沟里,藏在简单清淡的下酒菜里,藏在一张张沟壑纵横的笑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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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城市的屋顶更迷人。

可是当我们洗尽铅华,从浮华喧嚣中抽离,哪怕只是在影院里坐上两个小时,也能从中获取一份久违的宁静。

搞笑?荒诞?

别装了,其实你对那样的人间,羡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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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笙笙不兮,文艺水瓶女,心向暖阳,谋生,亦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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