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就是走了這麼遠

宇宙一定有個起點,而且,它或許有個終點。

--霍金《時間簡史》

如果你跟我說,一年級的小學生不知道一年有365天,一個月有30天,一天有24小時。那麼,我信。

如果你跟我說,現在的你不知道“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不知道“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道“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那麼,我不信。

歷經無數個白天黑夜,暮去朝來,我們都知道時間會一去不復返。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真的感受到了嗎?感受到和知道是不一樣的。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喜歡寫日記。有一次,無意之間,他說了一句“哦,我今天懂了這個道理,我要把它寫進日記裡”。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把每一天的所學所得都記錄下來了。那這有什麼用呢?他說就是他真實的感受到了這個道理是這樣的。很久以來,我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道理嘛,知道了就是知道了,難道非要真的經歷一下才行嗎?事實上,是的。你所知道的那些隨口就來的大道理,去掉偽裝,你其實根本就不明白它是什麼意思。就如你根本就不知道時間走了,它到底給你帶來了什麼影響?

它真的走了嗎?沒有吧。不然你看今天過去了,我還有明天,這個小時過去了,我還有下一個小時,它是無窮無盡的,就算書上告訴我時間在走又能怎麼樣?是啊,不能怎麼樣。

但是真實會告訴你,對於以上種種的感受,它都是一種幻覺。原因或許出於,在大多數人心裡,時間是無法估量的,雖然有鐘錶,雖然有天數,但是它就像一個不會跟你告別的朋友,每一天都不跟你告別,這樣,你就意識不到它在遠去。當然,也有很多人在努力為它的離開,做點什麼。於是就有了富有儀式感的告別,就變成了很多人牆上掛著的那張紙。紙上有一個個格子,每過完一天,就要求你劃掉一天,直到六十歲,格子會全劃掉。我想,沒有人會準時按這個標準,失去自己的時間吧。那這樣看來,這個劃格子的行為就是幼稚可笑、沒有用處的嗎?不見得。看著這些劃掉的一天天,你不見得會不明白時間在走,生命在倒計時。

這樣意識到的好處是什麼呢?是真正理解了詩句的意思,真正認識了這位朋友,真正想起來為它的離開做點挽留的動作。哪怕,只是多讀一遍矯情的作文,多做一道複雜的數學題,多看看一遍身邊人的臉。如此便可心安。

我們都知道,終有一天,我們會到達不得不說再見的路口。那時再回頭看看,來路漫長,一眼望不到頭。這有點像去整理自己寫過的書稿,讀過的書籍,照完的照片,你會有一種“原來,我做了這麼多”的驚歎和意外之喜。往往這時,最不願聽到的就是無奈的嘆息。時間不想聽到你說“原來,我走了這麼遠”,他想聽你說“對啊,我就是走了這麼遠啊”!

對啊,他就是走遠了啊!

最後,願你在長長的座標線上,看到,聽到,意識到,最後,得到。

(《時間簡史》說,你閉眼再睜眼的那個瞬間,經歷的就是過去和現在。)

對啊!他就是走了這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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